皇上脱口道:“朕的钦差大人何在?和残月爱卿同在农乐城不成?”
刘兴福老泪纵横,失声道:“宏毅公公,你是老夫的大恩人,你是我刘家的大恩人,想要什么尽管跟老夫说,我这条命给您都舍得呀。”
陆清东喜不自禁,叫道:“刘汉康大人怎么在东线战场的?一千多里地呢?究竟发生什么情况啊?”
宏毅如实禀报:“刘大人被莫兴阳骗去圣旨和吏部公文,想他们在看过证明身份的东西后,会打开城门让他们进入敦煌,那想他们借口天色太黑,说圣旨是假的,刘大人假冒钦差,命令士卒放箭,御林军瞬间死伤过半,他们明显有备而来,莫兴阳亲自带人追杀,刘大人和御林军跑散,千辛万苦寻求东线战场残月将军援助,天可怜见,让刘大人和残月将军相遇,终保住性命。”
刘兴福跪倒:“陛下,老臣请求陛下下旨,让我带人捉拿莫兴阳问罪,他给老臣的痛苦,我要连本带利的还给他。”
陆清东拦阻道:“胡闹,你昏头啊,莫兴阳我们动不得,这圣旨下达,等于是在逼他造反,草原人够头疼有没有?我们腾出手,陛下会跟他们算总账的,皇上会给你做主的,冷静下来。”
皇上叹道:“刘大人,朕也想莫韦德一家人死干净,还朕一个朗朗乾坤,但我们不能操之过急,听陆大人的,我们一步一步来,早晚有他们哭的时候。”
宏毅接着道:“御林军一千人死干净,只剩下齐步明统领,他们浑身是伤,靠吃马活下来,就在他们要放弃的关头,给残月将军的人救下,由军医精心护理,没如今复原的差不多,刘大人不敢忘记陛下的托付,时刻准备着要和草原人谈判,残月将军用把屋里迫使蛮子低头,想来东线战场很快就能稳住局面。”
陆清东叹息道:“好孩子啊,我们老家伙放得下心了,只是那莫峰既是冒充的钦差,没有我们的圣旨,他也会冒充下去的,杀掉给他送圣旨的人作用不大,如今阿欣在路上,老臣建议陛下,给刘汉康一道钦命总揽草原战事的圣旨,他可以节制任何人,全力配合娘娘完成谈判。”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把莫峰的威胁降到最低,迫使草原人只能和我们合作,要不然他们与莫韦德勾搭成奸,娘娘的计划无用武之地,没有后顾之忧,莫韦德的翅膀二去其一,御林军和地方军队,我们不是没有胜算。”
刘兴福一拍脑门道:“柳仁义的人,和我们说,要在皇宫里修建电路的事情,不知道陛下同意吗?娘娘临行前和我们打过招呼,要我和老陆完成此事。”
皇帝断然道:“你们说的我都准了,有你们安排处理,太师负责圣旨和增兵,刘大人负责宫内电路架设,让我也见识见识白炽灯的魅力,阿欣不在朕身旁,她的发明我想体验一下居然这么难。”
刘兴福安慰道:“陛下放宽心,老夫让他们加班加点,半个月内完成宫里的铺设,如今夜色降临,大街小巷都是亮堂堂的,柳仁义开设发电厂造福于民,好多人跟他的白炽灯店铺里请求,要把白炽灯用到家里呢,等候安装的人都排到来年夏天啦,娘娘和柳仁义分身无术,为国为民不辞辛劳。”
陆清东微笑道:“别发感慨啦,我们的职责所在,为民众的福利是应该的,柳仁义陛下会忽视他的功勋吗?”
皇上哈哈笑道:“朕会记住每一个为朕付出的人,有你们就有朕,有朕就由你们。”对宏毅道:“你马上带上圣旨,林项瑾不用复命,你和他原路返回,把圣旨给残月和刘汉康送过去,让残月将军尽管放手去做,他在草原上是自由的,他到哪里,真的补给就送到哪里,谈判草原人或许会不老实,你让他放手去打。”
宏毅领命,和陆清东两个人一起离开御书房,圣旨有陆清东起草,皇帝过目后加盖玉玺,宏毅在御膳房里找了口吃的,他的职司是负责御书房的,给林项瑾拉出去历练的,然后不敢耽搁,就出了皇宫。
其实林项瑾已经在城内,他在明家老宅边上的房子内,准备休息一天再进宫,他的老骨头酸疼的要命,实际上想看房子是真,太监离开皇宫后也不准回老家,只能在宫外边一条破破的老街上了此残生。
房子很大,是南方园林的风格,秀美躲过粗狂的线条,和北方的不一样,北方多狮子和灵兽的时刻,南方多花鸟鱼虫,和弱柳扶风的仕女图,三进三出的院子,他把信件给管家看过,管家就集合仆人给新主人行礼。
林项瑾随便的看了看往后的自己人,吩咐他们给马车上的东西弄下来,全部锁进库房里,安天雄跟林项瑾提过,库房的钥匙在管家和他手里,库房的机关也说明了,八名女奴是自己人,他明总管好生安顿,草原人没见过花花世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们已经学了好多中原话。
“师傅……累死我啦……”宏毅上气不接下气:“陛下……有旨……我们要多……兜一圈……”宦官在宫中无资格乘坐车马,他从御书房拿到加盖玉玺的圣旨,马不停蹄的来到林项瑾的豪宅。
宫中的一应事务,林项瑾直属负责的,都有自己的亲信,这些人是他带出来的,为感激他的恩情,管他叫师傅,林项瑾对他们比亲爹娘,有过之而无不及,臭小子们也都尽力去办好他交代的事宜。
享受着女奴的柔情服侍,林项瑾欲仙欲死,做仆人的觉悟是重中之重,不能使小性,那是大小姐的专属,女奴是仆人,要做到根据主人的不同而改变态度,随时满足主人的需要。
林项瑾手一哆嗦,精美的官窑杯子,差点脱手掉落,这比要他的老命都来的恐怖,不可置信道:“你没骗我吧?”
宏毅苦笑道:“徒儿喜欢跑吗?陛下给残月将军升了一级,封为征讨将军,总领草原的大军,御林军要调过去五万兵力,也归将军管辖。”
林项瑾揉了揉额头:“陛下给将军的担子不轻啊,莫韦德的人马是容易吃掉的吗?皇上怎么心急起来呢?”
宏毅道:“皇上说皇后娘娘不能生育,导致莫家出现动摇,有很多人重新选择阵营,有的在观望,莫韦德只能答应,咱们今儿个走吗?”
林项瑾叹气道:“不走咋办,钦差的仪仗队没动静,陛下就晓得我们在磨蹭啦,你去招呼车队,我去邻居家里坐会儿,和小玉夫人聊聊天,套套近乎,这位贵夫人要多走动,想来思念将军的紧,老夫给她宽宽心。”
宏毅应了一声,自顾自倒了杯水,然后朝礼部而去,钦差的排场都是他们负责的,传圣旨的是最高规格,刘汉康出行,御林军是特例,不过林项瑾他们也有军队保护,他们代表的是皇帝,无人敢来阴的,杀了也没用,残月是农乐城的地头虫,谁来了都得当小弟。
小玉给老公做火药,夫妻共抗外敌,在京城传为佳话,琳琅满目的材料从柳仁义的店铺中运来,村里人很争气,再苦再累都不吭声,每天都能做一千斤出来,韩德往返一趟,他们就能做出来万斤火药。
小玉把送礼的挡在门外,说老公不在家,朝廷中人她不接待,等老公回来再说,她要忙于前线物资,无暇分身,碰了一鼻子灰的人只好作罢,他们有未来皇后娘娘做靠山,哪怕无品无级,也是见官大三级的人物,有的还想走夫人路线,让自己的老婆,以非正式的方式过来拜访,一样给挡驾了。
小玉在后院里忙碌,她和大家一样,做力所能及的事情,白天没有火烛,做火药很安全,天黑了就停止,这是林雨欣特地嘱咐的,军队有火药固然好,但也需要他们有过人的武力,不能产生依赖性。
一个丫头跑过来道:“小玉姐姐,有个不长胡子的老头找你,说话怪怪的。”他是门房老张头的小闺女朵朵,和她爹负责迎来送往,丫头水灵乖巧,她交代的都能办的妥妥的,小玉当重点人才培养呢。
“不长胡子的?难道是皇宫里的人?他说什么没有?”小玉当宫女好几年,对不长胡子的男人见怪不怪了,她纳闷的是怎么突然冒出来个太监要找她。
朵朵道:“他说他是带女奴回来的人,还说你听了这句话就会见他的。”
林项瑾和韩德分开是不错,不过他和皇帝先后进城的时间差不多,就宏毅比他们早几个时辰,女奴城内看热闹的很多,小玉听说了,她喜出望外道:“请到花厅去,好好招待,是你家残月哥哥托人带信儿回来了。”她猜的很对,林项瑾除了有自己的私人目的,帮残月带家书是目的之一。
朵朵福了一礼,端庄得体的去了,小玉教她的规矩和礼仪,她学得很快,和有深厚经验的秀女能媲美,和朵朵接触过的都以为她是林雨欣从后宫里带出来的,小丫头恭恭敬敬的把站在大门外的林项瑾请进花厅,赔礼道歉,说不晓得是贵客,怠慢之处请包涵。
林项瑾哈哈一笑,自然不会跟朵朵计较,在椅子上大刺刺坐下,小玉来的很快,她认识林项瑾,微笑着福了一礼,如今见到这些人,她已经能做到波澜不惊,不再像小鹿那样充满不安。
林项瑾起身微笑道:“夫人搞反了,如今您是主子,老夫是奴仆,该我拜您才是。”说着躬身行礼。
小玉笑道:“您是长辈,对我和娘娘都有照顾,小玉不敢当,公公此来是有残月的消息给我吗?”
林项瑾从袖子里取出厚厚的家书,道:“将军有信件让我带给您,他才农乐城都好,是这趟北伐功劳最大的人,陛下往后定会爱护不已,这是国之栋梁,老奴佩服的五体投地,将军说不让您担心。”
小玉迫不及待的拆开信看起来,里面说的都是残月对她和孩子的思念,以及给娘娘的问候,草原战事告一段落,武力威慑完成,只需要静等谈判的结果,要不了多久就能回京复命。
信里写了很多行军打仗的小故事,有同甘共苦的,有士兵团结一致的,有重伤咬牙坚持的,写了很多兄弟情深的内容,小玉看的如痴如醉,残月虽然没有直接写自己,但小玉看得出来哪里都有他的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