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头万绪的聂儿,逼不得已之下,只好按照齐嫣嫣得吩咐,拿着手上的东西去接近他们所有人。这每迈一步,都是异常艰辛,但他想及自己一直被困在破落后花园的姐姐,就只好咬牙隐忍了。
而这个时候,易萌萌还在和翩木斗嘴斗到个不相上下,就看到了一个娇小的身影,端着茶水走近,易萌萌一见便愣,和旁边的林以尊一样,都在好奇的看着聂儿走近。
妖言和夜歌在一旁本就饿的焦躁不安,现在一看到这茶水点心,自然也不客气,伸手就要上去拿:“好家伙,现在才来?都快饿死你姑奶奶我了!”
林以尊知晓自己拦不住,便也不多说了。倒是易萌萌,一看见着乖巧的孩子,居然这般孱弱,便皱了皱眉:“你是齐府的人?”
那聂儿一见这玉颜极美的女子,待他这般柔声柔语,竟也莫名心惊一下。他慌张放下了食盘,这才比划自己开不了口,也只好尴尬的笑了笑。
易萌萌登时一傻,便茫然了:“你?开不了口?是个小哑巴?”
妖言和夜歌刚一碰杯,就听见易萌萌这句话,便也不知所措了。这本来不亦乐乎的气氛,也瞬间打破。最终,还是躺在树上打算睡觉的锦炽,突然来了一句冷漠的话:“齐府的待客之道我可得好好学学,不想招待人,就唤了一个哑巴来,看来你易萌萌想让妖言和夜歌拆了齐府,也没有什么不对。”
结果此话一出,吓得聂儿“哐当……”一跪,抱住易萌萌的手,还不忘扯下一张纸,用笔写下几个草率的字。
易萌萌顺着视线,看到……我叫聂儿,齐府最近丢了宝贝,大家都在忙着找,所以叫我出来招待,若有不妥之处,还望各位不要见怪,更不要拆了齐府,否则主子会怪罪我的。
最后一句,潦草结束,易萌萌看完心骨,立马脸色大变,还不忘把树上那个多嘴多舌的家伙拽下来:“锦炽!你干的好事!把人家孩子都吓着了!”
那锦炽一个翻身,差点被她掀倒在雪地里,自己栽了一个跟头也就罢了,还要被这丫头埋怨一通,锦炽自然是不满的:“丫头,你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难道我说的不对?将军你评评理!”
林以尊这头正在惬意喝茶,被锦炽点名以后,也只是瞥了一眼自己的小娇妻,便装作一概不知:“嗯?本将军可不知道。”
“你!”锦炽气结。
易萌萌憋笑了好一会,看着他这样好不服气的模样,也只好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他:“老实点吧,我才是和他睡一个炕上的人,不帮着我?难道帮着你?”
这时,锦炽突然狠狠一瞪,居然无话可说。他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这丫头居然如此厚颜无耻,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么不害臊的话。就连林以尊也是猝不及防,愣是一口茶呛到了喉头。
妖言和夜歌皆是司空见惯,也不好说什么。
倒是翩木,先是鄙夷他们:“你们还有心情互相伤害?倒不如看看这小家伙。”然后,再将聂儿扶起。
只是他一看到聂儿这脸色暗青,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却也说不上来,所以再扶起他的时候,也顺势掐了一把他的脉相,却突然心头大惊。掩饰过后,翩木趁着旁人聚集目光的时候,却在吩咐聂儿:“我看这雪梅膏做的精致又好吃,你可否踢我再拿一些?”
聂儿眼里一动,本来闪着晶莹,险些怕的泪水哗然,但没想到眼前的人,一个比一个亲切,他也是受宠若惊,便立马点了点头,匆匆忙忙退了下去。
待人走后,雪地里安安静静。
妖言和夜歌也悄悄坐在一旁,看着翩木那异常难看的脸色。
易萌萌也并非糊涂,不可能看不出来,所以她是第一个打破僵局的人,也是第一个问起:“翩木,这孩子是不是有问题?”
翩木微微抬首,还是那样怅然若失的模样,先是摇头,然后点头,最终叹了一口气:“瞒不住你们的,怪不得咱们一进这齐府气氛那么怪异,对了……能不能先让妖言和夜歌跟着那孩子过去看看?”
妖言唇齿一动,脸色也有了变化:“自然是可以的,但你总得告诉咱们,发生了什么事吧?我都是一脸懵逼!”
然后她摊了摊手,看着夜歌也是这样呆呆愣愣的。
而后,翩木百感交集道:“我看那叫聂儿的孩子,脸色很是古怪,总觉得是在哪里见过的一种病症,就趁他不注意,探了探他的脉,可我却发现他中了毒,一种慢性毒,叫做痴灵。”
“痴灵?”易萌萌表现诧异。
“是的,就是一种从食物里下毒的东草药,混合一些东西,就可以让人小成了哑巴,然后眼睛也会开始看不清东西,鼻子也闻不到东西,最终身体四肢也开始慢慢变得无力,病症会持续几年,最终油尽灯枯而死。”他说了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浑身都变得沉重起来,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毕竟他见过无数的病症,唯独对聂儿这个孩子,还是有些犹豫……他!可是一个孩子!
身旁还在怨气沉沉的锦炽,听了翩木一番话后,也连连咋舌:“啧啧啧,看吧,多管闲事,这下子麻烦了吧?痴灵为什么叫做痴灵?能从灵魂把人变成傻子,不仅仅是下下毒的原因,还有打骂威逼的原因,没看见那孩子长的跟柴火似的吗?估计……没少在齐府受委屈。”
只是这话一出,立马揪疼了众人的心,尤其是易萌萌,登时坐在地上,吓得林以尊连忙要扶她的时候,她却赖在地上不起来了。
“阿尊。”
“丫头,快起来,你这……可别胡闹。”林以尊心疼不已,伙同其他几个,还是将她好好扶了起来,这下子看着她还是面色红润的样子,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就是这闷闷不乐的……让人不免担心。
妖言虽然心急如焚,倒也看出来易萌萌所为何事:“这丫头,是母爱泛滥了,毕竟她自己肚子里怀着一个,看着别的孩子受了委屈,这才心有触动,没事,我带着夜歌去打探清楚。”
随后,为了得知这齐府到底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妖言就带着夜歌紧跟着聂儿的去向离开了。
而翩木……将锦炽这个多嘴多舌的家伙教训一通后,还要指责他:“你明知道她有了身孕,还要这样害她喜乐无常的,你这是想被将军宰了你?”
“我!”锦炽咬牙一忍,只好自己咽下这口怨气,但他承认,的确是自己做的不对,所以还是要好好给这不安的丫头道歉:“不好意思了丫头,我只是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