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和林雨欣有三天的路程差,林雨欣不是谁的军队都要,小县城就算了,只有一千人军队而已,大城的兵力多,值得去拉拢收编,而且能少浪费些时间,相熟的人可以说服更多的人投诚过来,当林雨欣的军队够十五万的时候,就停止了拉拢,加快挺进速度,和残月会合去了。
新多出来的十万人气势高昂,没有贪生怕死的模样,他们都晓得是要和莫韦德打仗,由此可见老百姓有多痛恨莫韦德这货,有的人就是给莫韦德的党羽逼得家破人亡,有仇不能报,有冤无处诉,只能龟缩在军营里度日,有的都放弃报仇的打算了,林雨欣的到来无异于久旱逢甘霖。
行军有讲究,在一开始和敌人有很远距离的时候,可以快速前进,随着接近目标,就要减缓速度了,恢复士兵的体力,做好随时打硬仗的准备,林雨欣追了上来,他们的军队有个不利的局面,那就是没有充足的粮食补充,虽然已经动用开仓放粮这一招,但最多吃十五天。
林雨欣见到义父派来的人,得知要他们尽快回援的消息,有点坐不住了,义父能着急那说明事态很严重,残月也收到京城被围困的消息,众人聚在了一起,要商议下对策,做好打仗的准备。
安天雄抢着发言:“我去和我爹碰面,情报里说直隶总督的军队没有变化,我想我爹是有些踌躇不决,他如果涌上去,会成为莫韦德第一个消灭的目标,独木难支,如果他知道咱们回来了,就会出兵的,我爹这不是贪生怕死,而是谋定而后动,不做徒劳的牺牲。”
残月点头道:“老大人我很了解,王爷曾说过,没有老大人莫韦德会更嚣张,只是我们的人听到一些消息,你爹把城门关起来了,可升级军队在城外,这很反常啊,如果他想坚守,等待我们归来,为什么不把军队收入城中呢?而且莫韦德并没有放重兵力在你爹进京的路上,似乎不在乎自己的后背有一只老虎。”
林雨欣皱眉道:“你爹可能出事了,我们要做多一手的防备。“
陈存喜道:“会不会老大人给困在城里,没办法和军队联系上,而且军队里有别的人在干预,导致这样的局面呢?”
安天雄慌了神:“我要回家看看,我要把我爹救出来。”
林雨欣道:“你不要急,博海城必须走一趟,不说别的,这支大军首先不能落在莫韦德的手里,而且有充足的军粮补充我们的所需,另外我想说的是,有可能你的父亲出事了,他们为了封锁消息,把城给戒严了。”
残月断然道:“我同意娘娘的看法,我觉得我们应该打出皇后娘娘您的旗号,号召各地勤王之师,不管有没有人来,我们都要给莫韦德先制造点麻烦再说,我已经安排人混进博海城打探,相信消息很快就会传来。”
安天雄冷静了一些,道:“好吧,我们等等看,勤王这一手很妙,地方军即便是那些想跟着莫韦德走的,也会想想是不是值得的,其他人的崛起对他们是阻碍,比如一个将领他的辖区有人要勤王,他无动于衷就说明是叛军,老百姓会不和他们一条心的,大军开拔和征集军粮自然困难重重,无形之中对我们都有好处,等他们一边要镇压支援我们的人,一边人心惶惶不能及时给莫韦德支援,一边面临我们大军归来,羽翼日渐丰满,他们会踌躇不前的,我们的好处多多。”
既然决议一致通过,林雨欣就安排人望各地送莫韦德叛乱的消息,号召众人勤王救驾,人都派了出去,博海城也拍了人,这是投石问路,没反应的都是敌人,选择阵营的时候不表态,那就是居心不良了。
“将军,博海城有消息了,安清东大帅被杀,城中在缉拿一个名叫白玉的凶手。”这时候一个斥候进来禀报道。
众人骇然变色,目瞪口呆。
安天雄差点没坐稳,从椅子上滑下来:“白玉?又是白玉?”他听过这个女人,但是他父亲的私生活他不方便干预,他听闻过这个女人因为有情人,所以连累她老公被发配,并且传说是死了,被人谋害的,他有姨娘和白玉闹过,他猜测过是他父亲杀的人,不过由于深信他父亲的为人,坚信不是他父亲所为。
林雨欣和残月对望一眼,茫然不解,震惊之余,他们更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别的将领将信将疑,他们对安天雄知之甚少,对安天雄的父亲,更是只闻其名不知其人,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
当下安天雄和斥候,将各自知道的说出来,两相验证,终于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事情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比如杀人的人大仇得报,自会有人揣测杀人的人是何人,以及动机何在,不需要白玉说明,每个人都会和下落不明的她联想到一起,从而猜测是不是与她老公苏伦菊有关。
因为杀完人不消失的是傻瓜,用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命,一起去死的是大傻瓜好不好。这是报仇吗?这是百分之百的自杀!
林雨欣眼睛一亮,沉声道:“莫韦德的阴谋,安大帅的死错漏百出,有人想混淆视听,自作聪明,画蛇添足。”
残月正色道:“安大帅是莫韦德的眼中钉肉中刺,除之而后快,此时此刻的状况下,只有他是最合适的凶手。”
安天雄深呼吸,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大男儿有难关,更是要让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从扑朔迷离的境遇中,找到揭晓真相的线索,肃然道:“我认为我们应当趁机进军,在我父亲的军队没有进入城里前解决他们,否则要换做我们腹背受敌,京城火烧眉毛的险境摆不平,自己反倒落入困境中无法自拔。”
残月道:“你父亲兵力众多,我们若是和他们交锋,作壁上观的莫韦德是赢家,他的御林军调过来一个十万人的满编军团,我们的损失将难以估量。”
林雨欣微笑道:“我有一个好主意,首先由小安子率领我们的六万人骑兵,星夜兼程,直逼博海城,迫使城外的军队无法进城,其次打感情牌,人生父母养,博海城的大军是附近城池的百姓,我们把安大帅的死亡真相昭告所有人,让他们劝说自己的孩子放下武器。”
残月大喜道:“小安子自小在军中摸爬滚打,有很多亲近的人,他们会第一时间投降,而且即便是摇摆不定,也不会跟小安子对立。”
安天雄哈哈笑道:“娘娘真是救了我的命,多谢娘娘成全,我代我的家人感谢娘娘的大恩。”
林雨欣嫣然笑道:“你的家人,是我们大家的家人,同舟共济,方能度过难关,我和你一起走,感情牌交由残月和地方官处理,他们不臣服,格杀勿论,我们时间紧迫,兵贵神速。”
安天雄道:“我和各城的大人或将军都熟悉,他们的为人不会和莫韦德走,文官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武将是父亲一力提拔的,我写下书信,残月大哥,你带给他们,如何抉择,他们心知肚明。”
残月胸有成竹,笑道:“就这么办,我带领步兵军团随后就到。”
骑兵军团至关重要,人可以饿肚子马不可以,人能不休息马不能,要时刻保证这一支机动力量,能随时应对突发情况投入战斗,和步兵相比,他们的疲劳程度要低得多,有余力应对战争。
当黎明的光辉洒在大地上,博海城的军队一如既往,在牛角号的号角声中,钻出帐篷准备开始新一天的训练,大帅的死亡和军中的变故,令每个士卒人心惶惶,当众人睡眼惺忪的看到黑压压的,一眼望不到边的骑兵军团的时候,都认为自己在做梦,使劲的揉眼睛,身穿御林军装备骑兵就在军营外十丈不到的地方。
经过血与死亡的洗礼,御林军蜕变成了一支真正的精锐军队,斥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了军中当值的守卫,对他们来说没丝毫难度。
当先的帅旗上,烫金的“安”字随风飘扬,安天雄盔明甲亮,手持一杆长枪,英气逼人,打马上前道:“放下兵刃,我是御林军统帅安天雄,违令者杀无赦。”如果能武力威慑解决,就武力威慑解决,感情牌作为第二套计划使用。
博海城的军队十个人有三到五个安天雄认识,他在军营中长大,好多十几岁入伍的人,如今刚过而立之年,这是军旅生涯中的辉煌时期,他们多为军中中坚力量,很多百夫长和千夫长都是这些人在担任,安天雄有自信,莫韦德即便杀得完千夫长,上千人的百夫长,他绝对不感动,军中会哗变的。
不是军官的,他们都认识安天雄,一起训练一起比试,一起挨罚一起受过,不等安天雄的话落下,潮水般的众将士,一发不可收拾的冲过来,他们没有拿武器,是欢呼着冲过来的。
安天雄举起左臂,示意身后的军队稍安勿躁。
果然在看到安天雄的动作后,奔跑过来的人群,有人站出来挥手拦住众人,而后他一个人跑过来,跪在安天雄脚下道:“少将军,我们不相信安大帅是那样的人,咱们军中有王八羔子吃里扒外。”
听到这个人的话,后方的士卒齐齐出言附和,他们全部跪在地上,以示臣服,表明自己的立场。
安天雄望向林雨欣,征询她的意见,林雨欣微微点头,事情似乎比她想象的要容易的多,安天雄喜上眉梢,高声道:“我们不会放过任何,胆敢浑水摸鱼,枉送我大好男儿性命的家伙,打开营门。”
事情比较顺利,骑兵进入军营里后,没有遇到抵抗,有的军官直截了当的扔下武器,等候林雨欣发落,刀已经架在脖子上,挣扎是多余的,他们不想死,有的甚至奢望林雨欣会给于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