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着一个坚定的信念,她打起了精神,随着卫煜简一同往牢房之中而去,不是第一次见到牢房,但却是第一次见到祁天国的大牢,让她有些诧异。没有传闻中的惨不忍睹,血流满地,整个大牢之中除了烛火发出的声音,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声音,就连几人的脚步声也几乎听不见。
按下心中的些许诧异,眼观鼻鼻观心的继续往里走去,待卫煜简在一间牢房外顿住 她才终于抬起了头。牢中早已经摆放好了刑具,一件件的摆在那里,看得令人头皮发麻。
里面早已经备好了一张舒适的椅子和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新鲜的水果和放在炉子上温着的茶水,好一派舒服的模样,姜梓妤有些咂舌,暗自感叹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啊!这摄政王的待遇果真是不一样些。
没等她感叹多久,便听得外面传来一阵轻喝声,扭头看去,只见书生手脚上都铐着铁链,沉着一张脸朝着几人走了过来,身后押着他的衙役也是目着一张脸。
将书生系在架子上,手腕处那沉重的铁链已经在他的肌肤上留下了深红的痕迹,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待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之后,衙役便退了出去。
书生耷拉着脑袋,许是因为受过了一番毒打,发丝已经散乱开来,肆意的披散在肩上,囚衣上也破开了些口子。“仵作验证,杀害张猎户妻儿的是身怀武艺之人,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
书生没有回答,仿佛从未听见一般,卫煜简也不恼,示意韩宗上前去。韩宗站在书生的身侧,看着上面摆着的所有刑具,颇有些威胁的意味说道:“这些刑具可都是拥在死刑犯身上的,已有些时日未见光了,趁着今日尝尝血的味道。”
闻言,卫煜简能清晰的看见书生的身子在轻微的颤抖着,看见了自己意想之中的表情,卫煜简眉头轻挑,韩宗会意的从架子上取下了一个类似于鹰爪般的东西。
鹰爪泛着清冷的寒光,看得姜梓妤是一阵的头皮发麻,暗自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听见了身后的声音,卫煜简忽然让韩宗停下来,对着姜梓妤招招手。
知道他的意思,姜梓妤含笑道:“王爷,莫要担心我,无碍的。”对于这些刑具,自己虽然是第一次见,有些害怕,但仔细想想,这些对于自己曾经经历过的那些而言,又算得了什么?这样想着,她挺直了自己的身体,目光直直的看向了韩宗,对着他颔首示意继续。
见她如此,卫煜简收回了担忧的目光,面无表情的看向了韩宗。得到了卫煜简的命令,韩宗身形矫健的将那鹰爪从书生的肩头狠狠的刺了下去,顿时一声凄厉的哀嚎声在大牢之中响起, 打破了这难得的清净。
鹰爪从肩头刺了进去,将他的琵琶骨锁了起来,不得动弹,像是骨头都被囚禁了一般,在经受着烈狱的折磨。鲜血从肩缓缓流下,很快便将他的囚衣染红了一片,即便如此,他也始终没有张开自己的嘴巴,一言不发。
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一个倔强的人,于卫煜简而言,书生并不是那样难缠的一个人,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既然他不愿意说,自己有的是办法能撬开他的嘴巴。
将姜梓妤从牢房之中赶了出去,他不愿让她看见自己最血腥的一面,但姜梓妤不知他心中所想,只当是卫煜简害怕自己有些承受不住,她尤为的固执,这样的好机会自己怎么能错过,执意的要留下来。既然如此,卫煜简也没有办法,左右她注定是他的人,迟早都要见识到自己这样残暴的手段。
接着,韩宗在卫煜简的示意下,将架子上的刑具悉数拥在了书生的身上。说实话,看着书生饱受折磨却不肯开口的模样,姜梓妤有些不忍心,的确觉得卫煜简有些残忍。
低下脑袋去看闭上眼睛的卫煜简,她的心中忽然像是被刺扎了一下,有些酸疼,卫煜简的传闻自己早就耳熟能详。这样年轻的一个人,从当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王爷摇身一变成了摄政王,将年幼无知的皇上扶上了皇位,将摇摇欲坠的祁天国变成如今强大的模样,若是没有一点手段和狠心,只怕他也是无法活到现在吧!
从卫煜简的身上,姜梓妤不禁想到了自己,若不是自己曾经经受过的那些苦难,自己又如何能成为一个坚强的人。这样想着,也不再觉得卫煜简十分的厌恶。
就这样持续了一炷香的时辰,书生因为经受不住而几度晕厥,韩宗用盐水将他泼醒,继而将辣椒水浇灌在他的伤口之处,再一次的在他身上用刑。终于,他实在是扛不住了,甘拜下风。
他终于肯说实话,卫煜简将他放下来,让他横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走过去看着狼狈不堪的书生,邪恶的说道:“在本王这里,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之前,只会有无尽的痛苦,想死却是无法做到。”
闻言,本就是十分痛苦的书生愈发的感到一阵恶寒,只觉得此刻的卫煜简就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一般。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虚弱的说道:“凶手是我,也不是我!”
这下子让姜梓妤有些不明白了,什么叫是你又不是你?仿佛是知道她的疑惑,书生低低的笑了起来,“我虽不知道你们是如何能猜到凶手是我的,但不知道你们可曾注意到厨房门前的那串香草。”
再一次提起香草,姜梓妤蹙起了眉头,盯着书生问道:“那香草与茶叶在一起有毒,你是不是知道?”
“对,我不仅知道,还亲自送给了他的妻子!”书生说着,脸上隐隐带着一丝快感,看得让人有些害怕。“是我告诉她,这二者混合在一起便能杀了她的夫君,悄无声息的杀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