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坏蛋
小路2019-02-25 16:082,756

  “您为什么要救她?她一死,命运的预言就会就此打破,天狼也将因为逆天命而受到魂飞魄散的惩处,您所期望的一切,不就全都实现了么?那您为什么还要救她?”

  “可是,她毕竟是天帝的亲生女儿,是我血缘至亲的侄女,是在我身边长大的,陪伴了我十八年的小公主啊!”

  “您不忍心了?可是,王,如果您不忍心,那么,您将有可能,失去您的一切,您治下的整个孔雀家族,也有可能因为您的不忍心,而全部覆灭的……”

  “与天狼的一战,势不可免。我也知道,我并没有胜他的把握。也许,死的会是我……可是,如果因为这样,而用碧霄的生命为代价,除掉天狼的话,恐怕,恐怕我也做不到。我毕竟,毕竟养育了她,十八年啊……我若死了,那么一切都会像凤血镜中的预示一样运转,那么,碧霄就会和天狼在一起,那个时候,天狼既然接受了碧霄,理应也该接受整个孔雀家族才对……”

  “可是,王,您别忘了,严格地说起来,小公主并不是孔雀家族的人啊。再说,天狼和您之间仇深似海,以他的个性,在杀死您之后,他会放过孔雀家族吗?您可不要忘了,当年,因为一时之怒,他血洗了多少冒犯他的神族,更何况……”

  “关于天界未来的命运,凤血镜里有征兆吗?”

  “现在还没有,从风血镜里能看见的,只有一团一团纷乱的金线,这表示,凤血镜也无从把握,天界未来诸人的命运,大概,这些金线的死结,都系在一个人身上……”

  “你是说,天狼……?”

  星圣点了点头。

  “唉——”

  孔雀灵王无声地叹息,凤血刀在腰间猎猎地响着,预示着又一场,血雨腥风的,来临……

  碧霄醒过来了,醒过来的碧霄一直流泪,无论侍姬怎么哄她,她就是哭。

  碧霄只是觉得心里难过,他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呢?他怎么能那么凶残呢?片刻之前他还温柔地抱自己在怀中,可是片刻之后,他就想要了自己的性命,难道,自己注定是不能靠近他的么?可是,他的怀抱是那样地温暖,真的让人好想念。碧霄在问自己,自己要怎么做,该怎么做,才能消弥他的狂怒呢?他,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啊!她想起了那晚在天河边的树上,看他睡觉的样子,他的面容是那样地平静,那样地让人,心痛,有那样睡容的他,不应该生来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啊,可是,他为什么那么恨自己呢?

  “碧霄,想什么呢?”

  “父王!”

  碧霄低低地叫了一声,扑进孔雀灵王的怀里。

  “还是父王最好了,从来只会对自己笑,即使是在自己犯了错的时候,也不过多地责骂自己。父王的怀抱,应该是天底下最温暖的地方了吧,那么,他的呢?那个坏蛋的呢?……”

  孔雀灵王抬起碧霄的脸,禁不住在心里叹息着,自己这个最心爱的女儿,脸上已没有了当初的一派天真,他在她的眼眸里,也开始荡漾着一些,担忧和痛苦。

  孔雀灵王轻轻地抚摸着碧霄的头发,说:“孩子,又在想那个家伙了吧?”

  碧霄的眼睛这才亮了起来:“父王,可以告诉我关于他的事吗?”

  孔雀灵王长叹了一声,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

  “一百年前,我与还未成为天帝的哥哥一时心血来潮,下界去打猎。在定乾山上打死了一只狼,我记得当时那只狼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好象里面怀着小狼崽。当时我们也没有在意,拿着那只狼就往山下走,走到半中腰的时候,突然从茂密的山林中钻出无数只狼来,向我们围攻。我们出于自卫,拔刀杀死了所有进攻的狼。可是我们不知道,我们所杀的这一群狼,并非是世间普通的狼。

  这群狼在定乾山上延续了很多代,日间食了定乾山上的神农草,又饮了锁坤河中的神水,早就处于半兽半神之间。定乾山附近的神灵,也都尽量不闯进他们的领地打扰他们。这些狼互相维护,一只有难,所有的狼都会前来帮忙。那天群狼见我们杀死了一只怀孕的母狼,焉有不怒之理,所以群起围攻,若是普通的人或神,一般也是敌不过这些狼的围攻的,可是这些狼不知道,他们这次围住的,乃是天帝最勇猛的两个儿子——未来的天帝和孔雀灵王。

  那群狼虽然凶猛,可是,我们也不愿就这么放手,怕以后传出去,说天帝的儿子连一群狼也打不过,那岂不成了天宫里的笑话了么?所以,我们拔出刀剑,将围攻的狼尽数杀死于定乾山上。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天界。我们却不知道,命运之轮的走向,就在我们刺出的一刀刀,一剑剑中,开始改变……

  那群狼的首领,是群狼中灵力最高的,此时已位列于天界十大神兽之首。天帝赐名为“天狼”。是日,他正在天河边帮天帝扑杀下界来的妖魔,是以不在山中,不过,如果他当时在山中,只怕后来的事也就不会发生了……

  我们走后,不久天狼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回到定乾山,看到族人惨死的情景,他心中的痛和恨,自然不难想象。自此,天狼和我们结下了不解之仇,但当时前任天帝还在,而且身边的众神莫不是法力高强之辈,天狼知自己的血海深仇难报,就在天界中消失了……

  直到那一天——”

  孔雀灵王的声音忽然低沉,眼神中一片凄然:

  “那一天,是新任天帝就任的日子,众神正站在殿前参拜的时候,天狼忽然来了。站在殿前大声地叫我和大哥出去送死。作为新任天帝,大哥自然不能让下界的一只野兽在天界里咆哮,所以握戟出战,与天狼在天界里大战十天十夜,不分胜负。大哥的胸膛被天狼抓伤,而天狼的背上,也被大哥深深地刺了一剑,负痛离去……

  就在大哥养伤和重新处理天界事务的时候,却传来了天狼对天界诸神族大加杀戮的消息,霎时,一场血雨腥风,席卷了整个天界……

  后来,我以孔雀金线织成的捆兽绳为网,又从下界捉来天狼残存的族人,用以引诱天狼,才让其就缚。然后,用我们两兄弟的血为封印,封住了天狼的部分灵力,这才让他就范,让他呆在天河边,永远为天界捉拿来自下界的,企图侵犯天界的妖兽。

  我们对天狼的要求是,要他永远呆在天河边,不得到任何一个地方走动,否则,我们将杀光天下的狼。而天界里的神,也不能随意靠近天河,如果有随意靠近天河的,无论是被天狼杀死,还是被他吃掉,我和天帝,都不能去追究……”

  “现在,你明白了,为什么父王不让你靠近天狼了吧?”

  这时的碧霄已经听呆了,听傻了,半晌,她才说了一句:“这样说来,天狼岂不是很可怜?失去了族人,还被你们封锁了自由?!”

  “可是,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啊!为了维护整个天界的安宁,为了让天狼少造一些杀孽,我和你叔叔,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不得已而为之?为了维护天界的安宁?可是,你们有谁考虑过天狼的感受呢?他没了家,没了亲人,还必须被你们牢牢地捆在一个地方。难怪他有那么多的恨,难怪他会那样地愤怒。他是,那么渴望自由的一个人啊,你们却要,他一直呆在一个地方,还不许他,与他的家人见面,这不是,这不是要他的命么?……”

  “碧霄,你难道,是在责怪你的叔叔和父王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碧霄哭喊着,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头,孔雀灵王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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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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