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潇寒尴尬地笑了笑,默然无语。而心中却想着一件事情,自己对白珺倩,到底是怎样的感情呢。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得一声长啸声由远即近地传入两人的耳边。倏忽之间便震动山谷。引得山中林木簌簌而动,野兽哀嚎,也使得柳潇寒脸色大变。
先前他可是已经领略过白朗那深厚的内力,白朗长啸之威,足以令百兽臣服。而这啸声,霸气虽不及白朗,但是威势却丝毫不减。
柳潇寒十分清楚白朗的实力,白朗在十年以前便已经是九道武脉巅峰的实力了,这十年来,白朗虽然孤居山谷之中,但是修行可是一刻都没有落下。十年之后的白朗可以说放眼整个无尘境,都是顶尖的存在。
而这人的啸声能让白朗听来都是微微变色,足以证明这人的实力了。柳潇寒耸然动容之余,心里也涌起了一股激动之情。这意味着 不管来人是谁,柳潇寒都能亲眼目睹到一场惊世对决。
这对还刚刚踏入武道修炼门槛的柳潇寒来说,无疑是大有裨益的事情。
那啸声由远及近,倏忽之间已经到了两人耳边。白朗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忽然间,他身形一动,站在山洞之外,也是高声长啸起来 与来人的长啸声相和。
两人的内力鼓荡之下,竟是在半空中形成了一个气旋。那气旋在空中中嗤嗤发出声响,将脚下的尘土都卷了起来。
柳潇寒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心中惊骇无比,他十分清楚,以他如今的实力,能很容易受到两个决定高手对决的冲击的,还不如早些避开为好。
那人的啸声渐渐清晰,在东方泛起了青色天光之下,渐渐显露出了身形。柳潇寒见这人身着灰色长衫,年纪已然不轻,但是面容俊朗,一身浩然正气,显然年轻的时候必定是一个美男子。
白朗站了起来,立于山洞的洞口之上,挡住了那人排山倒海般的磅礴威势,他长啸完毕冷冷地说道:“苏穷酸,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不近人情啊,居然不顾我身旁这个少年,一上来就运起了你的真玄决,你不知道受到真玄决冲击的人,日后在修炼的时候,会留下后遗症么?”
白朗这么一说,柳潇寒立刻莫运玄功,果然发现自己的经脉居然有些微的阻塞,不禁变了脸色,心道这真玄决不知道什么神奇的功决,居然仅凭啸声,就能摧毁人的经脉。而擅长这种功决的人,居然是武林之中以圣人作为称号的苏彦儒。
苏彦儒的身形稳稳立于山洞之外一棵高耸入天的参天古树之上。脸上的表情如同古井一般微澜不兴。他淡淡地说道:
“我只是来履行你我的约定的,其他人可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白朗脸上现出一丝苦涩的表情,他皱了皱眉,说道:“苏穷酸啊苏穷酸,这么多年,你真是一点都没变。看来,十年前的那段冤案,是永无重见天日的时候了。”
苏彦儒哼了一声,说道:“那是自然,除了你,知道这件事情的那几个人如今都在我的掌控之下,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将这件事情抖出去。”
“可是你就不怕遭天谴么?”
苏彦儒冷哼一声,不以为意地说道:“天谴?什么是天谴?我们修行之人修炼武道,化天地灵气为己用,本就是逆天之行,以后迟早要遭天谴的。
白朗没有再纠缠下去。他顿了顿,说道:“十年前的那次对决,我不小心输了一招,这次可不会了!你当心一点。”
话音刚落,白朗的身形已经如旋风一般,眨眼之间便出现在了苏彦儒的身前。苏彦儒眼中忽然爆射出一道精光,同时身形后撤,从腰间掣出一柄金光闪闪的长剑,半空中猛地划出一道剑光。
锵!
那金剑与白朗手中的那柄赤金剑剑身相错,发出一道极其刺耳的金铁之声。震得山洞中的柳潇寒耳膜嗡嗡作响,极其难受。
两人在半空中交手之后,便迅速战在了一起。
白朗和苏彦儒这次用的都是剑。白朗使得赤金剑名列天下十大名剑之首,而苏彦儒手中的那柄剑名为赤玄剑,位列天下十大名剑之三。两人的剑法师出同门,皆是以招式怪异角度刁钻,速度奇快著名。这么一交手起来,霎时之间便战了数十个回合。
柳潇寒在一旁看得暗暗着急。他修炼过寒月剑法,这寒月剑法正如令狐烟所说,乃是千年以前由无数逆天强者经过无数次修订之后形成的一套传奇剑法。按等级来说,这套剑法的品阶可列为上品武学。
只是令狐烟不知道的,千年以前的寒月剑法可是只有八招,而且每一招都是循序渐进,需要相互印证,取长补短,并且配合着使用才能发挥出它的全部威力。而柳潇寒手中的这套寒月剑法的剑招可足足有十招。每一招的威力都是极大。并且剑招的威力随着内力修为的增强而增强。
原来这寒月剑法本是万年以前,无尘境两块大陆中的能人异士联合起来,为了对抗来自海外的妖兽,而融百家之所长,创制出的一套融合了剑道精华的集大成剑法。每一招虽然平淡无奇,但是却威力巨大,乃是整个无尘境凡人武学的巅峰之作。
柳潇寒并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这剑法异常难练,以他如今打通了三道武脉的修为,也只能勉勉强强发挥出这套剑法十分之一的威力,有的时候,他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的天分太差了,以至于连一套普通剑法都练不好。
直到现在,看到当今无尘境之中站在最巅峰的两个人的惊世对决,柳潇寒才意识到,不是自己太笨了,而是这剑法太过逆天了。
白朗和苏彦儒这两人可以说是整个无尘境之中剑法最高的那几人之一了。他们使用的剑法,自然也是最顶尖的剑法,只是在柳潇寒看来,还是逃脱不了传统剑法的束缚,他们的每一招每一式还是拘泥于招式之中,还不能以最快的速度击倒对方。
特别是苏彦儒,也许是长期居于武林圣人的高位之中,多年没有与人动武,招式在起落之中居然有些微的生涩和迟滞。柳潇寒甚至能看到在某个时刻,苏彦儒的手在发抖。
一个剑术大家,最重要的便是手的稳定性。若是连持剑的手都不稳了,那他便离失败不稳了。
白朗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微微一笑,出剑的速度霎时之间加快了不少。赤金剑扬起的霍霍剑法,如一条条金色的长蛇,紧紧地缠住了苏彦儒。
柳潇寒忍不住大声叫喊起来,甚至忍不住出声指点起白朗。他已经发现了,白朗所用的剑招之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化自寒月剑法。
白朗得柳潇寒提醒,心境一片空明,顿时挥出一大片剑光。铺天盖地向苏彦儒涌了过去。
苏彦儒奋力抵抗,可是一招走错满盘皆输,他从一开始便失去了先机,到得后来自然是处处受制,最终只得弃剑认输。
令柳潇寒觉得意外的是,白朗并没有难为苏彦儒,而是将他扶了起来。淡淡说道:
“你受过伤。”
苏彦儒浑身一震,有些讶异地说道:“你怎么知道?”
白朗拾起苏彦儒掉落在地的赤金剑,交还给他,缓缓说道:“当你一套剑法用尽之后,我便已经发现了。你出招虽然一向漫不经心,但是往往在后面隐藏着极为厉害的后招。而这一次你的后招都来不及使出来,便无力为继了,显然是受过内伤。”
苏彦儒有些惋惜地叹了叹气,说道:“想不到还是被你看了出来。没错,我确实是在不久之前受过一次伤。嗯,很重的内伤。”
白朗吃了一惊,问道:“居然是真的,在当今无尘境,有谁可以使你受这么重的伤?”
苏彦儒没有立即回答,还是反问道:“你还记得十年前,引起你我打赌的那件事情么?”
白朗沉思了片刻,沉吟道:“你是说和那个东瀛武士有关?”
苏彦儒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正是,不过也不完全是这个原因。”说着他看了柳潇寒一眼,招了招手,说道:
“少年,你过来吧。”
柳潇寒之前听了白朗和苏彦儒的对话,心中对苏彦儒的印象有些差,因此对苏彦儒这个类似命令的招呼有些抵触,他哼了哼,竟是没有理睬苏彦儒。
苏彦儒却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愤怒,而是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对白朗笑道:
“看吧,我的威信已经大不如前了。看来我的位子快要坐不稳咯。”
白朗神色有些复杂地看了看苏彦儒,叹道:“苏穷酸,我还不知道你,你暗地里的那些小心思确实是该收敛收敛了,否则的话,可不仅仅只是坐不稳咯。被人从从你现在的位子上扯下来也是有可能的!”
苏彦儒摆摆手,说道:“那个时候事情就已经成了,我做不做那个位子也没有关系了。实话告诉你,我已经观察到了孛星的走向了,不超过三年,哪件事情就能办完。”
白朗吃了一惊,随即叹了口气,说道:“随便你吧,反正我不管了。如果以后那个孛星惹出了什么事请,可不要让我在后面给他做清道夫!”
苏彦儒阴测测地一笑,说道:“到时可由不得你了。”不等白朗继续说下去,苏彦儒又向柳潇寒说道:
“少年,你可是在找一个姓白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