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差点哭了出来,“……”不能不谈吗,他还是个孩子,为什么要承受这么多。
被拉到了走廊一边。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因为司先生求我,我没办法,听着也挺惨的。你也知道,我们做医生的,心都比较软。一不小心,就答应了。”
顾念笙,“……”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货是在说单口相声。
“他挺惨淡,你有没有想过,你会更惨淡?”顾念笙摸了摸手指上的戒指,尽量让自己温和一些。
医生眼泪都差点要掉下里了,“顾总,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你就看在我干的是救死扶伤的事情,饶过我吧。”
“你不去讲相声倒是耽误你了。”
医生用白大褂的袖子擦拭了眼泪,“当年家里穷,家里人不让,说讲相声的没有一个是发了财的,让我好好念书。”
“倒是白瞎了一个人才。”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顾总,我们是知音。”
顾念笙笑,眉眼里还带着些许阴冷。他好好的一个蜜月,就这样被这两个人给毁了,他要怎么做才能出口气呢。
对着医生招了招手,“给你个机会如何?”
“什么?”医生身子抖了抖,几乎已经预料到前路坎坷,他怕是要活不下去了。
顾念笙拿着他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嗤了一声,“你这么害怕做什么,我又不吃了你。”
这比吃了还难受。
不过这话,医生不敢说,还是老实的过去。
听完之后就像给这两个人给跪下了,为什么他能遇见这么无聊幼稚的两大财阀?
……
“今天感觉好一些了吗?”
虽然是住院是假的,病也是假的,但是这些流程的一向是以真实来走的。
司南抬眼,嗯了一声。
“这样,你今天去做个cT,我们好好检查检查。”医生说这话的时候,手都在发抖,生怕这魔王不答应。
那么自己不就完成不了了?
司南正抓着手机,百无聊赖的玩着游戏,听到也没多大的反应,点头,“我听从医生的安排。”
医生松了口气,便吩咐给了护士。
“司先生,您看现在可以吗?”
“嗯。”在医院里,他简直是惜字如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就是这样的性冷淡的样子,不过池穗知道,他其实还有另一面的。
司南丢开了手机,池穗便忙着上前,将外套给他披上。
如同童养媳的一般,小心的在旁边跟着。
司南很高,而池穗不过才一米六不到,此刻两个人之间差了一个脑袋还多,越发衬的池穗很小了。
如同一个小妹妹一样。
到了房间,池穗又接过了衣服,在外面等着。
百无聊赖的脚尖踢着地面,想着现在司南该在做什么,应该会按照医生要求的那样吧。反正胡思乱想的,想了很多。
很快,门开了。
池穗正靠着墙,听到声音才侧过了脑袋,正好看见男人出来时的侧颜。
冷峻的如同是中世纪的雕塑一般,近乎完美,像是被上帝亲吻过一般的存在。特别是深邃的眸子,长睫毛上下,仿佛能勾到人心一般。
池穗咳嗽了一声,强迫自己挪开了视线。
再看下去,就该发生大事情了。
司南穿上了衣服,依旧是冷冷的样子。这个男人,似乎只有在看见熟悉的人活着在玩游戏的时候,才能有那么点烟火气。
或者说,在跟朋友一起的时候,眼底都还是带着浅浅的寂寥与难过。让人想要去探究,在他的心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走。”司南轻飘飘的说一个字,都能像一块石头一般,投在她的心上,仿佛能荡起阵阵涟漪一般。
“嗯。”池穗低头,抿唇笑了笑,跟了上去。
……
“司先生,医生说有事情要跟你说,请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什么事?”
池穗摇了摇头,“可能是跟你的病情有关吧。”
她在这里当了两天的护工,没发现司南到底是为什么要住院。眼前这个男人,看着比其他人都要健康。
难道是内里的?
脑子里已经脑补了无数场,司南患上了绝症的场面,而自己则在一边哭的很惨,至于为什么哭,大概是认识一场,总是舍不得的。
“嗯。”他们之间有什么病情好谈的,难道他又想劝服自己出院?
司南敲了门。
“进来。”
推开门进去,司南看了眼医生,一面关上们一面道,“什么事?”
“坐下来说。”医生的表情从这里看着,像是有些严肃难过的样子,可是司南懒得去分辨。
这厮又想干什么。
“CT的照片出来了,但是我想说的,司先生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医生舔了舔唇,有些吞吞吐吐的道。
一记眼刀丢了过来。
“有什么哈就直说,别浪费我时间。”
“是这样的,司先生你看着这里,这是你的大脑CT。本来我只是规范一下你的住院程序,不让其他人怀疑什么。可是没想到,这一照就出现问题了。”
司南皱眉,“什么问题。”
“你看这个地方,在我们普通人里,是没有这个的,当然你本身也是没有的,这是新长出来的。”
“司先生,你的脑袋里有瘤,现在我们怀疑是有害的。”
“什么意思?意思是我需要做手术?”司南怎么也想不到,这特么住个院,还能长个瘤出来。
现在甚至连活都活不了。
医生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虽然可以做手术,可是按照我们现在的技术,以及你的瘤长的练接的地方极为的复杂,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做的。”
司南靠着椅背,看了眼百叶窗被分割成一条一条的景色。
舌头抵了抵上牙膛,司南反问,“手术的成功几率有多大?”
医生伸出了五根手指头。
司南挑眉,“百分之五十?”
“不是,百分之五。”
“那就是我比死的意思了?怎么说,我不应该做手术,那我还要多久能活的。”司南平静的很,仍旧是看着窗户外,或许他早该如此了。
这糟糕透了的人生,的确也该到头了。
医生见司南分外的镇定,还以为自己穿帮了,只能抖抖索索的说,“配合药物的话,大概还有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