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没几句,他便察觉到了有些异样,慌忙住了口。将他的这抹异样看在眼中,姜梓妤轻笑了一声,在卫煜简的耳边轻声说着什么,很快,卫煜简便让他离开了。
房间里除了他们便再空无一人,卫煜简一本正经的问道:“你觉得方才他说的有漏洞?”
姜梓妤沉吟了半晌,脑海里在仔细的思索着方才他说的一番话,蹙起了眉头道:“并无任何的不妥,但是终究不能全部相信,还是等接下来的人一一说完再来判定吧!”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伙计一个个的上了二楼,垂头丧气的从上面下来,掌柜的不明所以,昨日卫煜简一闹,他的酒楼却是再也不敢开张,今日好不容易开张没多久,没成想卫煜简又再次来了,真是让他觉得一阵的头大。
身边站的又是大名鼎鼎的大理寺少卿褚玥姑娘,她那一张冷冰冰的脸让自己委实是不敢靠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才能让自己招惹上了卫煜简。
小心翼翼的瞧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柳子铭,掌柜的试图同他套近乎,微微的挪动了自己的步子。脖子上猛地传来一阵凉意,他咽了一口口水侧头看去,只见褚玥的剑已经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来,试图来缓解这气氛。
但这一招对于褚玥却是没有任何的作用,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极为冷淡的说道:“你若是再敢动一步,我的剑可不长眼睛。”
被她一阵吓,他果然再也不敢动弹,双腿都在忍不住的颤抖着,脸色开始变得有些煞白。他盯着褚玥道:“褚少卿,小人想同柳大人说几句话,就几句,还请褚少卿开恩!”
闻言,褚玥的目光从他的身上落在了柳子铭的身上,人模狗样的坐在椅子上盯着那些个伙计,身边早已有茶盏和水果备好,一时间她忍不住的白了他一眼。手中并未动,移动着身子去踢了踢柳子铭的椅子。
柳子铭不悦的回过头来,待看清身后的人他立即变了脸,笑眯眯的看着褚玥问道:“褚少卿有何要事,可是站着累了?”急忙吩咐人去端一把椅子过来。
“不必了!”褚玥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将掌柜的往他跟前一推,沉声道:“说罢!”
看见了掌柜的这一张老脸,柳子铭觉得十分的倒胃口,当即没有什么好脸色,不悦的问道:“何事?”
掌柜的就当自己没有看见柳子铭的不高兴模样,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道:“敢问柳大人,摄政王这是何意,为何三番五次来小人的酒楼?”
他这一番话问的柳子铭轻哼了一声,他缓缓的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灰尘,抖了抖自己的衣摆,不屑的问道:“你这一醉阁每日里都会那样多的客人,难道就没有听到一点风声?”
“风声?”掌柜的被他说的一头雾水,“敢问柳大人,您这话中究竟是何意思?”
“呵……”他轻哼了一声,呶呶嘴道:“你的老主顾,张猎户死了。”
“啊!”掌柜的吃惊的长大了嘴巴,他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
对于他的反应,柳子铭似乎是并不相信,围着他转了一个圈,亲眼的看着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水,手指在微颤着,就连嘴唇在柳子铭的注视下也在忍不住的颤抖着。
忽的,柳子铭忽然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掌柜的被他吓得猛地跳了一下,身上已经满是汗水。似乎是极为满意他的这个真实反应,柳子铭将自己的嘴唇靠近了他的耳边,轻声的说道:“你这一醉阁人流这么大,一传十十传百,整个淮阳城的百姓都已经知晓了,你告诉本官你不知道?将本官当猴耍么?”
喉结在上下的滚动着,掌柜的抬手擦了擦而上的汗水,眼角湿润的地方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看起来十分的狼狈。看见掌柜的被他吓成了这副模样,褚玥终于是肯正眼瞧了他一眼,这一幕正好被柳子铭看在了眼中,二人的视线就此相撞,他忍不住先笑了起来。
一秒被打回原形,她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重新板起了脸。掌柜的被他说的却是不敢再说话,的确,张猎户一家惨遭灭门的事情他的确是有了耳闻,他这样问也不过是不想惹祸上身罢了。
卫煜简三番两次的前往他的酒楼,很明显,卫煜简将自己当成了嫌疑人,自己被猜想成为了凶手。他忽然有些害怕,有些恐惧,生怕卫煜简会查出一些什么来。
与此同时,在房间里的卫煜简与姜梓妤已经差不多将整个酒楼里的伙计全部盘查完了,每个人交代的信息几乎全部都是一样的,并没有什么可靠的,或是突破口的,这让他们有些失望。
揉了揉已经发痛的眉心,姜梓妤反手捏了捏自己的肩膀,叹了一口气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们许是已经商量好了,毕竟这一醉阁的客人很多,若说他们不知道这消息这绝无可能。可这样一来,也让我们看清了一个事实。”
“哦,说来听听。”卫煜简此刻也是有些疲倦,喝了一杯茶强打着精神问道。原本是困得不行的姜梓妤此刻却比他一个大男人还要有精力,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对于断案这种事,姜梓妤似乎是十分的有兴趣,她兴致勃勃的说着,“若是他们的口径全部一致,定然是事先已经商量好,若是没有做贼心虚,为何要事先统一口径?这便说明我们的调查方向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说着,她不停的对着他眨着眼睛,那俏皮的模样让卫煜简心情大好。他微微扬起了唇角,道:“你这番话说的倒是没错,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觉悟!”
他这样说,姜梓妤便有些不高兴了,她不悦的撇嘴,小声的说道:“我本来就很聪明的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