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晶茹心里一抖,我什么时候让别人看着房子?没有呀!
看着晶茹的神情不对,马大婶她们也有点慌了,赶紧说:“起先,我们也怀疑那个男人,况且那个男人一看也不像什么好人,瘦瘦高高,穿得像一个流氓一样,但是他知道你和你妹妹的名字,就连你妈的名字他也知道,所以,我们这才……”
话还没有完全说完,陆晶茹已经箭一般的跑了出去。
看到这一情形,马大婶已经知道事情不对劲了,当场也急了,“不好,看晶茹这样,肯定不认识那个男人,也对,晶茹起早贪黑去挣钱养家,哪会认识那种货色。这下糟了,那个男人别是什么地痞流氓,赖在晶茹的家不肯走,走,咱们得去跟着看看!”
这两个邻居都是古风热肠的人,心想:千万不能让晶茹这个小姑娘让别人欺负了。于是,也不再顾着买菜,而是跟着晶茹,一起跑到了小巷子里后面去。
陆晶茹冲向自己的屋子,路上,她一直在想那个男人是谁?突然想起前天接到的电话,不会是那个人渣吧!
不行,自己坚决不允许别人抢走这个小房子,这是外公留给母亲的,现在母亲过世后,这屋子是母亲惟一留给姐妹俩的。
来到房子前,果然如马大婶所说,屋子的门被撬了,而且还换了一把崭新的门锁,这个王八蛋!晶茹握紧了拳头。
一阵音乐传了出来,居然是那种低俗的音乐,那么嘈杂,那么恶心,难道不怕讨邻居的骂吗?
门突然被打开了,里面走出了一个瘦瘦的男人,穿着那种流氓似的花衬衫,关键那衣服上沾满了污渍,像是几百年没洗过一样。嘴巴叼着一根烟,还时不时吐口烟出来,顺带露出一口的黄牙齿。
男人打开门,看见门口的陆晶茹,有一丝惊讶,但随即就露出一口黄牙,操着难听的腔调:“陆晶茹?”
“你在这里干什么?这是我的家!”晶茹才不管其他,皱着眉头首先问道,估计眼前的男人就是电话里的人渣吧,居然找到这来了。
“晶茹,我的女儿,我是你的爹,我呢,找不到你和晶晶,只能到你外公以前留给你母亲的房子这里看看,没想到,你们真的住在这里。”眼前这个看似四五十的男人咧开嘴巴恶心笑道。
看着眼前如花似月的女儿,他想起前不久哪个老大好像缺女人,要不……嘿嘿,眼睛流露出算计的眼光。
向后退了几步,眼前的这个男人居然就是自己的父亲!晶茹看见他,没有感到丝毫的亲切,反而觉得厌恶。
这时,马大婶她们已经赶到晶茹身后,拍拍她的肩,“晶茹,你放心,要是这个人敢夺你的房子,我们这几个老人是坚决不会同意的,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就直说,虽然我们老了,但是还不至于是一把没用的老骨头。”
陆晶茹听到马大婶她们的声音,着实感动一把,她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了。以前,她总觉得人情冷漠、世态炎凉,经历了生死磨难后,现在对人生开始有了深刻的感悟。
轻轻回头,眼神中尽透感激之意。
背后有了支撑,陆晶茹不再害怕任何东西,哪怕眼前的男人是一个恶魔,她也不会举手投降。这是自己和妹妹的房子,承载着关于妈妈的所有回忆,她决不会拱手让人,尤其眼前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冷笑几下,晶茹哼道:“父亲?我都不知道我还有个猪狗不如的父亲,倘若一个将妻子儿女都抛弃的男人能算作是父亲,那天下岂不是乱了套?”
愣了一下,陆大海竟不知如何回答,当场脸变成了猪肝色。
但出来混的毕竟是出来混的,脸皮早就在N年前抛到了九霄,哪还有什么羞耻之心?陆大海顿了顿,“丫头,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的爹呢?爹难得回来看你和晶晶一次,却要被你这样说,真是大逆不道!”
“可笑,难得回来看我和小晶,那现在看到了,可以走了吧?”
“额???这个,爹想通了,还是一家人在一起好,我呀,准备回来和你们姐妹俩一起住,以后你就放心去上班赚钱,我呢!帮助你照看家。你看,这样是不是很好?”陆大海眼珠快速转了转,眼底闪过算计。
拳头紧紧握着,指甲嵌入手心中,晶茹感到一股恶心席卷喉咙。妈妈,你当初怎么会嫁给这个畜生?我好恨,好恨,自己身上流着他的血。
“不行!你做梦!你凭什么回来,你凭什么和我们一起住?”陆晶茹坚决回答,一定得想办法与这种人渣撇清关系。
“凭什么?凭我是你母亲的老公,凭我是你们的爹!你自己想想,天底下,女儿养老子是不是天经地义?”陆大海奸诈一笑,丫头,想赶我走,还嫩着呢!
听着这两人的一问一答,马大婶她们她们总算理清头绪,敢情儿,这个家伙就是晶茹那个不成器的爹。陆晶茹一家的苦和泪,她们这一帮邻居是看在眼里的,有时候她们也会暗自咒骂那个抛弃妻子的家伙,不想,今天终于见到了“庐山真面目”!
颇有些“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仗义感,马大婶指着这男人的鼻子,吐了一口白沫,“呸!原来你就是那个混账东西,我居然眼瞎了,没认出你来,不然死也不会让你撬进晶茹的家门。你说你个丧心病狂的东西,现在居然还会厚着脸回来,你知不知‘羞耻’二字怎么写呀!”马大婶越骂越不解气,抚着胸缓缓喘着气,就不明白世上怎么就会有这种不要脸的东西。
“对,你这个人渣,简直是跟猪狗有着一拼!”旁边的林大婶也开口帮腔,当年,她是亲眼看到晶茹母亲如何怀着孩子,一边艰难打工,一边替她那不成器的老公还债的情形的,那时,她就常想,怎么一朵好好的鲜花就插在牛粪上了呢?
“我呸,你这种人渣,还是赶紧去死吧。晶茹,把他给轰走,这种人,不要让他害人了。”
晶茹站在一旁点头,“嗯,不过,婶婶们还是不要为这种人气伤身体,我们也无需跟他讲理,想他也不懂什么叫做理!”
几位婶儿一听,连忙称道,好歹这是她们的地盘,岂容这样不知羞的人在这撒泼!当场她们就抡起扫帚往陆大海脑袋瓜砸去。
过街老鼠一样,陆大海见对方人多势众,在这样下去肯定会吃亏,他抱着头向小巷外面跑,嘴里还不忘大喊,“晶茹,你记好了,我是你爹,你想逃也逃不掉的,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听到这畜生的话,马大婶使出吃奶的力气扔出扫帚,“啊!”一声,砸中那畜生。
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陆大海嘴角咧出一抹恶心的笑,他掏出口袋中的红本本,哼着歌逍遥去了。
赶走了瘟神,打开门,晶茹看见家里乱七八糟,准是那畜生所为。
不过,家里总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他那么大费周章的翻箱倒柜,到底所为何事?
“晶茹,你的房产证在哪里?”邻居中有个上了年纪的人开口问道,像她这把年纪,其实人生的大部分事情已经经历过了,什么父子相斗,争夺遗产,早已见怪不怪。
“房产证?额,房产证?”一个晴天霹雳,将陆晶茹定住,对,房产证,眼睛瞄到床头柜,一扇门早已被打开,在风的吹动下,“咯吱咯吱”来回摇动。
她急忙跑过去,翻查柜子一遍又一遍,希望那本红本子突然出现在眼前,可事与愿违,无论她怎么希望,它也不会再出现了。
嘴里轻声嘀咕,“没了,一切都没了!”甚至连母亲留下的一只不值钱的戒指,也一并被那个畜生搜刮而去,眼里渗满泪水,晶茹无助坐在地上,抬起头望着屋子里的人,“婶婶,怎么办?怎么办?”
“这畜生!”马大婶看到晶茹难过的样子,也束手无策,心想,这陆晶茹小丫头也真命苦,小小年纪,居然要遭受这么多的磨难,真是难为她了。
见到这种情形,周围的邻居也纷纷扼腕叹息,唉!怎么会有这种做父亲的,“虎毒还不食子”,现在偏偏有人连个动物都不如!
为今,只有想想还有什么补救的办法,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大家一起出谋划策吧,有的人打电话咨询认识的律师,有的人则想办法找到陆大海现在居住的地址,还有的拿出一些钱给晶茹……
忙活完后,众人都拍拍陆晶茹的肩膀,表示有什么事就去找他,不管能不能帮上,总尽自己最大的气力。
送走了热心的邻居,陆晶茹独自收拾起屋子,总不能因为那个王八蛋的卑劣行为而就此颓废吧!她不会善罢甘休,房产证一定会夺回来,她不可能也绝对不会把房子交给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还有晶晶马上要出院了,不把房子拿回来,到时候难道要让小晶陪着自己睡到大马路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