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明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看着缤纷多彩的霓虹,和各式各样的招牌,心里说不出的安宁,也许时间久了自己就能忘却那一幕幕的骇人场景了,反正人都死光了,何必又让自己继续沉迷其中那,想的烦了张东明摇了摇脑袋,嘴角勾起一丝微笑,马上,自己就能融入这华丽的都市之中了,张东明这么一想心里愉快了不少,抬头看见一个衣衫破烂的乞丐坐在路边,张东明在乞丐面前停住了脚步,慢慢蹲下之后,才算看清这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汉子,目光似乎有些呆滞,但却也不像脑袋有什么问题,看到张东明之后,抬起头看了一眼,又低下了脑袋,张东明嘿了一声面带笑容的看着这名乞丐“哥们,走,我请你吃东西。”乞丐奇怪的抬起头,大多数人都是扔下个一块几毛的就走了,请乞丐吃饭的人还真不多见,看着张东明诚挚的目光,乞丐有些犹豫,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不是很确定“你在跟俺说话不?”张东明点了点头,“走吧,你没见都起风了。”乞丐这才确认没有听错,赶忙收拾起地上的一个小铁盒,张东明看到乞丐小心翼翼的,将盒子里仅有的几块钱装进兜里,有些同情他,几块钱在富人眼里,不过是一个喷嚏,甚至在普通人家里也不过是孩子爱吃的冰欺凌,可有可无的首饰,都是这些真正的社会底层人物的奢侈品,甚至抵不过一些宠物的半碗狗粮,但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天的饭钱,张东明体会过十几天就吃虫子杂草的日子,人饿个一顿两顿没什么大碍,甚至没什么感觉,但饿上三天五天,那时也不过是头野兽罢了,所以张东明每次看见乞讨者都不会无视的走过,几块十几块的不给他,自己不会因为这几块钱就大富大贵,而给了他自己也不会因此就成为穷光蛋了,而这些也许能救活一个人。
中年乞丐屁颠屁颠跟在张东明的身后,张东明则有意无意的跟他说着话“怎么,想吃什么”中年乞丐用不是很标准的普通话连忙回答“大搁,尼说吃啥就吃啥,俺不挑食”他哪敢挑食,有人请自己吃饭,似乎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吧,张东明笑了笑,边走边说“你可别叫我大哥,你比我大多了”,“艾,大搁,尼这话说嘞不对,尼肯请俺吃饭,就是看的起俺,俺叫声大搁不为过”,张东明坚持道“不行,你这么叫我,我怎么好意思再请你吃饭”说着就停下了脚步,张东明想逗一逗这个憨厚的中年汉子,中年乞丐立刻就慌了,赶紧说道“大搁,型,俺不叫尼大搁了,您让叫啥就叫啥,型不型大搁”。张东明笑了,“走吧,说着玩那”笑的有些无奈,聊了一会走到一个烧烤摊旁边,张东明拉了一下中年汉子“就这吧,味道还不错”乞丐连忙点头,憨厚的笑了笑,张东明让先他找一张桌子坐下,自己去找老板要几个菜,中年乞丐连忙应道,自己去找桌子坐去了,张东明走到摊子前面,考了几份羊肉串,要了几个小菜和两瓶啤酒,还没说完就听见一阵争吵声传来,张东明转头看看,只见几个小混混围着张东明带来的中年乞丐不停的嚷嚷,张东明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慢慢朝那边走了过去,隐约听见几个人吵吵“哥几个,你看,乞丐也来吃饭啊,哈哈哈,哥几个赶紧把咱们吃剩的哪些拿来,赏给他,哈哈哈”。一群人哈哈大笑,中年乞丐脸色憋的通红,强忍着怒气,张东明听了个大概,三男两女,十有八九这些年轻人想在女人面前出风头,真够幼稚的。张东明慢慢靠近这群人,中年乞丐眼尖,一眼就看见了张东明,挥挥手“大搁,俺在这尼。”周围几人看着乞丐看向的方向,其中一人哈哈大笑“呦,哥几个看看,这臭乞丐还有帮手那。来来瞅瞅。”中年乞丐看着张东明傻笑,张东明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对着旁边几人冷哼了一声“几个毛孩子,闲的慌啊,赶紧给我滚。”张东明对这些混吃等死的小青年,没有一点好感,所以口中也不留情,直接开骂。周围几人顿时大怒,都感觉在女人面前丢了面子,二话不说一人直接抄起了另一桌上啤酒瓶砸向了张东明,张东明眼色一冷,哼,不识相,还未动作一个黑影闪现出来,砰的一声,酒瓶应声而碎,啤酒和这鲜血从中年乞丐的话脑袋上流下,张东明这下怒了,整件事情可以说是因他而起,要不是自己邀请中年乞丐来吃饭,也许就不会闹到如此地步,而中年乞丐的举动也让张东明略带感激,如果乞丐真出了什么事,张东明怎么能原谅自己,看见鲜血几个女生都吓得尖叫起来,显然对眼前的突发情况措手不及,张东明此时怒气冲天,也不及看看中年乞丐的伤势,闪身而过,一脚踹出,这一脚张东明含怒而出,力道也是十足,只见那人手中的碎酒瓶还未扔出,人已经飞了出去。周围几人见张东明突然出手也是不甘示弱,立刻围了上来,张东明后劲已逝,新劲又出一脚一个把几人全部踹倒,看着几人躺在地上不断哎呦,也不去管,转身查看中年乞丐的伤势,还好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中年乞丐冲张东明笑了笑“俺木事,大搁尼没伤者吧”张东明这才放心,心里不免有些感慨,这汉子真是憨厚啊,流落街头这么多年,见惯了人情冷暖,还能保持着这么淳朴的心,张东明眼见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对中年乞丐讲“你等我会。”转身朝摊子走去,老板也许是对这些打架斗殴的事见多了,也不紧张,收了张东明的钱之后,把烤好的羊肉串和几个小菜一起打包了,递给张东明,两瓶啤酒也装了起来,偷偷对张东明说“小哥,这酒算是我送的,揍的好,我t娘早想揍他们了,整天给我们摆摊的添麻烦。”说完偷偷的给张东明竖了个大拇指。张东明笑了笑,没有言语,接过东西就回到了中年乞丐的身边“走,咱如别的地吃。”中年乞丐连忙点头,伸手摸了一把脑袋上的东西“大搁,你说去哪就去哪。”
徐徐的晚风吹拂着河水,荡起微微的涟漪,张东明和中年乞丐就坐在河边的小路上吃了起来,一人一瓶啤酒,就着几口小菜,两人吃的不亦乐乎,边吃边聊,张东明得知,中年乞丐名叫张富贵,和张东明还是本家,只是现在的处境和他的名字,真是天差地别啊。说起来也有些唏嘘,本来张富贵的家庭还算殷实,家中说不上大富大贵,但在村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只是一场意外张富贵的父母双双辞世,留下张富贵和一个尚未满月的妹妹,家中的财产被亲戚分刮的一干二净,在襁褓中的妹妹倒是被好心人认领了,而已经懂事的张富贵却无人问津,张富贵被逼无奈只能外出乞讨,而这一走就是二十年。张东明听了张富贵的话,倒是起了一丝昕昕相惜的感觉,同样是幼儿失去了父母,同样是无人管无人闻,只是张东明比他强多了。两人聊了两个多小时,张东明见天色晚了,就跟张富贵告了别,给了他二百块钱,张东明能做的仅仅如此了,而对于张东明的帮助张富贵异常感激,从来没有人肯听自己说心里话,也从来没有人肯如此的帮助自己。张东明临走告诉张富贵一句话,这句话也让张富贵死了二十对年的心活了过来,张富贵一直牢记着'这个世界上,其实没有主次之分卑劣之别,同样是人有些锦衣玉食,而有些则三餐难觅,这些人最大的区别就是前者想这些本就是我的生活,所以他充满激情的维持着努力着,而后者则想认命吧,我永远不可能有荣华富贵的,所以他从来不去努力和争取,哪怕是他该得到的,好好想想吧,把那种不平等的思想扔了吧,留着又没用。'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没有人肯鼓励这个默默无闻的乞丐。
张东明离开了河边,独自回了家,没有询问张富贵会去哪,也没有留下联系的方式,每人的路都不一样,不可能始终相伴,这是人必须明白的事情,分离是早晚的事,天下是没有不散的宴席的,哪怕是夫妻也很少有白头偕老的,路怎么走永远靠不了别人。留下沉思的张富贵坐在河边,随他去吧。
午夜,银霜夜总会,这里依旧灯火通明人来人往,这里也有另一个众所周知的名字,鬼帮总部,北海市三帮之一的鬼帮据点。门口一个中年汉子穿着略显破烂的衣服,浑身是血的跪在门口。二楼的窗户前,一个黑色的影子看向下面,问道“第几次了?”旁边的小弟马上恭维的回答“军哥,第四次了,每次打个半死,他都爬回来。”被称做军哥的男子笑了笑“好,不错,让人下去救他,在给他换身好衣服,伤好了带他来见我。哈哈”“是。”利索的回答之后小弟走了出去,不一会领着几个人到了楼下,对着中年汉子说“起来吧军哥答应收你了。”听到这话中年汉子仿佛一瞬间就松了口气,眼睛一黑,整个人都晕了过去。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张东明拉起被子蒙住脑袋,咚咚咚,停了一会之后这烦人的敲门,终于……咣的一声,张东明伸出脑袋瞅了一眼,尼玛,只见自己锁的严严实实的房门,竟然不知被谁给踹开了,张东明大怒“tam的,谁啊?”一个妙龄女子走了进来,指着张东明“给我抓起来。”一群黑衣男子立刻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