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是说?殿下想要的军机图,也是与她洛羡有关?
“军机图在你身上对不对!是不是?”紫凝怒吼一声,狠狠的瞪着易萌萌,可无论她如何叫嚣,易萌萌都是置之不理,更何况军机图如今并不在她的身上。而寻月,却将她逼近一寸,还不忘劝她:“少说话!不想伤了你这细皮嫩肉的,就给我老实一点,她是世主,有整个宿墓族守护,没人伤的了半分。”
寻月将她要挟,也不顾她如何胡闹,只是见她实在固执,还是不由自主道:“当年一战,还是世主受伤,这才没了灭了太玄的帝王,宿墓族虽然分布各地,可只要世主还在,无论是谁都无法扭曲局面,你还想要帮徐安寒拿到军机图?岂不是可笑?就凭你这半死不死的模样?”倒也不是她讽刺了她这女人,只是觉得她未免太过不自量力。在易萌萌面前,可不能让这女人太过得寸进尺。
易萌萌心平气和,在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她只有宁淡:“我不仅没死,还留着这一副好好的气囊,只可惜你再是对徐安寒用心良苦,你也得不到他的心。”
“你!洛羡!你就该死!你为什么不死!还要出现在这个世上?你知不知道我千方百计来到太玄,就是为了找到军机图,让他能够开心,可他居然只是信你没死!信自己只要拿到军机图!就能替你灭了太玄!”紫凝暴跳如雷,要不是寻月将她要挟,她只想把眼前的洛羡碎尸万段。这五年一来,她都狠毒了她,以为这个女人早就死的尸骨无存,可她呢?居然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她紫凝的面前!这岂不是将她戏弄了吗?
原来——洛羡根本就没死,如果安寒知道,那她紫凝的所有心血都是覆水难收。
不!她不能!
紫凝气焰滚烫,险些要冲破她的胸膛,只剩下一颗杀心。可是,易萌萌可不是为了和她争执,倒也不必在乎她的言语狠毒,她凝眸清澈,却不笑:“只可惜你还不能死,我还得让你做挡箭牌。”突然,易萌萌慢慢靠近她的脸颊,甚至能够听到她急切的呼吸,触及她焦虑不安的目光,不忍笑意时,她冷冷一哼:“你以为?我会不知道,当年是谁说了谎话,告诉我徐安寒被抓,所以我才来到太玄,弑杀九将,又被你反咬一口,趁机推我入崖,只可惜……我没死。”
“什么?”紫凝刹那黯然了神色,她没有想到——易萌萌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而且她还知道当年的真相。
易萌萌自己心知肚明,当年的确是她和徐安寒相爱,也的确是为了他,引得他国联手兴起战事,可紫凝再是恨她,也不该用这样卑鄙的手段,告诉她,徐安寒被江灵晟的手下抓住,而且——必须要将掌控宿墓族的权力交于江灵晟,他才会放了徐安寒。为了徐安寒,她也决心如此,独身一人去了太玄边境。
可她哪里想过?她来到的……是温允耀早就给徐安寒精心准备的陷阱,险些让她送命,那时……是林以尊偷偷救下了她。
也就是徐安寒误以为她坠崖身亡的时候,是她将宿墓族的人召出,护她在一个偏僻树林里,隐匿五年不曾现世,直至那一日——她在树林之中,遇到了受伤的林以尊,这才一生情愫,又报了当年的救命之恩。所以后来,林以尊遇到了这个身体的另一个魂魄的时候,险些将她认错了是自己,虽然也是同一个身体,却是不一样的神韵。毕竟……温允耀也以为自己后来死了,但她却没有半分责怪。
她狠的是这个女人千方百计,恨得是徐安寒居然明知陷阱,还要将她逼到断崖之处,害她险些丧命。
若不是宿墓族告知她,当年她的母亲繁淑死前留下了军机图,事关太玄存亡,她必然不会在出现人前,何况她才得知不久后,也成了将死之人,却被那个叫易萌萌的女人,占据了她这个身体,又活了下来,而她原来的魂魄,就暂时被封闭在蓝玉里。之所以蓝玉之前一直都通灵性,并非是力量巧妙,而是因为她的魂魄。
现在,她回来了,就可以以牙还牙了。想及如此,易萌萌的眼眸突然深邃,犹如载入星河,美的令人窒息,她抬首,微微笑着:“军机图,我会亲手拿回来,本属于我的地位,我也会拿回来。至于你欠我的,徐安寒欠我的,所有人欠我的……都该一并还清了。”言罢,易萌萌夺过寻月手上的匕首,朝着紫凝的手臂,就是狠狠一刺,她没有心慈手软,有的……只是狠心。
“哈哈——紫凝?你也有今天?”易萌萌轻轻悠悠道。
“住手!洛羡——住手!”这时,徐安寒和林以尊已经赶来,可当他们看到这一幕,反而都吓得膛目结舌。尤其是林以尊和锦炽,都不曾见过易萌萌这般手段,哪里知道她也会有这残忍的时候。可是徐安寒,却看到了另一个女人,那就是紫凝。他瞳里震慑,尽是不可思议一般:“紫凝?你怎么也会……等等!洛羡?是你抓了紫凝?”他犹豫之间,却也不知道是面对她还是畏惧她。
徐安寒深知,自己对洛羡是亏欠,对紫凝又何尝不是呢?现如今两个女人都在他的面前,岂不是令他心绪大乱?他哽咽住,眼里的温情渐渐凝重,再也没有半分冷静。而李麒,听到徐安寒如此猜测,反而在心里万般苦笑:安寒?你是这样觉得的?也好……你本来就没有发觉,是我助紫凝一臂之力,可是现在?怎么偏偏就落在了洛羡手里?他——实在是不明白了。
锦炽正欲上前一步,毕竟要说这个女人就是丫头,他如何能信?压抑这满心的疑惑,他狠狠一瞪,没有气息,却不甘心着:“丫头,你是不是为了找到川儿?我带你去找可好?悬崖太危险了!你不能过去!我是锦炽,是小金子啊!你不认识我了?”他指着自己的胸膛,才发觉自己都是心疼。
为何?你就是识不得如今的我呢?
易萌萌娇容被月色一衬,越发清冷胜雪,只是她的声线里冷冷清清的,根本不需要对这些人有半分客气:“徐安寒,我不是洛羡,是当年侥幸活下来的易花兮,到了如今 我也与你没有半分关系。这不是你的王妃吗?可惜……要她死,还是放我一条生路,且听君便。”她抬袖间,遮住她眉目之间的冷漠,换作长天一笑,穿过冷秋的天际,居然也如此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