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感恩节至随着日历一页一页的掀过,除了离月底的回家周更近了之外,还有一个值得重视的节日——感恩节。
为此,学校特意在体育馆组织了一场以“感恩父母,刻苦学习”为主题的大会。
除却会议上那些千篇一律的程序和枯燥乏味的套话之外,校领导还给大家布置了一个任务——给爸妈写封信。并要求念给他们听之后还要有父母的签字才行,回家周回来后收齐上交。
有的同学长这么大都没给父母写过信,更别说当面念了。
散会后大家从路上一直讨论到教室里,各抒己见,大有‘百家共鸣,同反校方’之势。
“写信还不如给爸妈洗脚呢。”
“奏是地,我连情书都没写过,还写信。”
“情书跟这也不是一回事啊。”其他同学反驳他说。
“行了,谈正事。”有人打断他们的谈话,说:“写信倒是小事,关键是还得念,完了还得签字!”
“嗯,就是,这也太难了点。”旁边有人附和说。
“唉,那有啥法啊,只能这样了呗、、、”
散会后的史老师回到教室,看着同学们在底下各自议论着,用手敲了敲桌子,对他们说:“好了,都别说了。学校让你做肯定有学校的缘由,又没让你杀人放火,你发哪门子愁啊。”
底下不知谁接了一句:“不愁才怪呢,敢情不是你写。”
或许是那同学的声音有些大,也或许是狮子的耳朵比较灵敏,竟让他给听到了。
坐在前面的他一改脸色,冲底下声音传来的方向,一阵狮吼:“你们个败家滴玩意儿,唉?给你爸妈写封信跟吃多大亏似的。这么多年白拉扯你了?我看等回家周回来,谁敢不交试试!”
同学们见狮子发威了,都安静的不说话了。
而(27)班的袁老可不是这样,风格与狮子大相迥异,狮子属于那种十分服从上面安排,再加两分个人组织,以十二分的功力把领导和同学这上下两层关系处理的好到极致。
而袁老却是那种开会开会不去,查宿查宿不来,值班值班不管却依然能做到让自己的班秩序凌而不乱。
对于上面的指示,他顶多听一成,然后九成中有五成不管,三成不顾,一成交给学生们自己解决。
或许这也正是他除了授课易懂之外又一个让大家敬佩的原因吧。
袁老只是对大伙说了几句:“写不写是你们自个地事儿,交不交也是你们自个地事儿,父母是你们地父母,感不感恩你们看着办吧。你要是真心疼你爸妈,有写信那空还不跟帮他们干点活计,做顿饭啥滴尼。换句话说,你要是不感恩还凑合着写出信念咧交咧,你骗地是哪啊,是你爸妈!”
就这一番话说完,广伟禁不住说了一声:“就是。”祁朝和温旭成也跟着叫起好来,袁老看看他们几个,说:“用不着在这装摸着拍掌叫好啥滴,有那狠劲用在学习上早都考好咧。”
祁朝在下面吐了吐舌头,恰好被袁老看见,袁老冲着祁朝说:“祁朝你别给我吐舌头,奏你事多,再敢给我找事,看我不给你一巴掌拍北河去着。”
哪知老温来了句:“万一他也像前两天那被挨打学生的家长跳河喽咋整。”
袁老听到后说:“跳河?你说这样人死都不怕咧,还怕活着?再说就你们俩连个数学题都没勇气做会,还有勇气跳河?我说给你们俩,跳河喽我不救你,还一巴掌把你按下去,看看哪怕。”弄的他俩是哭笑不得。
晚放学的时候,秦月,丁小凡还有涂雨萱边走边商量,关于写给父母的信的事怎么办,秦月说:“那门非得让写就写呗。”
丁小凡问:“你会写啊?”
秦月望着他,“怎么不会,又不是用蛙语写。”
气的丁小凡伸出拳头想要打她,秦月忙躲到雨萱身后,让她给自己挡着,向他解释说:“蝌蚪,咱别闹了行不?”
丁小凡白了她一眼说:“你给我等着。”
秦月在他身后,朝他扮了个鬼脸。
回到家中的涂雨萱还在想着该怎么写那封信,因为如果说写,她几乎可以写上很久很久,自从爸妈陪自己在这边租房之后,她才更深的感受到什么叫生活的不易和亲情的伟大。她想对爸妈说的话太多太多,却不习惯于和他们当面表达,而是一点一滴刻在心里。
其实这些本该是学生和家长,父母与儿女之间的事,学校非得上交的决定,确实让人感觉有些累赘了,可即使不想又有什么办法呢。毕竟在这样的教育体系下学习生活了这么多年。并且形式化基本已成主流。
后来在回家周那天她碰上了冯悦天,跟她问关于念和上交的事,可雨萱哪里知道冯悦天的父母都在北京,很少回来。
冯悦天告诉她说:“我们班主任(袁老)说了,写不写都是自己的事,跟学校没关系,交不交也不管,但我还是决定写一封,虽然不交不念吧,不过你可以自己签上名字,反正学校也不知道。”
思来想去的她最后和秦月,丁小凡商量决定,写出一封信然后偷偷签上了各自父母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