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跟小山高的尸体,刘保华也犯难了,一点儿也没有处理尸体的经验,对着赵驱虚心的问道:“赵大哥,以往打仗的时候,像这尸体怎么处置?”
赵驱拱了拱手,回道:“己方尸体就地掩埋,敌寇尸体焚烧。”
刘保华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就这么办。”
话音刚落,就听见南方传来一阵马蹄声,跟女孩子催促的声音,听着杂乱的马蹄声,援军应该不下万人,行在最前的是庞子墨跟艾雅容二人,只听艾雅容扯着嗓子,一个劲的催带头的将军快点。
那名将军身着一身银甲,神情很是高傲,面色很是文静,一脸不屑的表情,但是看艾雅容的眼神,却充满着贪婪。
艾雅容看到浑身是血的刘保华,顿时心中一阵紧张,快速的下马,扑进怀里,查看刘保华的伤势。
刘保华爱怜的拍了拍艾雅容的后背说道:“放心吧,老师我毫发无损,这些都是敌寇的鲜血。”
为首的将军,看到艾雅容跟刘保华做如此亲密的动作,顿时心生不满,咳嗽了一下,彰显身份说道:“就是你们求援的吗?”
庞子墨拱了拱手,声音略带沙哑,说道:“李将军,正是如此,我军遇到了数万大军的进攻,跟你解释了一路,你为啥偏不信呢?”
为首的将军呵斥说道:“我没问你,少废话,我让他回答呢?”他的手指直直的指着刘保华。
刘保华并没有搭理他,而是问艾雅容道:“庞老弟的嗓子怎么了?”
艾雅容一脸委屈的说道:“我俩赶到了定州城,万岁爷率领百万大军,趁着夜色,已经南下了一个时辰,就留下李冒将军率领5万骑兵,镇守定州城,我俩苦苦哀求了两个时辰,李冒将军才答应出兵来看看,庞大人的嗓子一路之上,都催哑了,没有办法,只有我催他了。”
刘保华一听,怒发冲冠,有种想打死他的冲动。
李冒瞪眼道:“放肆,你这是什么表情?敢对本将军无礼。”
赵驱急忙上前,当和事老,拱手回道:“回禀将军,我家大人初次入伍,不懂规矩,还请见谅,我军方才与6万于众厮杀,我方阵亡4653人,杀敌2万于众,并炮轰郑智,现在战场打扫完毕,正在准备把阵亡的士兵进行厚葬。”
李冒疑惑的问道:“什么?杀敌2万于众?你在开玩笑吧,就凭你们这支淘汰下来的杂兵,我看你们是打了败仗,私报战果吧?这可不是小罪,本将军要细细审问。”
赵驱的脸色有些变了,骂他可以,但是敢骂他的兄弟,非得跟这位李冒将军拼命不可。
刘保华插嘴问道:“李冒将军是吧?我想问下,从这里到定州城骑兵半个时辰就能往返一趟,为何你们的骑兵,在路上花费了三个时辰?就算是爬也爬来了吧?”
李冒手下的一名副将大怒,呵斥道:“我们将军想啥时候来,就啥时候来,你算老几啊?”说完,一马鞭冲刘保华抽来。
刘保华一手接过马鞭,把副将从马上拽了下来,一个箭步上前,死踹了他两脚,对着他吐了两口唾液,大骂道:“老子算你大爷,cnmlgb的,你算老几,敢跟我这么说话,金銮殿之上,我连尚书都敢打,更何况是你一个小小的副将。”骂完又抽了他两个耳光,这回的耳光,刘保华打的丝毫没有留情面,那名副将骤然受不了,一声闷哼晕死了过去。
李冒见刘保华敢当面打他的副将,丝毫没有给他一点儿颜面,怒气冲冲的喝道:“大胆,竟敢殴打我军副将,今日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以后的你还不上天,太嚣张了。”
“教训你MB,我去你大爷的,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象。”刘保华说完,就一手抓住李冒的大腿,一抓把他从马上耗了下来。
李冒被刘保华抓的措不及防,一下子砸在了地上,痛苦的哀嚎,嘴里还念叨着:“反了,反了,定州守军,还不快快下马擒贼。”
刘保华浑身带血,环视四周,大喝:“我看谁敢动,狗剩,本参军命令你八门神机大炮立马装弹,定州守军只要敢乱动,立马开炮。”
狗剩喊道:“得令,炮兵准备调准炮口,填弹,随时准备开火。”
狗剩的命令一下达,就听见远方传来炮兵的声音:“一门好,二门好,三门好……八门好。”
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李冒脸色骤然变冷,道:“你想干嘛?”
刘保华上前揪住李冒的领子,问道:“我想干嘛?我想干你奶奶,当你爷爷,生个儿子,当你爸爸,靠,老子问你,你叫李冒?”
李冒望着刘保华狰狞的面孔,不知道他想干嘛,点了点头,说道:“本将军正是……。”
话还未说完,就听刘保华接着问道:“老子问你,接到救援命令的时候,你们在干嘛?”
“我们在干嘛是我们的私事?休想打探我军军情。”李冒说道。
刘保华右手直接啪的一掌,抽在他的脸上,顿时打的眼冒金星,晕头转向,赵驱鼓掌大赞:“抽的好。”这让定州守军一脸难堪,想要发作,可是八门大炮对着他们,直接退缩了回去。
刘保华再次问道:“接到救援命令的时候,你们在干嘛?”
李冒被刘保华的巴掌打怕了,脸上火辣辣的疼,但是在全军面前,内心的羞辱更疼三分,只好应付回道:“我们在营中吃饭,误了救援的时辰,还望见谅。”
庞子墨补充说道:“华哥,这个李冒在军中大肆饮酒,找窑姐跳舞取乐,吹拉弹唱,整整两个时辰,我跟艾雅容急得嗓子都快冒烟了。”
刘保华听后,勃然大怒,又重重的抽了他一个耳光,这回刘保华减轻了几分力道,并不是手下留情,而是另有他用。
刘保华右手猛然用力,像是拖死狗一样,把他拖到己方阵亡的尸体面前。
望着一具具血腥的尸体,缺胳膊断腿的,场面甚是惨烈,就连饱经战争洗礼的李冒都吓得不清,这也太恐怖了,一张张面孔,死不瞑目,有的尸体的眼睛还没有闭上,像是索命一样盯着他。
刘保华指着尸体,大喝道:“李冒,你给老子跪下。”他大战完了,一身血衣,面脸狰狞,双目通红,气势凌人,就像一名掌握生死的地狱判官,在审判李冒的罪恶。
李冒吓得不轻,习惯性的给刘保华跪了下来,刘保华一脚把他踹飞,骂道:“我让你给我死去的兄弟跪下。”
“跪下——”幸存的士兵挥舞着长刀喊道。
声音之大,吓得定州守军瑟瑟发抖,这样的军心,斗志,可不是一般的士兵能够拥有的。
李冒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弹瑟道:“你想做什么?我乃定州守将,官拜4品,手握5万精兵……。”
刘保华对着跪地的李冒直接抽了一巴掌,脸蛋瞬间肿的跟猪头一样,质问道:“李冒,你个狗养的,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们没有及时救援,我们失去了4653名兄弟,我CNDY,给我记清这个数字4653名,在你吃喝玩乐的时候,我和我的兄弟正在这里跟强敌殊死搏斗,要不是我们歪打正着?你们定州守军早就全军覆灭了。
你还有脸质问我,我去你大爷的,说吧?你打算怎么像我死去的兄弟谢罪。”
刘保华的每一个字,字字诛心,震慑住了定州守军,要是刘保华此言非虚,这批人马的目标是定州城?那他们肯定会被一锅端的,想想都一阵后怕。
李冒应付道:“逝者已逝,在这里我对他们的死深表痛心,以后本将军一定会改掉恶习,放心,不会再有下次。”
刘保华嘿嘿一笑,笑里带着一丝冷意,回道:“下次?不会再有下次了,你这种人活在世上就是多余,还是早点结束你这罪恶的一声,去地狱找我的兄弟赔罪去吧。”
李冒听后大骇道:“什么?你想杀我?你胆子够大,我乃朝廷命官,按照我朝法纪,击杀朝廷命官,罪判凌迟。”
刘保华不屑笑道:“我连一品大员都敢打,更何况杀你这小小的定州守将,万岁爷在我出征之前,对我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今天就算是万岁爷的圣旨来了,也救不活你,为我的兄弟去地狱忏悔你的罪恶吧。”
赵驱大暗道:“不好。”刚要上前阻止。
就见刘保华拿过身边士兵的长刀,重重的砍了下去,自上而下,嗖~的一声,李冒的人头冲天而起,鲜血从脖颈处喷了出来。
一眨眼的功夫,生龙活虎的李冒就变成一具无头尸体倒了下去。
艾雅容毕竟是女生,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瞬间有点儿发颤,就连定州士兵也看的惊慌不已。
刘保华指着定州士兵,大吼道:“你们也知道怕?我tmd告诉你,老子刚才亲眼看到我的兄弟的头颅被敌寇砍了下来。这里有4653条人命,我杀他一人算便宜的了,请你们记住我的这张脸,我叫刘保华,以后在欺负我的兄弟,这就是下场,别说我没有提前打招呼。”
此话听得全体士兵热泪盈盈,这么重义气的将领,谁不舍命追随。
赵驱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单膝跪地道:“刘参军,从此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我愿意誓死追随。”
哗啦——存活的士兵全都跪了下来,齐声喊道:“刘参军,以后誓死追随。”
刘保华高呼道:“赵大哥,挖坑,送阵亡的兄弟最后一程。”
赵驱大喊:“末将遵命。”
……
把阵亡兄弟的遗骸小心翼翼的放入坑中,破损的也大致补齐,做完这一切。
用黄土轻轻地掩盖,每个坟头面前都有一块木制的墓碑,记录生辰,家庭地址……等等信息。
刘保华把美酒缓缓地倒在坟前,说道:“兄弟们,一路走好,你们的血没有白流,这场战争我们胜利了。”说完像是个孩子般痛哭起来。
这时定州守军走出来几名领头的,看样子也是副将,一点儿也没有因为李冒的死,而对刘保华产生恶意,恭敬的说道:“刘参军,请允许我们向死难的兄弟,致以敬意。”
刘保华拱了拱手,说道:“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