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太傅已经年迈,所以辞官告老还乡。这个主意其实也是白婉吟想好的,主要是她觉得伴君如伴虎,像她这种脾性的女子说不定哪一天就惹火了司徒熙,到时候牵连到家人可就不好了。
对于白太傅的辞官,司徒熙虽然诧异,但还是答应了。十日后,白太傅携着夫人告老还乡,司徒熙也破例带着白婉吟一起去为白太傅送行。司徒熙看着白太傅说着,“太傅,以后要经常回京,朕会想你的。”
白太傅回礼道,“承蒙皇上多年厚爱,只是如今老臣已经年迈,不能再为皇上分担了。”两人又寒暄了一会儿。白太傅又对司徒熙说道,“皇上,老臣有一事请求皇上。”
“太傅请说,何必如此客气。”司徒熙道。
“老臣的女儿婉吟,性子都是被老臣惯坏的,若是婉吟有什么地方,顶撞到皇上,还望皇上念在老臣的份上,从轻处罚。”说着,就要给司徒熙行礼。
司徒熙一把拉住白太傅道,“太傅,言重了。”
马车里,白夫人看着白婉吟便道,“婉吟,父亲和母亲都走了,以后就只有你一人了,你一定记住不管发生什么,都一定要坚强,以前你可以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因为有父亲和娘亲在,我们会保护好你,可如今,婉吟你要记住了,你已经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小姐,你现在已经是宫妃的身份,不能再像以前那般任性了,哪怕是在皇上面前。婉吟,娘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很聪慧,但那皇宫本就是吃人的地方,记得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对于白夫人的话,白婉吟全都明白。正如娘亲说的那样,她的善良单纯不是说她傻,只是她不想让自己也同这深宫中的女人一般,将那份天真磨灭了,她想一直这样下去,她想有那么一个可以一直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人陪着自己,她真的只是不想去毁灭自己那份好不容易坚持下来的那份善良,她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
“婉儿,想什么呢?想的这么认真?”司徒熙一进养心殿,看到的便是司徒熙坐在窗边,深思的样子。
白婉吟抬头望向司徒熙,“皇上,你说我能一直像现在这样,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只是单纯开心的度过每一天吗?能一直这样吗?”
对于白婉吟突如其来的问题,司徒熙也有一瞬间的愣神,皇宫,本就是个吃人的地方,你不招人,并不代表别人不去害你,在这污浊的地方,不论是怎样清澈纯净的灵魂,最终都会便扼杀的干干净净。
司徒熙仔细的看着白婉吟,想着她进宫以来遇到的所有事情,但是她始终能保留着那一份纯真。他想着若是有一天,白婉吟也同后宫的那些嫔妃一般,他突然觉得可怕,他无法想象白婉吟也会变成那种人,他想让她永远像现在一样,他想看到的是她最纯真的笑,他根本无法接受她有朝一日也像那些嫔妃般敷衍的笑容。
司徒熙拉起白婉吟,紧紧的禁锢在怀里,“婉儿,会的。我一定会让你永远像现在这样,单纯善良,我会保护好你,不会让你同那些女人一般。”这也是司徒熙第一次对白婉吟没有自称“朕”。
多年后,司徒熙想起自己当时说的这句话,不是为了敷衍白婉吟,而是发自内心的想要留住白婉吟最纯真的样子,只是那时候的自己早就被洛暮熙的事情蒙蔽,一直没有认清自己的心罢了。
一切都同先前一样,司徒熙无限的宠爱着白婉吟,这宠爱不仅仅让全后宫的嫔妃恨不得杀了白婉吟。
“婉儿……”司徒熙轻声唤着自己怀里的白婉吟,白婉吟只是在司徒熙怀里沉沉的睡着,司徒熙还是不放心的,手滑到白婉吟身上点住了她的睡穴。从龙榻上起身,披上外袍走了出去。
月下凉亭里,洛暮熙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看着坐在对面的司徒熙问道,“皇上,你还爱臣妾吗?”
被洛暮熙这样一问,司徒熙有些愣神,爱吗?以前以为是爱的,只是现在呢?现在他也分不清楚到底是爱还是不爱了。许久司徒熙缓缓的答道,“自然是爱的。暮熙,别喝了,朕送你回去。”
司徒熙送洛暮熙回到钟粹宫后,并没有在钟粹宫里留宿。从钟粹宫出来后,有暗卫在身边说了一声,司徒熙便匆匆向墨香阁赶去。
一进去司徒熙就看到,夏邑陪在萧岚闲谈着,萧岚苦笑一下,将杯中的酒喝尽,“我怎能不知那丫头的心意,只是她是堂堂的一国公主,而我……”
“这只是你自己找的理由罢了。”司徒熙的声音冷冷的从后传来。
萧岚看着司徒熙走来的身影,自嘲的一笑,“师兄,这不是我找的理由,只是我配不上嫣儿。”
“那是你俩的问题。但是萧岚,虽说你是朕的师弟,但司徒嫣也是朕最疼爱的妹妹,朕不愿看到司徒嫣再因你而难过。”
司徒熙自幼便被先帝送到云霞山庄学艺,和萧岚自小就待在一起,直至先帝驾崩,司徒熙登基,萧岚也随同司徒熙一起回到京都,也是那时萧岚同司徒熙的妹妹司徒嫣相识,初时两人就宛如一对冤家一般,见面不掐一下,两人都不舒服,可渐渐感觉都变了。
三年前,元宵夜宴之后,司徒嫣终于鼓起勇气向萧岚表白,却被萧岚拒绝,司徒嫣一气之下,便与萧岚恩断义绝,游山玩水去了。其实萧岚对司徒嫣并不是毫无感情,只是他觉得两人身份有异,司徒嫣是千金之躯,而他……
三人闲谈了一会儿便也都各自回去了,司徒熙进到内室,看到的就是白婉吟赤脚坐在龙榻前的地塌上,身上只着一件单衣。司徒熙不由得微蹙着剑眉,几步走到白婉吟身边,一把抱起白婉吟放到龙榻上,拿过锦被裹住白婉吟,口气有些微怒的说着,“不知道夜里凉吗?还那样坐在地上,着凉了怎么办?”
白婉吟在司徒熙怀里有些委屈的说着,“熙,你不要生气好吗?我就是醒来看到你不在,就想等你。”
司徒熙不由得伸手搂紧了白婉吟,刚才他走之前想起徐悠扬说过,白婉吟的心脉已经受损,想了想他就解开了她的睡穴,可是没想到自己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回来了,她却已经醒了,而且还穿的那么单薄的再等自己。“好了,婉儿。朕不该凶你,只是以后别这么傻了,要等朕的话,就把自己裹好,你要是病了,朕会心疼的。”
午后,司徒熙在墨香阁处理政事,白婉吟也就在一旁陪着,手里拿着刚刚在这书房里找到的一本史书看着。当白婉吟差不多把手里的书看了一半的时候,看了看司徒熙,司徒熙还是专注的看着书案上的各种奏折。
白婉吟放下手里的书,先将司徒熙手边那杯已经凉了的茶换了,然后又走到司徒熙身后,玉手轻轻覆上司徒熙的后颈,为他轻轻揉捏着。
突然司徒熙伸手握住白婉吟放在自己肩上的玉手,一拽,白婉吟竟毫无防备的跌进司徒熙的怀抱里,司徒熙的脸紧紧贴着白婉吟的脸颊,白婉吟的脸颊顿时绯红,司徒熙单手扣住白婉吟的后脑,便狠狠的吻了下去。
白婉吟只好委屈的撇了撇嘴,把整个脑袋埋进司徒熙的怀里,好像只有这样,那人才看不到她,也不知道他们刚才干了什么,只是这一地的凌乱,怎么能骗过人呢?更何况刚才这殿里的声音……
司徒熙好笑的看看白婉吟小孩子气似的动作,又拢了拢她身上的外袍,紧紧的抱住她。
萧岚和夏邑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是这样一幅场景,一团不明事物窝在司徒熙的怀里,司徒熙看到了萧岚诧异的神情,也未管许多,直接问道,“你二人是有何事要告诉朕?”
萧岚看着夏邑犹豫了许久,才缓缓道,“刚才接到宫外的来信,还有司徒嫣公主也捎来口信说,要回宫了。”
司徒熙微微一笑,看着萧岚道,“既然司徒嫣那丫头,要回来了。迎接工作就交给你了,没问题吧?”
“师兄,我怕公主会……”
“呵呵,你怕司徒嫣生你的气?不理你?”司徒熙反问道。萧岚乖巧的点头,谁知司徒熙不安慰萧岚,反倒说道,“那也是你活该。”
白婉吟静静的窝在司徒熙的怀里,待等到夏邑和萧岚离开后,白婉吟才将脑袋露了出来,看着司徒熙问道,“那个司徒嫣公主,是你的妹妹吗?”
司徒熙看着白婉吟笑道,“别跟朕打岔,要不是刚才夏邑和萧岚在外面朕才不会这么快放过你的,不过现在就没有人会打扰到我们了,所以婉儿,你要把这段时间欠朕的,都得给朕补偿回来。”
白婉吟惊得从司徒熙怀里站了起来,打算逃跑,刚站起来,就被司徒熙一把扯回怀里,白婉吟脸色一白,捂着胸口喊道,“痛……”眉头微微的皱着。
司徒熙也吓了好大一跳,都这么久了,她的伤还没有好吗?司徒熙担心刚才自己的那一拽,真是扯到了她的伤口,拉着她坐在自己怀里,正打算看看是不是她的伤口被自己给扯到了,白婉吟看着计谋得逞,蹭的一下站起来,就跑开了。
司徒熙看着站在不远处朝自己做鬼脸的白婉吟,道,“好你个丫头啊,敢戏弄朕,等朕抓到你,再慢慢收拾你。”
白婉吟哪里会是司徒熙的对手呢,绕着墨香阁跑了几圈,白婉吟就已经累的不行了,气喘吁吁的,还没等司徒熙把她拽到怀里,她便自己倒在了司徒熙的怀里。司徒熙抱着她坏坏的笑笑,“跑不掉了吧,小丫头。等着让朕好好收拾你吧。”说着,打横抱起白婉吟向内室走去。
白婉吟被司徒熙折腾的死去活来,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发出的声音极致魅惑,“皇,皇上……”白婉吟的话被司徒熙的律动给打断了。直至最后白婉吟哭着哀求司徒熙,司徒熙依然没有放过她,最后的最后就是白婉吟晕了过去。
司徒熙看着身下的人,唤人送来热水,自己亲自为白婉吟擦洗干净,给她换上干净的亵衣,然后才抱着她入眠。
白婉吟醒来后,全身酸痛无比,反观司徒熙一脸的神清气爽。看见白婉吟醒来了,司徒熙放下手里的奏折,走过去。白婉吟看见司徒熙朝自己走过来,反射性的拉了拉被子,司徒熙被白婉吟孩子气似的动作给逗乐了,存心想逗一逗白婉吟,司徒熙俯身压上白婉吟,白婉吟看着他的眼睛里,很快集聚泪意。
司徒熙看了白婉吟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她脖颈处昨夜他留下的痕迹以及白婉吟楚楚可怜的模样,激发起了他的兽欲,原本只是打算逗逗白婉吟,可这一逗,便又一发不可收拾。
白婉吟软绵绵的趴在床上,任司徒熙说什么,都不肯起来。司徒熙无奈只好抱起白婉吟,他刚一抱她,就觉察到了她的身体猛然一僵,一脸戒备的看着她。
司徒熙看着她的样子不由得笑道,“好了,朕现在就算打算对你做点什么,你也防备不了朕的。乖,起来先吃点东西,一天都没吃饭了。”白婉吟翻了个白眼,瞪着司徒熙,你也知道我一天没吃饭啊,都是你这个大色狼给害的。司徒熙小心翼翼的喂着白婉吟。
吃饱喝足的白婉吟,继续窝到暖和和的被子里面去了,刚钻进被子里面,就被司徒熙给捞了出来,司徒熙拿过一旁的衣服,并不熟练的替她穿上,白婉吟早都没有力气站着了,于是整个身子都压在司徒熙的身上,胳膊勾住司徒熙的脖子,整个人都吊在司徒熙的身上。
司徒熙看了一眼,挂在自己身上的白婉吟,不由得摇头笑笑,然后收紧了手臂,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