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屋内静静地想了很久,这时,柳皇后似乎想到了一些什么,她站了起来,缓缓朝窗户走去,看着西下的黄昏她嘴里轻声地说道:“既然已经阻止不了龙子诞生,那么我们就让这个龙子永远无法与乌鸟见面。”
“你的意思是让花贵妃把龙子生下来?”陈夫人惊奇地问道。
柳皇后点了点头说道:“但是,我们却不能让乌鸟见到这个所谓的龙子。”
此时,陈夫人听得迷糊了,她不耐烦地说道:“柳皇后你就别倚老卖老了,有什么注意你就直接说出来,我现在可没有耐心听你打哑迷。”
“你之前说花贵妃快临盆了,具体是哪一天。”柳皇后问道。
“我听太医说好像是这个月的月末,具体哪一天我怎么可能知道。”
柳皇后听了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这个就够了,到时我想办法在花贵妃快临盆的时候把乌鸟支开,你去把接生婆、太医、宫女等人全部换成我们的人,记住一定是要亲信,到了临盆的那一天你让陈将军带着御林军将她的寝宫团团围住,就说是为了确保龙子的安全,你一定要亲自带人守在屋外,只要龙子一出生立马让接生婆送出宫外溢死,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你我外的第三个人知道,否则我们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陈夫人听后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我的嘴巴比蜜糖还要严实,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另外,当日在屋内的人都必须得死,这个我来做。”柳皇后小声说道。
这几日,苏雨画天天呆在屋内也闷得慌,但挺着个大肚子总规是不太好走动,看着自己的肚子一天比一天的大她的心里也开始兴奋起来,这毕竟是她第一次怀孕,而且这肚子里的怀的还是龙种,她不为自己考虑总得为腹中的胎儿考虑,为此,她也只好天天呆在屋内。
苏雨画坐在屋内也闲得慌,手中的这些刺绣绣久了也便没有了意思,此时,她又看见了一直摆放在桌上的古琴,这古琴还是老琴主送给她的,这把古琴陪伴了他三十多年真可谓是一件非常珍贵而有意义的礼物。
她看着古琴却又想起了青白,至从她知道自己怀孕之后便再也没有去过琴室,而青白也再也没有来过她的寝宫,可能是双方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故此便都没有主动去寻找过对方,但这并不代表苏雨画心中就不喜欢青白了,她只是不愿意让他伤心,因为喜欢一个人就应该让他幸福,这才是真正的喜欢。
苏雨画看着桌上的古琴,而自己又挺着个大肚子,脸上便也显得很无奈,此时,一旁的丫鬟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其实丫鬟们也都可以看出花贵妃心中其实是喜欢青白的,只是搞不懂二人为什么会想现在这样。
丫鬟想着,便瞒着苏雨画悄悄地来到了琴室,青白见是苏雨画屋中的丫鬟便急忙走了过来。
那丫鬟向青白行了一个礼说道:“你是琴主青白先生吗?”
青白点了点头,神情显得有些紧张,因为他害怕丫鬟来找他是因为苏雨画出事了。
“我家主子想听你弹琴,你愿意去吗?”
青白使劲地点了点头,便拿起了他的那把青色古琴走了过来。
此时,丫鬟又突然拦住了青白说道:“请先生到院中弹琴,因为我家主子见到你会伤心。”
青白又突然停住了脚步,好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似的,过了一会儿青白便点了点头,便跟着丫鬟朝后院走去。
青白来到了后院,丫鬟便悄悄地离开了,他看着屋中的苏雨画便坐下身来轻轻地弹奏着。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一阵熟悉的琴声,苏雨画一听便知道这是青白的琴声,只有他的琴声才能够使她的心安静下来。
此时,她的心中竟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她想立刻跑出去,去寻找这琴声的来源,但是久久的忧郁之后她还是放弃了,因为她不想打断这琴声,她害怕自己这一出去就永远都听不见这琴声了,更见不到青白。
苏雨画安静地坐了下来,静静地感受着他加在这琴声中的温暖,听着这琴声她仿佛能感受得到青白此时的心情,她知道他想见自己,同时她也很想见到青白,但总有一层隐形的墙壁把二人隔开了,苏雨画始终还是无法放开她自己,然而他们也就只能像现在这样,隔着一层厚厚的墙。
就在此时,苏雨画突然感受从肚中传来阵阵剧烈的疼痛,她感觉自己的肚子仿佛要被撕裂开似的,没过多久便疼的晕了过去。
此时,一旁的丫鬟见状急忙朝御书房跑去。
“不好了,不好了,花贵妃要临盆了。”丫鬟喘着粗气大声喊道。
此时,乌鸟正在御书房内和两位皇子商讨事情,听见丫鬟喊道便急忙带着太医朝苏雨画的寝宫赶去,在御花园中的柳皇后和陈夫人见乌鸟带着太医匆匆忙忙地朝花贵妃的寝宫赶去,二人见状便也跟了上去。
此时,她二人心想:“该不会是花贵妃提前临盆了吧!如果是这样那一切都完了。”
乌鸟被挡在了门外,此时,柳皇后和陈夫人也赶了过来。
她二人不停地在门外走动着,时不时地透过窗户朝里头看看,脸上的表情比一旁的乌鸟显得更加的紧张激动,一旁的乌鸟也不明白这二人为何会有如此表情,平时她们可是非常讨厌这个花贵妃的,然而今日却像自己一样呆呆地守在门口,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此时,在院中弹琴的青白并不知道屋内发生了什么事,便还是一直弹着琴。
此时,屋门终于打开了,柳皇后和陈夫人争先恐后地往屋内看着,太医走了出来对乌鸟说道:“乌王,花贵妃并无大碍,这是将近临盆前的正常状况。”
此时,柳皇后侧耳一听,便听见了后院中有人在弹琴,她好奇地走了过去,见这弹琴之人却是青白。
乌鸟听后便急忙朝屋内走去,柳皇后和陈夫人也跟着走了进去。
“爱妃,你没事吧!”乌鸟关心地问道。
苏雨画微笑地摇了摇头。
此时,乌鸟又对一旁的丫鬟大声吼道:“我让你们照顾花贵妃,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来人把她们给我拉出去斩了。”
丫鬟一听吓的急忙跪在了地上,苏雨画便急忙说道:“这不关她们的事,我只是觉得头有点儿晕。”
见苏雨画为二人求情,乌鸟也只好放了这两个丫鬟。
此时,一旁的柳皇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只见她眼睛转了转便微微地笑了出来。
柳皇后跟着乌鸟回到了御书房中,此时,乌花和乌木已经离开了。
柳皇后见四周没人便对乌鸟说道:“大王,刚在花贵妃的寝宫内我看到了青白正在后院弹琴,我听说这有了身孕之人最不能听的就是琴声,一定是青白他故意来花贵妃的后院奏琴,他想害死龙子。”
乌鸟一听便也觉得有道理,便对侍从说道:“你去把青白给我悄悄地抓起来关进大牢,千万不能让花贵妃知道此事。”
“诺!”侍从急忙退了出去。
其实,柳皇后在花画台见二人一起合奏时就看出了苏雨画喜欢青白,现在只不过借此机会除掉他,以免他以后会帮助花贵妃,这同时也是打击花贵妃的最好办法。
从这一天后柳皇后和陈夫人便开始着手实施计划。
先是柳皇后借上次乌鸟爽约没有陪她去南山赏菊为借口,向乌鸟再次提出陪自己到北山赏梅花,乌鸟先是担心苏雨画将近临盆便有意推脱,随之陈夫人早已经收买了太医,他听太医说道,花贵妃临盆时间还有七天之久,便也只好启程陪柳皇后到北山赏梅花。
就在乌鸟离开的第二天,苏雨画肚子就疼的不行了,此时,丫鬟又跑到御书房中找乌鸟,谁知陈夫人正带着人在御书房等候她的到来。
丫鬟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谁知看见的竟是陈夫人和御林军,她见状便想转头跑掉,可不料被御林军乱箭射死了。
陈夫人处理完了丫鬟的尸体后,便带着太医、替换的丫鬟、还有御林军赶到了苏雨画的寝宫外,陈夫人对身旁的御林军说道:“你们给我把这寝宫团团围住,乌王说为了确保龙子平安诞生,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错。”
之后陈夫人又让身边的太医和丫鬟走进屋内,而她自己则抱着一只狸猫带着从宫外找回来的接生婆守在门外。
苏雨画在屋中发出阵阵惨叫,嘴里却一直叫喊着青白的名字,没过多久,便从屋内传来了阵阵婴儿的哭声。
苏雨画本想看看自己的孩子,但她却迷迷糊糊地看到陈夫人和一个妇人抱着她的孩子急匆匆地走了出去,之后苏雨画便晕了过去。
陈夫人走出来给了那妇人一袋银子说道:“你知道该怎么做。”
妇人接过银子点了点头,便坐着马车匆匆地离去了。
那妇人抱着苏雨画的孩子来到了河边,妇人本想把孩子溢死在水中,可那妇人见这襁褓中的婴儿生的漂亮竟一时起了怜悯之心,她拿来了一个木盆,便把手中的婴儿放到了盆中。
“你是死是活就看老天怎么对你了。”说着妇人便把手中的盆推了出去。
青白在牢中受尽了折磨,就在他临死之时却被一个士卒给放了出来。原来那士卒也深爱乐器,他一直以来都非常敬佩青白,他不愿意看到一个如此有才的人就这样死去,所以便放了青白。
青白一路走着,心情失落到了极点,但走着,走着,他便又来到了青峰崖下,就在他准备把自己溢死在水中时却看见了远处飘来了一个木盆。
青白见木盆中睡着一个婴儿,便好心地将婴儿救了起来,他看着手中的婴儿想到:“你我有缘都是想死之人,既然相遇你就同我一起到青山寺出家,也好断了这凡世情愿。”
但青白不知道的是,他手中抱着的这个婴儿正是他和苏雨画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