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兰从超市回来时,提了两个重重的购物袋,里面除了卫生巾,全是吃的东西。她备了几天的食物,为的是在家好好休息。从来没有做过人流,秦兰有点紧张也有点害怕。每次都是何菲菲那句“像来一次月经一样就好了,一点痛苦都没有。”鼓舞着秦兰,让她在家大胆地尝试药物流产。
走到楼下时,秦兰感觉手有点发酸。她便坐在楼下的花坛边休息。她买的房子是小高层,没有电梯,她住五楼。秦兰感觉提这么重的东西爬楼梯一定很辛苦!她突然想起那天她喝醉后,赵磊是背着她回家的。爬这么高的楼,背这么重的她,他一定累坏了!
如果赵磊知道今晚就要打掉他们爱的结晶,他会怎样想?
想到这里,秦兰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医生说这个药一定要按时空腹吃。秦兰把吃药的时间是定在十点钟的,今天晚上是最后一顿药。
手机里有一个未接电话和一条未读短信,都是宋晓东的。秦兰没有理会。
这几天因为宋晓东总是避而不见,再加上秦兰又怀孕了,杂事成堆,离婚的事便被搁浅了。渐渐地秦兰也习惯了分居,懒得去管宋晓东的事情了。她觉得这样也好,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也就行了。
宋晓东发来的短信内容是:“你在哪里?早点回家吧。”
这是冷战后的第一条短信。早点回家?什么意思?秦兰没有回复,默默地提着东西上楼。
黑暗中,秦兰仿佛觉得防盗门外蹲着一个人。她用力跺了一脚水利地面。糟糕!楼梯间的感应灯坏了。上次被抢一次后,秦兰一遇到这样的情景就特别害怕。她正欲转身下楼时,那个人站了起来。
“别怕!是我!早上出门时我忘了带钥匙。”宋晓东说。
见是宋晓东,秦兰悬着的一颗心才落了下来。她不吱声,默默地走上去把东西放在地上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防盗门。
“你刚刚怎么不接我电话?”宋晓东一边问一边提起秦兰放在地上的东西。
秦兰不做声,她在想,凭什么跟你解释呀?上次我没有钥匙,等你等了那么久才回家。秦兰突然很后悔回来得这么早,她觉得也应该让宋晓东尝尝等待是什么滋味。
秦兰见宋晓东提着东西,转身进了屋,宋晓东便也紧跟着秦兰进了屋。两人默默地换好拖鞋。
宋晓东又问:“买的什么东西呀?这么多。”
无话找话!想跟我和好,等我心情好了再说。秦兰在心里嘀咕着,她一把从宋晓东的手上抢过购物袋,冲进了卧室。
宋晓东故意大声说:“别生气了!你别拿我的过错惩罚你自己!气坏了身体我会心疼的。”
秦兰没理他。她把卫生巾放进卧室后,又把剩余的东西提到客厅。她一样样的从袋子里面把东西拿出来,分类放进冰箱。
宋晓东见那么多吃的,也过来帮忙收拾,他笑着说:“你别一生气就只记得吃啊。那样会变成小胖猪的。”
秦兰在心里嘀咕,管你屁事!我就是变成了小胖猪,也与你无关。大不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见秦兰一直不理睬他,等秦兰把东西捡完后,宋晓东死皮赖脸地从秦兰的身后搂住她的腰,对她说:“原谅我这段时间对你的所作所为,我不该用这种方式来报复你。”
报复?!秦兰鼻子一酸。用力扳开宋晓东的双手,转身生气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你跟别的女人去开房是在报复我?”
宋晓东老老实实地回答:“是我鬼迷心窍。原谅我好吗?我再也不做对不起你的事了。”
秦兰冷笑:“是吗?”
“要不,我发誓——”宋晓东恢复了往日嬉皮笑脸的摸样
见他傻傻的可爱样。秦兰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宋晓东乘机把她拥进怀里。秦兰用力挣扎着。无奈!她越挣扎宋晓东搂得越紧。
“放开我!”
“不!”
“你想干什么呀?”
“我想——”宋晓东说着吻了一下秦兰的额头,正准备低头去吻秦兰的嘴唇时,秦兰躲开了。
“不行!你快放开我!都要离婚了,你少来这一套。”
宋晓东怔在那里,想象着该如何和秦兰和好。
洗漱完毕,秦兰在客厅里徘徊着。她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十点整,她倒了一杯冷开水服下了最后一顿药。再过半个小时,药物就要见效了,该怎么办呢?本来医生是要她白天服最后一顿药便于观察的,可是为了节约休息时间,她选择了晚上服用。她暗暗祈祷,菩萨保佑!让我健康平安吧!她在想,关于自己正在用药物流产的事,是坚决不能让宋晓东知道的。
宋晓东从卧室出来见秦兰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轻轻地问她:“你在想些什么呢?”
秦兰灵机一动,温情脉脉地看着他:“快去洗吧。”
宋晓东说:“好咧。”便高高兴兴地去了卫生间。
不一会儿,卫生间里便传出他如阿杜般沙哑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