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了许多天,谦离也并没有出现在疏瑶面前,疏瑶的日子也乐得清闲,她每日去和波尔聊聊天,然后在皇宫里赏赏花什么的,倒是舒心。有一日,疏瑶正在宫里研究古代的各种绣品,谦离浑身酒气,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看到疏瑶手里正好捧着鸳鸯的绣品,他的眼睛里更是像充血一样,他一把夺了过来,将其撕扯开,嘴里还愤怒地嚷道:“又在想你的情郎了是不是,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小杂种了?”疏瑶看他醉醺醺的样子,本想把他哄着去睡觉,谁知道谦离嘴里说的话实在太过伤人,疏瑶将绣品捡了起来,瞪了谦离一眼,道:“太子殿下,我可什么都没有做,是太子殿下您满身酒气地回宫,您是不是也该考虑考虑皇室的威严呢?”谦离听了这话,胸中怒火更盛,他一把将疏瑶推在了桌子上,耳边传来茶杯碎裂的声音,又被撞得生疼,疏瑶咧了一下嘴,明白现在的情势实在不宜继续惹怒谦离。她望向怒气冲冲压着她的谦离,在他的大动作下,衣衫都松散开来。疏瑶望着谦离脖颈间紫红的吻痕,讽刺地笑了笑,说:“太子殿下,您醉了,我去帮您熬醒酒汤吧。”
谦离看着疏瑶笑着的表情,莫名觉得刺痛,他说:“疏瑶,我没醉,你说话,是不是真看上那个小杂种了,你每天去看他,你们在那深宫废苑里都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告诉你,本太子并不稀罕你,但是也不会允许你顶着太子妃的头衔去勾三搭四。”疏瑶冷静地说:“太子,我只能和你说,我和波尔什么事都没有,不管你相不相信。”谦离显然是醉得厉害,他大笑了几声:“哈哈,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你叫那小杂种叫得那么亲切,波尔??????呵呵,这就是他的名字?”疏瑶瞪着谦离,骂了句:shit!但是谦离听不懂,他用手指使劲地掐着疏瑶的肩膀,恼火地说道:“女人,你在说什么?这是他们会说的语言是不是?你可真有本事啊??????”疏瑶实在懒得和这个醉鬼继续争辩下去了,她用力推了半天,可惜终究是女人,还是没能推开。而她的这一举动显然更加激怒了谦离,谦离更加用力地按着她,恶狠狠地说:“女人,你一点点都不乖,还是楚楚善解人意啊。既然成婚那天晚上我已经做了对不起楚楚的事,那么也就不差这一次了。你不是嫌本太子满足不了你,还要跑去废宫里勾搭什么人吗,很好,本太子今天就满足你这个心愿。”说完,他就将疏瑶从桌上拖了下来,将她扔到了床上,毫无半点怜惜之意。疏瑶看着紧接着压下来的他,此时才真真地感觉到了恐惧。刚刚她已经感受到了自己和这个禽兽一样的男人在身体力气上的差距,可是自己又实在不甘心委身于他。此时此刻,她又想到了萧回。可是,在这样一个男人如此强权的时代里,她该如何保护自己呢?正在她几乎已经绝望的时候,却发现身上的人没有了动静,原来谦离又睡着了。
疏瑶松了口气,看了谦离一眼。这样一个男人,心里装着一个女人,却处处为难她,实在是让人疲于应付。她将谦离轻轻推开,下床整理了一下衣衫,就出了门。刚才谦离口口声声的“小杂种”实在让她增加了对波尔的同情与不忍。谦离都如此,更何况其他的宫人。可怜的孩子这么多年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她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想救波尔出废宫。其实自从穿越回来,疏瑶都不太想多理什么事,她深知自己于这个时代只是一个过客,只想自己能安安稳稳地活下去,然后找机会可以回到自己生活的现代,可以重新回到她的萧回的身边。可是如今,波尔已经像她的亲人一样,她无法对他悲惨的命运坐视不管。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否做到,但总是得为了波尔那么一试,毕竟现在看起来,他能依靠的也只有她了。波尔见到她,又亲昵地叫她“姐姐”,枕在疏瑶的腿上安然地睡着了。疏瑶静静地看着波尔忽闪的睫毛,看着他不加任何防备的依赖,心仿佛融化了一样,更加坚定了自己来的时候的想法。
疏瑶走在宫里的时候,感觉到身边经过的侍卫宫女都朝着她窃窃私语。可是,本来她活得坦然,也就不怕别人说什么,于是一直昂着头,走着自己的路。
哼,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远远地,疏瑶看到了一座轿撵,她刚想绕道溜走,上面的人就发下话来,让疏瑶前去。原来是皇后??????疏瑶觉得一阵头大,想来,这个皇后现在见自己也是因为听到了宫里的流言蜚语。自己可以不理会别人怎么说,可是皇后应该是不会甘愿自己的宝贝儿子头上顶一顶大大的绿帽子的,尽管她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过。而且,波尔应该算得上皇后的情敌的儿子了??????啊啊啊,这种情况,让她怎么应付啊。
疏瑶还在皱着眉头神游着,旁边的侍女太监向自己问安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她急忙上前去,硬着头皮给皇后请安。
“儿媳疏瑶向母后请安??????”
“跪下??????”疏瑶只听到一声冰冰冷冷的命令,她愣了一下,看着皇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皇后看着她没有任何反应的样子,冷笑了一声,对旁边的太监说:“看来太子妃不太明白本宫的意思,张公公,你去帮帮她??????”
疏瑶还在愣怔着,就听到眼前这个太监向她鞠了一个礼,说:“太子妃娘娘,不好意思,奴才得罪了。”然后,感觉到自己的膝盖上受了重重的力,一下子就跪了下去。
膝盖上传来的疼痛,让疏瑶忍不住咧了咧嘴。她听到皇后说:“哀家告诉你,让你进了太子的宫里,本来就是你天大的福分。哀家本来还觉得你是个乖巧的女孩,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守妇道。竟然和废宫里那个小杂种不清不楚地,实在是太让本宫失望了。今日之事,就是本宫作为这后宫之主,作为离儿的母亲,给你的一个教训。给哀家在这跪两个时辰,好好反省反省!”
说完,皇后就离开了。疏瑶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真恨不得跳起来,指着她回骂回去。什么玩意,我还不惜得嫁给你儿子好不好。而且竟然让我在这跪着??????女儿膝下有黄金好不好,我连我们家老院长都没有跪过,你算什么,让我跪着??????疏瑶就要起身,身边被皇后留下来看守她的太监和宫女将她按了下去,低着头,说:“对不起,太子妃娘娘,奴婢也是听命令做事,皇后娘娘既然说了您要跪两个时辰,奴婢就得监督着您做到!”
疏瑶没有办法,看着身边这几个人,暗暗地咒骂着。膝盖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她又不像这些古代人一样,动不动就得下跪行礼,实在受不了这种感觉。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可以怎么办?真的起来大肆闹起来反抗吗,那会不会直接就被皇后治个罪,就再也没法回去了。她知道,古代的人命如草芥,虽然自己现在是所谓的太子妃,可是,毕竟上面还有皇上和皇后,她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枝草芥啊??????疏瑶只得咬着牙,顺从下来。来来往往的宫女看到她,也不知道该行礼还是怎么办,疏瑶看着他们,觉得自己现在还真是讽刺。她就这样跪了两个时辰,然后起身离开了。
她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这皇宫里的一个笑话了。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
回到宫里,看到谦离就坐在桌子旁,举着茶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知道,这个男人也是来嘲笑她的。一时间,刚刚积压下来的所有委屈都奔涌了出来。她冲着谦离喊道:“笑什么,笑什么!”然后把他手里的茶杯夺了下来,摔在了地上。
太子看到这一幕,也生气起来,说道:“你这个女人,明明是你不守妇道,被母后喊去责罚,如今回来了却和我耍泼。”
疏瑶喊道:“是啊,是啊,我就是耍泼,怎么样,你去告诉你母后,告诉你父皇,快去休了我啊!”
谦离看着疏瑶简直是一副疯了的样子,也不想和她纠缠下去,甩手离开了。疏瑶坐在地上,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萧回,这里的人都好坏啊,我很想回家,我很想见你。
你在哪里,再也不会出现在我身边,保护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