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跪拜行礼,查阔泰尚未成功,连夜召集而来的贵胄,先是一惊,而后都跪下叩拜,查阔泰重重有赏,这是拉拢人心和安抚牧民的措施,每个人都有一份赏赐,部落里反对的声音为零,这个跟见多权利更替有关系,草原上部落多,新老权贵必然会有争斗,有的是刘润在干预,等于扶植傀儡。
至于狼勇的下场,没有人去傻乎乎的问,查阔泰敢杀死黑牙,狼勇就难逃一死,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黑狼的过度无风无浪,查阔泰对莫霍尔感激不尽,莫霍尔则表示小菜一碟,祝福她不再在意和莫峰的纠葛,没有当初莫家许诺的好处,有刘润的补,然后告辞离开,他要去柴达木部落走一趟,那里有他的婚约,他要拉拢更多的盟友。
关于残月军队的事情,莫霍尔也有交代,不要和他们硬碰硬,十几万大军黑狼吃不下,刘润不用自己军队过来支援,没有铁器装备,纯粹是送死,要借这次把刘润的精锐吸引过来,让他们互相抵消力量。
查阔泰正有此意,他的想法和莫霍尔的一样,他可以暗地里让几个王子推波助澜,刘润也对继承人有磨砺的意思,他们可以听取每日的朝会,发表自己的意见,虽然没有军队没有权利,但是他们说的话往往很受重视。
狼勇很不安,心里七上八下,似乎有事情发生了,他马不停蹄,没有残月军队的影子,看来离他们还很远,就在听下休息的时候一个斥候回来了,狼勇味觉诧异,来人有慌乱的神色,在他后面有更多的斥候归来,都是手忙脚乱的样子,有的人身上有血,一边跑一边往后看。
狼勇意识到要坏,他的人胆大包天,除非是灭顶之灾,否则不会这样狼狈的,跨上马招呼人准备战斗,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密集的马蹄声传来,黑压压的人群冲杀而来,身边的人要他快跑,他们断后掩护。
冲过来的自己人高喊是狼群部落的避恶,此人是狼群部落的一员老将,平日里很低调,喜欢汉人的文化,爱舞文弄墨,对南朝的病发推崇备至,经常一个人研究沙盘,琢磨经典战例。
他们在找残月的人的时候,被避恶发现了,二话不说就是杀人的狠招,栾剑之下很多人毙命,避恶很狡猾,故意不紧不慢的追着他们找狼勇,他们明知道会连累狼勇,可是别无他法,人在附近迟早会给找到的,他们通知完,杀出血路掩护狼勇走。
不过机会没有了,避恶的军队把他们包围了,肆无忌惮的房间射杀,议论剑雨过后,就剩下狼勇毫发无伤,避恶的军队是神射手,是狼群中的精锐,如果不是事情重大,狼勇关乎查阔泰的顺从听命,不会劳烦避恶走一遭的。
“是查阔泰让你们来的吧?我父亲怎么样了?”狼勇波澜不惊,拳头在紧握后松开了,他释然了,就想问问父亲是不是活着,他希望查阔泰能圈禁父亲,而不是杀死,虽然可能性很小。
避恶断然道:“必死无疑,狼勇你有话就说吧,有心愿未完成的,老夫能帮你就帮一下,别怪我不地道,羊注定给狼吃,这是你的归宿,我不知道你父亲怎么死的,我从狼群的地盘上绕道而来,未接触过黑牙,我们的首领在你们部落,想来不会有多大麻。”
狼勇举起刀,有这些话就够了,他明白莫霍尔联合黑狼的用意,黑狼不会覆灭,会成为莫霍尔崛起的主力,查阔泰比他懂屈伸之道,不会一根筋把部落带进死胡同。
莫韦德是真的病的很重,皇后挂了,给他的打击不小,莫治在怒揍了练功的木人桩三百个回合,两只手肿的和胡萝卜差不多的时候,发生大哭起来,他发现自己黑牙做人的牵制,不够王八蛋。
莫治的老婆给他擦药膏,吓的都不敢用力,这是很煎熬的过程,用纱布缠起来包扎好,吃饭穿衣都不方便了,嘘嘘得需要她搭把手帮个忙,莫治变得少有的沉默,一句话不说,吃饭草草了事,睡觉睁着眼睛。
莫韦德和莫治很相似,他也是不说话,闭着眼睛假寐,管家不离身伺候着,莫韦德不会想不开乱来,但是会有吩咐他去做的,别的人都躲得远远地,都没胆子靠近卧房。
莫云做的牛逼,在军营里把想杀的人都安罪名干掉,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是有的放矢,有罪名和证据,龙天翔的人不都是善男信女,屁股上也有脏东西,他也盯着呢,不是不舍得杀,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时间,十七个千夫长人头落地,暴尸荒野,他的人顶了上去,两万大军听他的指挥了。
别看莫云就一个万人的将军,但是他收买的人多,好些人是莫家捧起来的,都愿意跟着他混,他倒霉了这些人得罪的人也够他们喝一壶的,莫云一吩咐,多得是抢着做的人,不愁没人帮他忙。
莫韦德跟御书房递了折子,说身体不好,要调养一段时间,这段日子不管朝政了,皇帝的脸色变得惨白,这是在叫板呢,果然六部好多莫韦德的人都请病假休息,户部全部空出来,莫治带头不干活,他都没请假,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户部和吏部不分家,莫韦德玩的根基就是这两个部分,朝廷的钱粮和官吏都在他的控制下,他罢工的话,国家要瘫痪一半。
兵部傻眼了,韩德他们在忙运送粮草呢,马车上空的,户部的仓库什么的都上着锁,没有莫治代替莫韦德负责,没人有办法,陆清东和刘兴福愁眉苦脸,他们没想道莫韦德来这么狠的应对,报复是有的,莫韦德的来的有些晚,他们都在想莫韦德是不是要继续委曲求全,谋求最佳时机。
其实莫韦德不能老缩头缩脑,这对他的阵营没好处,会以为他心灰意冷,或是想撂挑子不干,人心散了就不好带了,这一招不杀人不流血,端的是厉害的不能再厉害,韩德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残月军队无粮食,士兵没办法发挥战力,谈判起不到作用,林雨欣的作用大打折扣。
皇帝很头疼,和陆清东以及刘兴福也商量不出对策,用皇后打击莫韦德,让他病上加病,一病不起,是个不错的招数,但这招莫韦德在刘兴福身上用过,早有所防备,病的重要不了命。
陆清东没办法,只好求助于周不同,这时候需要他这个粮食大家想办法解决,周不同表示御林军的大米不能动,莫韦德是想让他们把御林军的拿去用,然后京城粮食不足,他们的可乘之机就来了。
陆清东听了觉得有道理,准备救燃眉之急的法子打消,周不同说交给他负责,他的车队加班加点也会把吃的送来的,陆清东和刘兴福一沟通,他们有了个缓冲的办法,残月有牛羊马匹吃,路上经过的城池,稍微筹措点救急,多撑一天他们好友时间想折子。
粮仓每个省都有建立,一个是为应对灾荒连年,比如干旱无雨和洪水泛滥,一个是打仗的时候士兵吃得饱,这些年变换不断,附近的粮仓有得出没得补,早坐吃山空了,耗子都不稀罕过来做窝。
陆清东和皇帝说了他的意思,准备从南边走海陆往北运,皇帝默许了,时间要多出一个月,韩德抽不开身也得走,船队从大海上运可以快一些,得韩德亲自去弄,另外户部的仓库全部砸掉,有多少第一批先晕过去,不够吃再想办法。
京城人口多,粮食需求量很大,户部的职责很重,库存的应该没多少,打仗吃的都是大米白面,平时老百姓要掺着粗粮果腹的,糠是做窝窝头的原料呢,打仗不能吃这个,人和马没有力气扛不住。
皇帝接到命令,就带着五城兵马司的人,把户部给砸了,粮食清算清楚,有两百三十万担,战争不知道要持续到何时结束,韩德决定先走一趟残月哪里,给他送去一百万担,让他多用些日子,然后南下把大米运过来。
皇帝赞同这个决议,户部的库存让每个人都松了口气,有垫底儿的就是有底气,不过韩德跑来跑去太累了,陆清东安排了别的人去解决,南方一年两季到三季水稻,产量很快就能补上来。
京城的老百姓得知没有吃的都下的不清,开始哄抢粮店的库存,粮食的价格疯涨,比普通的时候高出三倍,有的是五倍,有的店铺不卖了,自己留着吃,要不然回头拿着钱也买不着吃的呢。
莫韦德玩的黑着呢,粮食给他藏起来不少呢,本来户部有五百多万丹,时间紧来不及运输,皇帝每次走一批粮食,他就鱼目混珠冒充军粮,往城外的御林军军营里倒腾,剩下的是来不及运的,要不然京城得乱套。
在一个就是路上的运粮队,莫韦德下令打道回府,粮草就近存进粮仓,他的人是地方官,负责给看押起来,没有他的亲笔书信不得调用,圣旨来了也得给他忍住,御林军不缺补给,残月是别指望吃的无忧无虑。
林项瑾也回来了,他没有直接进京城,还是先打发宏毅去禀报皇帝,就说他累的要散架,身子骨吃不消,跟路上病倒了,要慢慢地走,宏毅晓得是想和莫韦德会晤一面,来的时候说好的这里回话。
当时去传旨的路上,就是这里给人拦住的,那时一个穿着带兜帽的黑袍的男子,他头垂得很低,背部有点驼,宏毅离得较远,看不真切,隐隐约约觉得,很相似莫韦德本人,胖瘦差不多。
这年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戏码多了,做事情得小心在小心,宏毅即便是遇到真的莫韦德,也不会吃惊的,他每个月都拿着翠儿给的好处呢,九凤宫的发财的路子是断了的啦,他不敢跟人说,皇帝喝得有春药的东西是惊的他的手,都是他放进去的。
一次一千两银子,那几个月宏毅白捡一万多两雪花银,他不怕皇帝发现出纰漏,皇后娘娘罩着,皇帝不敢乱动莫韦德的人的,后来也就传个消息什么的,他听闻皇后娘娘养汉子,在内宫闭门谢客,是想弄个假的龙子出来,吓得他冷汗遍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