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的路上,谦离一直阴沉着脸,疏瑶知道,自己今天的许多举动,谦离都看在了眼里,应该也包括她和波尔的一些小互动。不过,疏瑶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自己也有自己的自由,他本就不能够干涉。所以,疏瑶也懒得说话。
果然,回到宫里,谦离把门一摔,就冲着疏大吼:“你和那小杂种到底是什么关系?竟然在大殿上就眉来眼去的,虽说本太子不喜你,但是我东宫的面子还在那里,你这样伤风败俗,到底是想要怎样?”
疏瑶此时还因为波尔终于被放出的消息而开心着,她看了谦离一眼,淡淡地答道:“不好意思,太子殿下,是您的三皇弟,不是什么小杂种。”
谦离看到疏瑶这样一幅神态,那么开心,气不打一处来。他将桌子上的茶具又都扫在了地上,疏瑶看着刚刚换的茶具又都被摔得粉碎,心疼地皱了皱眉,都是古董啊??????就算你家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践啊。
谦离看着疏瑶的目光竟然都在那些碎了的茶具上,还一副心疼的样子,完全对自己说的话没反应,更加愤怒了。他拽过疏瑶来,使劲摇着她说:“我告诉你,你出去了代表的可是我的脸面,一言一行都给我注意点。”
疏瑶从他手里挣脱出来,整了整衣服,说:“太子殿下,您误会了。波尔只是像我的亲人一样,再说我们俩也没有什么越距的行为,而且我要和谁交往,是我的自由,太子殿下,您管的未免也太多了??????”
谦离被这样赤裸裸地讽刺了,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他恶狠狠地盯着疏瑶,说:“总之,你给我守点本分,不要让一些风言风语传出来。”
疏瑶撇撇嘴,看着谦离离开的身影,找侍女进来把地上的碎片收拾一下。侍女看着这地上的一片狼藉,估计是太子和太子妃又吵了一架,再看刚刚太子怒气冲冲地出门的样子,更加坐实了自己的猜测。她战战兢兢地进来,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太子妃恼羞成怒拿自己开刀。
疏瑶只是坐在床上,静静地想着一些事。尽管,这样的姿势在旁人看来就是一副和丈夫吵过架后的怨妇的样子。
疏瑶知道,自己为了波尔做的事一定会惹怒太子,这样也许会让自己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但是,对于她而言,波尔是她第二个想拼尽全力保护的人。她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看,不管古代有什么男女之间的界限,她只知道,波尔像是她在这个遥远的时空里心灵相通的亲人,她永远不会放弃他的。
这一晚的梦境格外复杂,她梦到了很多很多人,波尔,谦离,萧回???????这些本不是同一个时空的人,同时出现在自己的梦境里。醒来后,疏瑶觉得头钝钝的疼,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醒了会儿神。
波尔终于恢复了自由身,而疏瑶也在这宫里闷得厉害,一日他们相约出去逛街。到了约定的地点的时候,波尔看到疏瑶的样子,不禁长大了嘴。原来疏瑶为了行事方便,换了一身利落的男装。她狡黠地望着波尔,说:“怎么样?帅气吗?”波尔由衷地惊叹道:“姐姐,你真是好看了。”“哈哈??????”疏瑶拉着波尔,说:“今天我带你去个地方哦。”然后他们两人就站在了这家妓院前面。波尔也未见过这里,不过门前涂着胭脂洒满香粉的热情的姑娘还是让他羞红了脸。反观疏瑶这个冒牌的男人,反而镇定自如地冲着老鸨喊道:“来,爷今天要包下你们这的头牌杨楚楚。”原来疏瑶一直记着那个谦离在醉酒时候喊的“楚楚”,她还真想见识一下是什么样的姑娘把这样跋扈的太子的心给拴住了。老鸨一听她喊的是杨楚楚,一脸的难色,一看眼前的这两个公子就是富家子弟,可是那杨楚楚是太子心上的人,她也怕惹怒太子,只得说:“爷,今日可不巧,楚楚姑娘已经被包了,恐怕是不能见您了,您不妨看看我们这别的姑娘,可是不必楚楚姑娘差哦。”疏瑶刚刚看着老鸨犹豫的样子就已经想到是什么情况了,她故作发怒地说:“你是不是看不起爷,爷今天就要楚楚姑娘来伺候!”说着掏出一把银票出来。老鸨寻思着眼前这个也不是好对付的主,想着这么一次太子爷估也不会知道,再加上疏瑶手里的银票,顿时松了口:“好嘞好嘞,爷,那我就为您冒这一次风险了。”
疏瑶拉着波尔大摇大摆地进了楚楚的房间,楚楚一脸不情愿地走了出来。疏瑶一看,顿时明白了谦离为什么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瓜子脸,一双盈盈带水的眸子像是饱含着语言,肤若凝脂,身材婀娜似弱柳扶风,一看就会激起男人的保护欲来。再看看自己虽也有一副好皮囊,可是对比下来却失了风采。“吭吭??????”疏瑶咳嗽了两声,打开扇子对楚楚说:“姑娘长得着实美丽,不过我听闻姑娘不仅貌美,更是才华横溢,今日特来拜会姑娘。”其实杨楚楚是何等的人,好歹跟着太子这么久了,眼力自然是不错。她一出来就发现这位财大气粗的爷其实是个女子扮的,而后再一想,有哪个女子会这么大费周章地跑来妓院寻她,便明了了估计面前的这个女子是太子妃,来找自己兴师问罪了。这么一想,杨楚楚也就放开了,她向疏瑶和波尔敬了个礼,用是个男人听了就会心痒的声音懦懦地说:“公子有何吩咐?”疏瑶斜睨了她一眼,道:“在下想听听楚楚姑娘的琴声。”楚楚娇媚地笑了笑,应了下来,为疏瑶他们奏了一曲《凤求凰》,疏瑶眯着眼享受着琴声,话说这杨楚楚确实也不是浪得虚名的,这琴弹得确实不错,低沉时如怨如诉,高昂时更有着巨大的爆发力,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实在是引人入胜。一曲下来,疏瑶这个故意来找茬的都快沉浸进去了。再看看波尔这个小鬼,完全被勾走了魂魄一样。疏瑶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波尔这才如梦初醒,看着疏瑶责怪的眼神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好琴声??????”疏瑶做作地鼓了下掌,然后又一副兴味盎然的样子说:“琴声如此的美,那姑娘的棋也下得一定不错了,来和在下过一盘。”虽说疏瑶是个大明星,每天日程都很忙,但是她对于围棋却很是感兴趣。楚楚应了下来,心中已经明白了疏瑶的意思,不过是太子明媒正娶的太子妃来给自己找茬,但是她没动声色。两人又一起下了一盘棋,几乎是步步都充满危机,疏瑶捏了把汗,眼看着自己快输了,她把旗子一丢,道:“姑娘好棋艺,不过下棋太无聊了。”杨楚楚心里暗笑了一声,她这头牌的名声可不只是因为色相来的。
疏瑶掰着手指头,“琴,棋??????啊,还有书和画。”她对杨楚楚说:“楚楚姑娘,在下可有荣幸看看楚楚姑娘的墨宝?”其实杨楚楚现在已经被折腾得很累了,但是还得应付下来,虽说自己现在如果托人去找太子还是可以的,但是她深知男人的心理,对弱者总会有一种强大的保护欲,其实疏瑶这种行为正好,让她可以在太子面前将疏瑶一军。杨楚楚眼眸一转,说:“公子,楚楚今日已经很累了,公子可否改日再来赐教?”
话说疏瑶就等着杨楚楚这句话,她一开扇子,说:“楚楚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客人来了包了你一天,怎么能够如此怠慢呢?”杨楚楚只得敬了礼,来到了书桌前。她想到了经常来找她的太子谦离,谦离的身份也为她在妓院里面得到了很多东西,她甜蜜地一笑,挥笔写下了“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疏瑶看着这几个字,心里觉得好笑,一个烟花之地的女子,竟然也妄想着与爱人这样厮守,但笑过后心里却更加酸楚,曾几何时,这句话也是她和萧回的爱情信条。她看了那句话好久,冷冷地说:“撤掉,做一幅画让我看看。”
杨楚楚听着她冷冷的语气,心里略有不爽,不过看着疏瑶用那样的眼光盯着自己写的那句诗,她转念一想,以为是疏瑶和太子的婚姻并不幸福,看来太子的心还在自己身上,她也就释然了,虽然现在确实很累了,但她心情愉快地撤掉了写着诗句的字,换上了一张白纸开始作画。她特意延续了那句诗的主体,画了两只鸟栖息在连理枝上。疏瑶看着杨楚楚面容里的愉悦,又看着她画的画的主题,心想估计杨楚楚是看出了什么。不过她也没什么心情去深想了,杨楚楚画的东西确实刺痛了她的心,不过不是因为那个混蛋太子,而是因为距离她已经那么多世纪的萧回。
萧回,你现在还记得那个为你而死的我吗?你的身边会不会已经出现了哪个漂亮的女人?而我们那时候的誓言你是否已经忘记??????
疏瑶一挥手,冲出了妓院的门。波尔看着疏瑶失神又失态的样子,大概也明白她想起了什么,紧跟着出来了。而杨楚楚自以为深深地刺激到了疏瑶,在房间里倒是心情愉快,她收拾了一下纸张,将眼睛揉红了,做出一副要哭的样子,去找老鸨。
听着杨楚楚那么委屈,可怜兮兮的样子,老鸨也不敢怠慢,赶紧派了小厮去找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