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这嘴硬,你们几个狗贼冒充太子的朋友潜进宫中,对皇上施以迷魂术,幸好被皇上及时看破,不然无名国可就败在你们手上了,来人,带走。!”说话间,也容不得蛮蛮等人的反抗,侍卫就将众人给压在了露台上,石阶下是文武百官,石阶上是一朝之主。蛮蛮等人就穿着素衣站在中间被梆在木头上供人唾骂和观赏。刚开始还会有几个胆大的宫女出来抱不平,替蛮蛮喊冤。可是出来一个便被莫林拔剑杀了一个,要不然怎么说杀鸡儆猴有用呢,转眼之间便满朝寂静,再也没有替蛮蛮伸冤的人,就连刚才那几个死去的宫女,也都被冠上巫族狗贼的同党的污名给扔进了乱葬岗。
;蛮蛮实在是不忍心再看见有人为自己丧命,于是冲一旁正在给自己剑身擦去血迹的莫林愤怒的大喊道,“莫林,你有种就什么都冲我来,别伤害其他人!”莫林一听这话,似笑非笑的抬眼看着蛮蛮,语气讽刺道,“哟,我们的蛮蛮姑娘又在这装起大善人来了?都死到临头了还在这装善人,真是稀奇了。”坐在殿堂之上的皇上目光呆滞,看上去完全是受了无心的摄魂术,现在只不过是一个躯壳在那里罢了。
一旁的无心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场闹剧,只不过现在宇文宁和纪元都不在,蛮蛮等人确实是无法脱身。“对了,还有雅妃。”蛮蛮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了太子,正满心欢喜之际,冲对面的丫鬟使了使眼色,丫鬟便暗暗地点点头,转身消散在了人群里,只要雅妃出面,那么就算皇上是被无心控制的,如果连雅妃的话也不听,那么必定会露出破绽,只要露出破绽,游瑞一发现,那么便随时可以利用兵权调动洪辉手上的十万兵马为自己拖延时间。
“雅妃驾到-------”才不一会的时间,雅妃便迈着急匆匆的步履赶到了蛮蛮面前,看着蛮蛮身上的多处伤痕,吃惊的转过身望着皇上,“皇上,蛮蛮可是就过我们无名国的人,你怎么能够这样对她?来人啊,快将蛮蛮等人放下!”
“等等!”见侍卫犹疑着想要行动,莫林立马沉声制止道,“怎么,你连本宫的话也敢违背?只不过区区的一个王妃,还真是好大的胆子。”雅妃见状,危险的眯起眼睛打量着莫林,脸上也微微有了些怒气。
“皇后说笑了,莫林哪敢和皇后顶撞,”转眼间,莫林又换了种语气,目光妖媚的来回流转,
“只不过这些都是巫族的狗贼,还暗中用布偶陷害皇上,皇后娘娘身为一国之母,没有理由庇护这些人吧。说白了,臣妾也是为了无名国着想。”
“好一个为我国着想。”雅妃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嘲讽的一笑,“本宫看你才是真正的妖孽,整日在宫中妖言惑众,也不怕皇上下令斩了你?”
莫林一脸的不慌不乱,胸有成竹的嘴角轻扬,笑道,“皇后娘娘既然要这么说,我就没办法了。这些侍卫大可听从你的差遣,只不过,你们都给我听好了,皇后和皇上之间孰重孰轻,你们自己选择,”说着胸有成竹的一笑,往后退了一步。侍卫们自然是面面相觑,论在朝中的地位,自然是皇上,但是皇上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发话,也不知道是不是默许了皇后的做法,这一时之间,倒真是让侍卫们两难了。“大胆,我的话你们也不听了吗!”雅妃明显是动了怒气,走上去拉过一名侍卫,二话不说便拔出他腰间的剑威胁到,“你信不信本宫杀了你?我叫你去松绑!听见没有!”真正让雅妃生气的,不是蛮蛮被绑,而是她今天才发现,朝中上下竟然五一人听命于她,这对身为国母而言,实在是莫大的耻辱。
“好,你们不动手我亲自动手。”雅妃抽过侍卫腰间的剑,便走向了蛮蛮等人,刚举起手想要砍断麻绳,动作却在一瞬间停止,整个人直直的向前倒去,只见皇上此时手上还维持着射箭的姿势,面无表情,目光呆滞,完全就是被控制的木偶,没有丝毫的感情。“母后!”刚收到婢女消息赶过来的游瑞便看见了自己母后倒地的一刻,随即惊愕的转过头看向自己的父皇,“父皇!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杀了母后!”游瑞边歇斯底里的冲皇上怒吼,边跑到了雅妃的身边,将雅妃的婶子给翻转过来,怎料当游瑞将手指放在雅妃鼻前感觉气息的时候,却得知雅妃已经奄奄一息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莫大刺激的游瑞,抱着雅妃的尸体开始自言自语,时哭时笑。“来人啊,太子已经疯了,把他和皇后的尸体一起带下去!”莫林明显显得有些慌张,指着雅妃尸体的手也有些颤抖,只不过现在那么多文武百官看着,就算是再慌,也要强装镇定。侍卫明显有些为难,“回王妃……这自古先皇就有规定,凡是皇族内有人丧生,那么皇宫上下都不能见血,更不能有杀人之行为,怕上天报应。”
“笑话,无名国数百年来风调雨顺,哪会有什么报应。少废话,我叫你带下去就带下去。”话刚说完,朝底下便有一名老臣开口道,“这是无名国千百年来的规定,无名国之所以没有遭天谴,也是因为遵守着这条规定,怎么说也不能破了。”
“是啊, 不能破了。”有带头大臣说完,其他大臣也有了打量,纷纷掺活进来。无奈之下,蛮蛮等人被背上朝廷重犯的标签送进了天牢,严加看管。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倾城一句话都没敢多说,只是双手一直微微的颤抖着,想必也是被这阵势给吓得不轻。
见倾城被吓成这个样子,蛮蛮心中自然也是不忍,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还是一副狂傲不羁,跟谁都敢顶嘴的野蛮公主,现在却渐渐的变得沉默,一路上经历的太多,每个人都在潜移默化的适应了,丢掉自己原本的性格,只为了将自己磨合成社会需要的样子,一路上,也丢失了太多,到头来,才发现自己其实一无所获。“没事的倾城,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一定可以逃出去。”蛮蛮身后靠着无比冰凉的石墙,心中的绝望无人能知,却还是要装出一副样子,让倾城明白,即使是在这种时候,她也是可以有可以依靠的人的。
倾城瘦下的身子朝蛮蛮靠近了一些,接着抱着蛮蛮的胳膊蜷缩成一团,“蛮蛮,我们会死么,哥哥的伤势才刚好,我不想那么快就死。”
“说什么傻话呢,我们不会死的,只不过是区区一个天牢而已,就让你说丧气话开始投降了?”蛮蛮轻轻笑了笑,抚摸着倾城的头发像是哄着婴孩般温柔,其实自己心中又何尝是不怕呢,害怕死亡,害怕黑暗,害怕冰冷。
凌风和虞城抓着围困着众人的木栅栏,使劲朝外探头看着侍卫们的动静,良久,虞城才轻声说道,“这里天牢的人手不算太多,应该可以逃出去。”
“可是钥匙在他们身上,怎么拿过来?”凌风微微皱起了眉头,这才是他最担心的问题。“这个简单,等天黑了再说。现在先好好休息会。”虞城冲凌风挑挑眉,倒是乐观的很,只要身边有朋友再,哪怕是天大的难事,也可以有解决的办法。
“诶诶诶,吃饭了啊。”正当此时,几名侍卫极为不耐烦的拿着碗扔进了虞城等人的牢房内,“今天爷心情好,多给你一个馒头,慢慢吃吧,哈哈。”一名侍卫将几个发了霉的馒头给扔进了碗内,随即逗趣着离开了,离开时蛮蛮还听见了他们的只言片语,“啧啧,这几个人当初在皇上面前多得宠啊,现在还不是落得个这种下场,要我说,伴君如伴虎,还是咱们这种人自在。”
“就是,你再看那皇后和太子,太子现在又疯了,听说是上次留下的后遗症,而皇后,就字啊刚刚也被扔到乱葬岗里去了,你说这事,啧啧,不过你没觉得皇上最近挺奇怪的么。连皇后都杀。”随着步伐声的减弱,两名侍卫的谈话声也渐渐弱了下来。“看来不只是我们注意到了皇上的异常。”虞城抿着嘴,看上去若有所思,“这样倒好,只要宫中知道皇上反常的人越多,那么我们获胜的机会就越大,现在只要想着怎么从这里逃出去就行。”
蛮蛮在一边一边安慰着倾城,脑海中一边回想着游瑞的样子。游瑞可以说是自己最对不起的一个人,也是最让自己背负愧疚与罪恶感的一个人,他坏就坏在太好了,对谁都那么好,恨不得将自己的心都挖出来送来对方。可是别人不一样,游瑞只懂得付出,别人只懂得索取,时间一长,游瑞必定受伤。回想起刚到无名国时,自己在乞巧节的台子上意外与游瑞吟诗作对,意外发现他有一张和向葵一模一样的脸的时候,蛮蛮心中就犹如针扎般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