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用低沉的嗓音对着我道:“今晚子时,请到皇城北门入口处等我,我会准时去接你,皇兄,我有个大惊喜要给你。”
我是当今圣上,自从入了秋,我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次重新梦到这个梦境了,这位子时仍然执意要我在皇城北门等他的人,是我的皇兄,寤生。
我叫叔段。
我的母亲极不喜爱皇兄,只因为他的出生是在母亲睡梦里发生的,因为他的突然到来,让母亲差点丢了性命,所以,母亲极其不喜欢他。
母亲喜欢我,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
夜色已深,我掩了耳目,遣退了下人,刚想拿出钥匙,正准备打开门,齐一从侧面一把拽走我的钥匙,粗暴地打开房门,重新点燃了蜡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你怎么又来了?”我有点害怕,虽然对于这种状况我早已见怪不怪,但是他的粗鲁每次都会让我感觉到害怕。
“你这么大的动静,万一惊动了下人们,又得吵吵好一会儿。”我极其不满的冲他瞪了两眼。
“皇子半夜出去?这么有情调?”他一脸戏谑。
我心生厌恶,但又不敢表露在脸上,于是简单地回了他一句:“九点半有个重要的人要会一会。”我抬头看了看他。
“哦,给我倒杯水。”他重重地把外套甩在茶几上。
“好。”
别误会,这位陈成并不是我的亲人,也不是我的丈夫,而是一个外表与内心一样丑陋的恶心男人。他什么都不会,但是他手下的力量集结了整整一个朝堂,按母亲的话来说,他可以帮助我登上皇位。
而且他还是一个玩弄我身体的恶心男人,他总会利用职务之便在我身上泄欲,然而迫于母亲压力,我只得顺从。
我讨厌他,厌恶至极。
就像看见一顿老鼠屎一样发自内心的令我作呕。
我不喜欢这个皇位,我也不想要,只因为母亲想,我就必须去做,十几年来她对我的照顾造成了我对她的顺从,皇兄有点疯疯癫癫的存在,我不敢靠近,整个皇宫里,真正能够在照顾我的人,只有母亲。
所以我必须依赖母亲,依赖……这个男人。
我拿着瓷碗的手开始颤抖,有那么一瞬间,我真想把这个易碎的雕花瓷碗砸在他的脸上,把所有的碎片狠狠地扎在他那本就丑陋的脸上。
不过我并没有这样做,因为我还需要依靠他来取悦我的母亲,他对我还有利用价值。
于是我满脸堆笑,把瓷碗放到了茶几上。
我是个孝子,谁都不能否认。
“八点了,我得去皇城北门,路上说不不定还能遇得到母亲。”
他也有点惧怕母亲,权倾朝政的女人总要有点手腕的。
齐一赶忙起身,一把拽住了我的袖口:
“走什么走?给我洗个头再走。”他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我极力遏制着心中的厌恶,低声回了一句:
“好。”
他径直走向屏风后,静悄悄的要了些热水,把水调和到了适中的温度,随意抹了些精油,胡乱抹在了头发上。
“来给我洗吧。”他低着头,一只手搭在后脑勺,一只手扶着硕大的木桶,抬头斜睨了我一眼。
我看着眼前这一颗肮脏的头颅,极不情愿地撸起袖子,开始把他头上的洗头膏打散成泡沫,搓洗他那稀疏的头发。
他时不时地哼唧几声,看起来非常享受。
“轻一点,别硬挠。”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丝愠怒。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见他的头颅正被我掌控在手心里,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邪念。我不断加大力度,用力把陈成的头往溢满泡沫的水池里塞。
“你干什么!有病啊!头都不会洗?”他呛了一口泡沫水,开始大叫。
我没有理他,而是用力拿膝盖顶住他的腿窝,继续把他的头往水池里按,他的双手绕后,试图抓住我不断施加压力的双手,但是这并没有什么用,毕竟我是一个皇子,无论如何都要开点挂的。
常年对刀枪的控制让我的臂力超乎常人,并且就算他是个男人,从前往后翻转的手也一定没有多大的力气。
而且,我也是个男人,从小在阴谋诡计里长大的男人。
我没有停止我的举动,当我看到他渐渐失去抵抗,慢慢地瘫软,我突然有一丝爽快之感。我擦掉溅了满脸的带着咸味的肮脏泡沫水,对着齐一狠狠地啐了一口,我把用力顶着他的腿直起来,他“嘭”地一声倒在了地上。我蹲下来,凝视着这个已然沦为我阶下囚的男人,开始思考如何处理尸体。
正当我想的入神, 忽然听得敲门声,外面有宫女来报:“王爷已经在外等的急了。”
“我知道了。”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有那么急促。
片刻之后我开始慌乱,现在离子时还有一刻钟的时间,全速赶过去都不一定来得及,迟到倒是其次,什么都可以道歉解释,对皇兄来说这倒也是小事儿,只是,尸体怎么处理!
要不先把他藏在屋子?不行,这个想法很快被我否决,再拖的话,尸体更加难以处理。要不把他肢解,分袋装,每天扔?不行,这个办法虽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但是肢解一个人,我还真的下不去手,一想到肢解时候那种血肉横飞的场面,我就感到害怕。
我到也不是下不去手,近来父王重新定了律法,多多少少的不要在新律推行不久便触及底线。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我的额头上涌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王爷说请皇子快些。”依然是那个宫女。
还没等他说完,我有些不耐烦,便急冲冲地回答道:“好的我马上到。”
我不是个好人,皇兄也不是。
紧凑的时间已经不允许我想那么多了,若是被皇兄当做了故意为难,这就更麻烦些。
我看着眼前这具被水浸泡的男尸,他的肌肉已经开始肿胀,面部表情狰狞,让我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恶心,我不仅再一次朝他脸上啐了一口:“虚伪恶心的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