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就像是毛衣上起的毛球,怎么清理都清理不掉,如果这些回忆悉数是幸福的就好了,把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随着初雪落下,被无辜纯洁的雪片彻底掩盖,就当他们都不作数。但是当回忆变得锋利,那他们就不是飘渺的了,会像冰凉的刀刃抵在喉咙的感觉一样真实。造物者没有给人类忘记某段回忆的权利,就像他没有给人类扭转乾坤的能力一样。
张迈回忆不下去了,无论如何也不敢闭上眼睛,脑袋枕着已经麻得没有知觉的双手,无聊地看着同他一样发呆的沈渊。
“沈渊,你等会儿告诉一下杨太阳和刘艳昭,下午放学先别急着吃饭了,练一下艺术节的节目吧!”张迈慵懒地说着,说实话现在他精力极度透支,不知道有多少次想过放弃,想撂挑子走人,但是看着同伴比他还累也没有说一句怨言,自己怎么能够这么不义呢?想到这些,他用力眨了眨沉重的眼皮,抽走放在下巴下面的麻得无知觉的手,轻叹着甩手。
沈渊猛然回过神来,浑身像是熟睡时灵异的没有缘由的一颤,他如梦初醒般地揉揉干涩的双眼,打着哈欠干脆地应答道:“嗯,行。”
“沈渊啊,哎呀,你和……你和那个陆雲夕怎么样啊?”张迈呲牙忍着手心传来又痒又痛的感觉,表情有些不爽道。不是张迈心里除了情感话题以外什么都不去想,而是女孩儿或者恋爱一直都是青春期男孩儿话题榜头条,经久不衰。
“没什么没什么。”沈渊摆摆手道,脸上尽是敷衍的笑容,习惯性地收回下巴,清清嗓子话锋一转对张迈说:“你和孙雪到哪个步骤了?你得给我打个样啊!”
张迈心说你这分明是不愿意和我提你的暗恋经历啊,也许真得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原因吧!他也就没继续提及。
张迈边和沈渊胡侃着的时候一直都在偷偷观察,其实仔细看起来沈渊还是蛮可怜的,生性见女孩儿就非常拘谨的他非得喜欢上一个陌生的女孩儿,他不善言谈但是必须要去搭讪,难度很大啊!一看沈渊就是智商把情商给欺负了的人,以前沈渊和他说过他喜欢过一个女孩儿,从小学就开始喜欢,其实也不算是喜欢,一厢情愿默默关注,两个人之间从来也没有说过几句话,连朋友都不算,他就这么一直暗恋那个女孩儿八年,最近终于向她表白了,却被婉拒了。
在心里一直存在了八年多的人,忽然的坍塌,那种感觉那种痛苦,也许只有沈渊才能体会到。
下午课结束之后,走廊里尽是放学出去吃饭的学生,教室里的人也所剩无几,只有正在忍着饿排练节目的张迈,杨太阳,刘艳昭和章霖,刘以博,彭洪兮。他们都是拜托别人帮他们带了饭,都不约而同地趴在桌子上等饭。张迈看了看坐在旁边的杨太阳苦笑的脸和刘艳昭快被缝在一起的眼睛,心里叹了一声好苦,强打精神地拿出剧本开始对台词。
“这里这个笑点时你的动作是不是不合适?”刘艳昭盯着被修改地凌乱地剧本,若有所思道。
“嗯,你看我这么做行不?”张迈想了一下后,换了一种姿势。
“我看行,动作再夸张点就更好了。”杨太阳满意地点点头,伴随着他说话地是一声像是呻吟的来自肚子的声音。
“嗯,好的!”这个相声节目前几次排练还是比较有意思的,但是已经排练到这个份儿上,笑点几乎都可以背出来了,排练进行地还是蛮无聊的,听着此起彼伏的肚子的“咕咕”作响,张迈拿起笔草草标记了一下,面露痛苦道:“你们饿吗?”
“没事儿,我们都让别人带饭了!”刘艳昭,杨太阳幸灾乐祸地异口同声道,两人耸耸肩,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嘿嘿,我也让别人带饭了!”刘以博趴在桌子上懒懒地举起手,他也加入幸灾乐祸张迈的队伍。
“博起啊!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你。”彭洪兮刚才还像已经睡着的模样,一听到刘以博说话就好像晚饭来了似的。
“什么啊?”刘以博的眼珠滴溜溜地转动,他依稀感到有些不对劲,但是不知道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