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什么机会!"路克金听到耳后传来的熟悉的声音,下意识地扭过头来、对着声音来源处看去,原来刚刚被自己冷落地劳伦斯侯爵,对大着自己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对自己迷茫的双眼,投来激动的眼色,很是坦然地告诉路克金,说话的就是自己。
明白是自己老伙计在自己耳边这么嘀咕,路克金上来还有些紧张得砰砰直跳的小心脏,多少恢复了平静,捂着胸口,用猥琐的眼神打量下周边十几个宾客以及二十几个仆人和侍卫的情况,路克金对着劳伦斯侯爵低声说到:"不知道,您说的机会是什么?!"
"说什么,您还不明白吗?没听说维多利亚公爵的妹妹,刚刚因为什么而如此木然失态吗?"劳伦斯倒没有和路克金像街头的间谍对暗号一样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直接低头和路克金旁若无人地说起来,而是主动拿起餐桌边地瓷盘,顺手递给眼神已经足够急切的路克金,一边夹起餐桌边的美食,一边说到。
接过盘子的路克金,顺手拿起夹子,跟着劳伦斯侯爵的脚步,直接在心中骂道:"真是在修身所呆得时间太久了,自己完全没了当初随意自然之中,敲定机密的风度了!怎会如此明显的和劳伦斯侯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咬起了舌根!"
不过,懊悔归懊悔,跟着劳伦斯侯爵身后的路克金,可没有忘了正事,对着劳伦斯侯爵的背影,一边看似随意地夹起一块奶酪牛角面包,一边蠕动着嘴唇,从牙缝间发出气息,蹦出几个字:"可能是旅途劳顿吧。"
听了这话,劳伦斯嘴角微翘,抹过一丝微笑,然后在用小叉子叉起一块汁水爆满西瓜,塞到嘴边的时候,瞄了眼身后跟着的路克金,悠悠说到:"公爵大人,再想想!"然后一口咬住到了嘴边的西瓜,然后拿着还夹着小半块咬剩下的西瓜,对着一一脸茫然,努力回忆维多利亚到底说了些什么的路克金说到:
"虽然被咬过了,但是可以解渴,特别是对于您---正在沙漠中,没有水喝,随时有生命危险的路克金公爵!"
被劳伦斯侯爵这么一提醒,本来还想着自己领会错了的路克金,只能沉默不语,低头探着身子,去夹起远处的一颗荔枝,佯装没有听到劳伦斯侯爵好心的提醒。旁边几个眼尖的宾客,在劳伦斯侯爵把咬了一口的鲜嫩多汁的西瓜递给路克金的时候,相当隐蔽地结伴对二人行起注目礼。
此刻看路克金斜着身子,伸出胳膊,去夹起荔枝来了,多少有些失落地摇摇头,走动起来,然后没走两步,又不约而同地侧过身子,对着一脸无所谓,但是看向路克金要说些什么的劳伦斯侯爵,低声窃笑起来。
不管这里的宾客有多么不着调,劳伦斯还是看着额头冒汗,表面镇定的劳伦斯说到:"我知道这个提议不好,对您以及您家人的影响是比较大的。"
"比较大!是非常大吧!这不仅是不道德的,还是让我最后一丝尊严都抛弃的举动啊!向着一个丧父的女人示爱!你当我是什么东西!"这些话路克金也就在心里咆哮一下,低头看着表面粗糙内部水嫩的荔枝,路克金只能无奈的表示:"我想,我需要时间。侯爵大人。"
被无边愤怒的路克金不软不硬地顶回来,劳伦斯侯爵也只能潸潸然,把在手上的一口剩下的西瓜吃下去,带着理解的语气说到:"也是,您的确需要时间,不过,我想,您的时间不是很充足。"
说完,拍拍呆在那里天神交战的路克金,优雅地一转身,拿着手上地托盘,对着几个围观良久的宾客招呼到:"看得怎么样啊?几位大人,我们好好交流下怎么样?"就这样淡定从容,满脸笑意地迎了上去。
几个巴望了很久的宾客被这个突然袭击吓得有点不明所以,也不好像躲苍蝇一样,躲着位高权重的劳伦斯侯爵,只好勉为其难地挤出一点笑容,和热情的劳伦斯侯爵一起攀谈起来。
这边的劳伦斯侯爵忘乎所以的开始宴会外交,那边的路克金在心中多骂了几句话后,有些无奈的找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看着一盘子的珍馐美味,特制糕点,顿时没了性质,只好呆在那里,像个木鱼一样,等着自己开窍。
所谓外来人员多歧视,看到路克金失魂落魄般地坐在角落里,几个刚刚和老仆人捷克鲁斯发生冲突的黄发男,在吃饱美味蛋糕,喝饱特制香槟加白兰地后,很是主动地来到人生地不熟的路克金面前,很友好地在路克金面前旁若无人地聊起天来。
这个说:"听说劳伦斯那个坏的脚上流脓头顶长疮的家伙,最近又在和咱们英明勇敢的佐灵顿公爵对着干呢!"
旁边一人,对着自己发红的喉咙口到了被白兰地,飞溅着嘴角的酒汁和唾液,慷慨激昂地说到:"那个混蛋,我们的英雄佐灵顿公爵刚把路伦殿下,哦不,陛下都打败了,让我们的东边这样的太平日子又一次及时降临,结果居然又要让东边的邻国仇视我们,简直是该死,可恶至极。‘‘
一群有趣的年轻人,就这样完全无视身边的这位外来人,直接批判起来,路克金的恩主,也就是我们很不受欢迎的劳伦斯侯爵。
不管怎样,这样的话语传到近在咫尺的路克金耳朵里,即使路克金真的把它当作耳旁风,这样的高声议论,深夜不能够轻易的视而不见,更何况这里的人都是紫狮军团的达官贵人,社会精英阶层,对于最近的各种大事件,那心里可是门清儿的,也就纷纷对着高声喝骂的这几个年轻人看了过来。
这一看不要紧,劳伦斯侯爵之所以被这个年轻的贵族青年如此随意的谩骂,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主动收留了路克金一家,看到路克金一动不动的而坐在离这几个家伙三米远的位置上,端着一杯酒,低着头,沉重的面庞好像在想什么心事。
有几个没什么城府和修养的年轻女子,在自己的父亲或者兄长还没有反映之前,就已经不约而同地发出笑声,顿时,路克金耳畔的和马声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居然是不该在这里出现的女人的笑声:‘‘咯咯个。‘‘‘‘哈哈哈。‘‘
这样的声音很快就被这些轻巧的女子的父亲,或者是兄长,一个眼神,一个做势要打的动作给制止了,但是,也就唤醒的真在被劳伦斯侯爵精彩提议给弄得很是忐忑的路克金的意识。抬头往这样的调戏声音的方向一看,看到的是一张张没什么表情但是眼神中的反映都十分的丰富的面孔,更有几个没什么水平的年轻贵族女子还在努力地捂着自己的小嘴,很是辛苦的憋着自己的笑声。
看到这一切,路克金就是不明白也明白了,直接转过身去,看着这几个黄头发的无礼青年,路克金直接说道:‘‘你们教养就是让你们这样的来这里随意的侮辱,蔑视,乃至仇视自己国家的外交大臣的吗?你们算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评论劳苦功高的劳伦斯侯爵,他为这里的繁荣昌盛所作出的努力,你们知道吗?黄口小儿,乳嗅未干,信口皉黄,你的家人会为你的行为和言语感到羞辱的。‘‘
此话一处,路克金很是满意自己的一番说教,这样的一番言语,即显示出自己的水平之高,有可以让这些瞪大了双眼准备看热闹的家伙们心悦诚服,万一哪个刚才开口笑的没心没肺的小姑娘看上了自己,或者对自己的身世啊,经历啊,口才啊感兴趣,自己的这番话很有可能得到不小的回报呢。
不过,路克金显然高估了自己的水平,正在洋洋自得的他,就听到被他教训的年轻人中,一个梳着分头,打理的还算得体的年轻人,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对着昂着头,看着自己的路克金悠悠地说道:‘‘这么说,您的家人就不会为您的行为感到羞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