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是真的,那是谁要苏伦菊死的呢?大黑吗?他为什么这么做呢?由于婚礼灌酒和苏伦菊酒醉失火,都和大黑有关联,白玉不由自主的把罪魁祸首放在了他的头上,大黑有动机和钱财,副将一年几百两银子的俸禄是有的。
军中吃空饷司空见惯,有的故意所见军队人数,找各种借口踢人出去,欺下瞒上,用满编制混军费,多出来的都进了他们自己的腰包,皇帝不是不清楚,他不在乎官员贪赃枉法,钱集中在少数人手里,比放在老百姓手里好,省的有造反的根基。
白玉和安清东逢场作戏,扮演金丝雀的角色,哄安清东开心,暗地里不动声色想法子验证她的判断,安清东玩过的女人很多,没了偷的乐趣,他对白玉的兴趣少很多,过来的次数变得少了,不过该给的钱不曾少。
思来想去,终于给白玉想出一个证明她的判断是正确的办法,她以孪生兄弟的名义,约见大黑,传口信的人说他们两个缺钱想借点,这二人没读过书不认得字,写信是不可能的。
大黑一听这话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而且碰面的地方约见在城外五里亭,时间是傍晚,他如果还不明白就是蠢货了,对两兄弟这边也派人传话,说的是那件事情得再聊聊,平日里不打仗,军中没什么大事情,都是琐事,而且副将和管刑律打人的几乎无接触,要打军棍也是普通士兵把人送过来,大黑是安清东的红人,没谁会处罚他。
给双方约定的时间是错开的,地点也不一样,后者是茶楼,时间在晚上,白玉守在城门口目睹大黑神神秘秘,一人一马一武器,匆匆忙忙出的城,那把剑抓得格外紧,咬牙切齿的,就笃信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两兄弟的隔壁包厢里,白玉和小婢女,贴着墙壁听得清清楚楚,两个人很海派,谁然没有明说发生了什么,他们做了什么,不过互相在满园对方,一个说不该贪图钱财,一个说你不是比我还想要那笔钱吗?
白玉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软绵绵的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这两个人押解苏伦菊之前是穷人,回来后就变有钱人了,答案很明显了,是她害死的苏伦菊,害死的好老公。
脸个兄弟等不到大黑,战战兢兢地的走人,白玉在同名之后结账,卧房里的灯没有熄灭,白玉和小婢女坐在帐幔后面,抱着膝盖缩在一起,她们俩都是杀人凶手,小婢女把大黑用二十两银子收买她的事情说了,这个白玉知道,安清东告诉她的,她还高兴呢,可以和安清东随心所欲的亲热,不用顾忌身边人。
白玉没有怪小丫头,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没有她的红颜祸水,小丫头不会被逼收下钱,她不收的话,大黑多得是法子对付,孙朝晖又来了,白玉的一举一动也在他的监视下,这一次他挑明了来意和身份。
白玉大吃一惊,莫韦德是丞相人人皆知,当他听完孙朝晖的话,人吓得脸无血色,孙朝晖把安清东拖下水,说他们有耳目在安清东身旁,偷听到是安清东吓得命令,要大黑想办法除掉苏伦菊,安清东当了回冤大头,有人替他们杀掉安清东,莫韦德不用担风险和骂名,何乐而不为啊。
只要事情一发生,关于安清东会死在白玉手里,自然会有各种版本来替他们堵上嫌疑,消失的苏伦菊的女人,突然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而且是杀死安清东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言而喻。
莫韦德不用背负骂名,就不怕尽失民心揭竿而起的局面,孙朝晖答应白玉,安清东她杀的话,大黑和两兄弟他们负责秘密处理,只要机会到了,就会协助她干掉安清东,小安子的父亲会功夫,一个弱女子没那么容易杀得掉,孙朝晖许诺免去白玉的死刑处罚,让她远走高飞,留下千两银子当酬谢。
莫韦德有时候也不介意当下好人,可怜的蝼蚁一样的角色,不反抗他不挡着他的去路,他乐得大度一次,让白玉有个好的结局,莫云的每一步棋都有会跟莫韦德汇报,直隶总督势大,要认真思量对策。
白玉的日子过得苦,她强颜欢笑讨好安清东,不引起他的反感和冷落,努力满足安清东的性欲,获得的赏赐也多起来,每个月给的钱多一倍,尽管有人跑过来骂小三,但白玉不以为意,这说明她比安清东的其她老婆受宠,有人打骂,反而能让安清东同情心泛滥,加倍的呵护她。
孙朝晖又来了,这次带来动手的信儿,说他会解决掉仆人,到时候只需要下毒药即可,他会带人协助击杀,大黑和两兄弟的脑袋会给他过目的,乘船南下的船也安排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白玉需要把安清东引过来。
白玉微微一笑:“你们说的可都是真的吗?我想在动手前看到大黑和两兄弟的人头,我辈别人当成傻瓜,失去爱我疼我的好老公,我不会再随随便便相信任何人,你们必须先拿出诚意,冷冰冰的银子不算,你们杀了我以后,有的是拿走的机会。”
孙朝晖微微一笑:“这有何难?我吩咐人去做就是,你不提条件我们还不放心你呢,这样最好了,这样吧,你负责明天把人骗过来,我明天就秘密做掉大黑和那两个小子,你有把握吗?”
白玉淡淡一笑,笑容很冷:“安清东的老婆想收拾我的很多,这几天要到安清东的生日了,她们都在大街上晃悠呢,找礼物讨喜,如果你们支援我些资金,我抢走一样她们定的货,必定有人找上门修理我,我可怜兮兮的模样,盘安清东过来很容易,让仆人去军营里传句话而已。”
孙朝晖道:“那好,我去回主子的话,事情越快越好,主子答应,若是你想当女官什么的,他可以给你个位置。”
白玉眼睛一亮,失声道:“女官?女的当官?你是说我能做一个宫女?”这对白玉是致命的诱惑,若是能在宫里呆一辈子,那是天堂一样的生活,女官待遇优厚,做好负责的差事,不怕有人刁难,而且说到女官只得是为后宫的娘娘们服务的人,不是她们宫里的秀女。
孙朝晖笑道:“是女官,不是宫女,宫女紫色好的有背景的,都在皇帝身边围绕,女官和他们不一样,不用担心有男人骚扰你,好好做你的职司,过你的清闲日子。”
白玉摇摇头,苦笑道:“我的心已经死了,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了此残生,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希望你们的船不是陷阱。”
孙朝晖起身道:“不会的,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安清东一死,我们需要众人都追究你,如果你死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杀完安清东你留下杀他的书信,写上缘由,我们自会让你逃得顺顺当当。”
莫云连夜来的直隶,御林军五百骑兵风驰电掣,就在驿站里等着回音呢,安清东不晓得他过来,驿站是莫云监视安清东的据点,假公济私有时候是最佳的掩护,孙朝晖掀开厚厚的棉布帘子,恭敬的道:“主子,明天就有成绩,白玉要求我们先杀大黑和那对孪生兄弟,有人头在她用安清东的换。”
莫云叹道:“可惜如此标致的女人,答应她的要求,女官怎么说?”白玉留下来,他们随时能用这个女人堵上,安清东的死带来的负面影响,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冤有头债有主,同意担任女官可以活,不同意只能杀掉,丢给当地知府,将案子了解。
孙朝晖遗憾道:“不聪明的女人只能杀,临死前风风光光过几年衣食无忧的生活多好,妄图我们安排她逃出生天的康庄大道,真是会做梦啊,愚蠢的女人。”
莫云“哦”了一声,有些意外的道:“能经得住诱惑,到底不是青涩的小女人,结过婚的有头脑多啦。”
孙朝晖一凛,脱口道:“主子您是说,她要反水?”
莫云断然道:“正是,不臣服我们意味着死亡,她一清二楚,这样的前提下,还答应你同意合作,而且要大黑和孪生兄弟的脑袋,是缓兵之计,为的就是稳住你,此刻早跑了啊。”
孙朝晖大惊失色,叫道:“属下该死,我带人去追。”
莫云摇摇头道:“没这个必要,你线索全无追不上的,她脸老公的死都能不当回事,肆无忌惮的人抓她干什么?让她远走高飞吧,我们以她的名义展开行动即是。”
孙朝晖双眉舒展,道:“属下了解她的预谋,让我将功补过吧。”
莫云淡淡道:“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孙朝晖分两头行事,一个是在珠宝古玩店铺多的地方出没,寻觅为安清东大寿筹备礼物的妻妾,用白玉的名义抢夺走她们的贵重东西,激怒她们,并且当街暴打,另一个是派人去白玉住的地方,以路人的方式传口信,让他们去军营找安清东过来。
孙朝晖认得安清东的所有直系亲属,很快在一家以制作扳指出名的老字号店铺中,遇到安清东的二夫人,孙朝晖蛮横的拍下银票,装作不认得对方的模样,说东西他们夫人白玉要了。
那女人一听,柳眉紧蹙,问是哪个白玉,孙朝晖嚣张无比,把安清东的名号抬出来,二夫人火冒三丈,孙朝晖暴打的借口有了,撕破二夫人的衣服,脸被打的人红肿,滚进路边的臭水沟。
在白玉住的地方,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婢女装扮的人,急匆匆的说着什么,然后那男子结果婢女给的钱物,欢欢喜喜的离去,婢女则是朝城外军营而去,那男子得意一笑,闪进小巷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