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府内,此时李尚书正满面阴沉的坐在大厅内。
李横战战栗栗的立在身后,时不时的偷瞄一下自己的父亲。
‘啪嗒’一声脆响,桌子上的茶盏被李尚书扫落在地,屋内的人顿时浑身一抖。
“燕澜居然没死,这么多年皇上还对那对母子念念不忘,太子那个无能的东西!”
李横见自己父亲气怒的样子,将茶倒好讨好得笑道。“爹,你消消气。就算燕澜再得意又如何?皇位最后不还是属于太子的吗?“
李尚书闻言转头,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只觉的气海一阵翻滚,胸腔又是一阵窒息的感觉。
“孽子,你看看你,整日就知道沾花惹草,不问政事!好不容易给你在宫中安排了一个活你还被燕澜抓到了把柄,你要是有你妹妹一半聪慧就好了!“说到这,想到嫁到西域的女儿,李尚书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李横在一旁更是不敢回话,只能立在身后缄默无语。深怕自己哪里说错又惹火上身、
门外蹬蹬蹬的脚步声响起,稍许管家的身影就出现在屋内,同样身后还跟了一位面带斗笠的女子。
“老爷,小姐回来了。”管家叫道,躬身福了福,就将门带好。
那人将斗笠拿了下来,赫然就是当今皇后保养得益的脸。
“兄长。”她点点头。
李尚书并没有行礼,既然带斗笠回来,就像管家叫的那样,现在她只是李家的女儿,他的妹妹。
“横儿你先出去。”李尚书沉声唤道。
李横巴不得早点出去,连忙弯身行礼,疾步走了出去。
带皇后坐定,李尚书这才颇不接待的开口。“你应该知道最近朝堂上发生的事吧?”
皇后脸色阴沉,双手十指纠缠在一起。“我怎么会不知道?那贱人死了不算,这贱种居然又回来了,还奔着我儿的皇位!”
“太子最近在做什么?“
皇后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神阴戾。“自从沈清茹怀了孕后,澜儿越发的不上进。坚持是对那贱人言听计从。当初我怎么会让澜儿娶她?”
太子府的风声最近李尚书听见不少,也有许多弹劾太子的奏折,被他暗中压下。“咱们先不论太子,就说现在燕澜怎么办。向来不站队的楚王都站在燕澜的身后,这对我们很不利。”
“哼,燕北楚还不是得了皇上的意思?”皇后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附在李尚书的耳旁压低嗓音说。“不过没关系,三日后是皇上举办的宴会,而紫萱眼看就要临盆,若这个时候出现什么意外,外加证据确凿……“
一时间室内除了嘀咕声,就是李尚书得意的笑声。
……
三日后,楚王府。
宋桃懒懒的卧在床上,一想到要见到萧默言那张脸,她就一阵气闷。现在立场不同,外加上一次的不欢而散。现在见面无疑是尴尬的。
“起来了。”燕北楚坐到床边,旁边摆放着衣裙。
宋桃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我可不可以不去啊,我真的不想去。“
燕北楚见她如同一只小白兔般,心中一动,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不可以,我也不想让你去,但今天你必须要到场知道吗?”
宋桃见他面上没有商量的余地,只能慢悠悠的起身,换衣。
坐到马车上,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燕北楚把玩着宋桃的手指,一边斜眸看她。“记住了,一会到宫中不能乱跑。吃的东西只有我给你的可以吃,别人拿上来的千万不能吃知道吗?”
宋桃疑惑抬头,“为什么?“
“今天恐怕李家会有动作,当然你我静观其变便可。”
听到这,宋凝心下有些不安,但也只能强压下去,对着燕北楚乖巧的笑了笑。
到宫中的时候,人已经差不多到齐,宋桃见到沈清茹的身影,坐在了她的身边。
“姐姐,最近怎么样?”宋桃笑问,同样仔细观察着她面上的神情。宋桃一直都知道,沈清茹和萧默言暗中有联系,萧默言现在恢复了皇子的身份,宋桃真怕一会发生的事情沈清茹也牵涉其中。
沈清茹摇摇头,除了脸色苍白了点,其他到还好。
还没等姐妹说上几句,皇上和皇后的身影就出现在宴会上。
不过唯一不符的就是,燕澜同样跟在皇上的身边。
宋桃偷偷看向皇后,发现她面上始终带着得体的笑容不见一丝不满。
她脑中划过在马车内燕北楚说的话,看来皇后就算今天不有所行动,但也不会放萧默言逍遥。
不过,宋桃的视线又落在萧默言的身上,那人依旧是从前的样子,唯一的不同是漫不经心的神态中如今有了皇家的威严。
宋桃头一次认知到,萧默言再也不是过去的萧默言,如今他是燕澜。
南皇坐在首位,朗声笑道。“今天说是宴席,不过就是自己家人在一起聚一聚,都放轻松一点。”
沈清茹低头抿了口茶。“皇上今天的精神看上去倒是好了不少。”
宋桃在一旁点点头,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宋桃心中越发的不安。
她的目光与燕北楚的眼神对上,燕北楚安抚的附上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宴上歌舞升平,众人的脸色微醺,在皇上面前也都放开了些。
就在宋桃有些犯困的时候,身侧的沈清茹忽然起身,端着酒盏就像紫萱走去。宴上的众人目光一时都落在沈清茹的身上。
燕南飞抓着沈清茹的衣角,低声叫道。“你干什么?”
沈清茹低头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向前走去。
“娘娘,清茹敬你一杯。”沈清茹笑道,将酒盏递给紫萱,
一时间,殿上除了歌舞再无一人交谈,
谁不知道皇后和紫萱一向不合,现在沈清茹突然的举动,殿内的人都搞不懂她什么意思。
紫萱看着沈清茹,目光又落在她手中的酒盏上,下意识的碰了碰自己的小腹。
沈清茹见她的样子,又低声唤道。“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