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心地为他上好药,贴心的替他穿好衣服,姜梓妤站在他的面前,在整理着他的衣衫,目不斜视。
卫煜简也任由着她去摆弄着,自己的胳膊上受了伤,这些事情与其假手于他人,不如让姜梓妤来做,至少自己看着也舒服一些。
低下头去看,她的动作十分轻柔,纤长的手指在上下飞动着,这样的举动她已经熟练了。她低着头,阳光从窗外打进来,些许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就连脸上那些细碎的小绒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增添了几分调皮之色。
紧抿嘴唇,恬静的不说话,这个模样看起来却是最好的,他的心跳开始在慢慢加速。这样的一个女子,霍启凉那样的人如何会看岔?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再一次遇见她,这或许就是命中注定吧!
看着她如此认真的样子,他不敢出声,怕会打扰她。眼见着她为自己系好最后一个衣扣,卫煜简伸手将她揽入了怀中,脑袋放在她的身上蹭了蹭,轻声道:“本王为了救你伤成了这副模样,你要不要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这样的词听起来甚是动人,她咬着唇没有说话。她十分清楚自己的身份,如今还是两个国家一同追杀的人,他却是高高在上、掌握生杀大权的摄政王,这样的自己如何与他相配?她在等,等着自己能够有一日回到东越,查清楚一切后再做决定。
可是,那个时候却是遥遥无期,他还能等着自己么?她不能如此的自私,从怀抱中挣脱出来,她摇摇头道:“王爷说笑了,关乎于王爷的声誉,这样的玩笑却是开不得。”
她的态度一下子便疏远了好多,让卫煜简有些诧异,很快便将这份诧异压下去了。她为自己紧张的神情尽数被他看在眼中,她还不肯承认,既然如此,那便只能是自己主动出击了。
抬起她的下巴说道:“你想要清白,本王便给你清白;你想要真相,本王便给你一个真相,纵使你要这天下,我也心甘情愿的奉上。只是姜梓妤,入了本王的眼,还想走么?”
……
姜梓妤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固执,也不明白他究竟是不是瞎了眼才会看上自己,但他的这番话说的着实是让人心动。她不要清白,清白可以自己讨回来;她不要江山,江山于她而言并无甚作用,只要为君者一心记挂着百姓,开创一个盛世;她只要一个真相,可真相她可以自己去寻。
姜梓妤本想开口拒绝,却在看见他那一双满是坚定的眼眸,忽然没敢开口,毕竟她不能仗着他此刻对自己有几分欢喜便可以为所欲为。
后退了几步,她收敛了情绪道:“王爷待属下的救命之恩,属下没齿难忘!若王爷无事的话,属下这便退下了。”说着,她不等卫煜简回答,自己便往门外而去。
看着她匆忙离开,卫煜简有些无奈,但也明白不能自己将她逼得太紧了,还是要慢慢来。
黔洲的命案就此结束,卫煜简命令褚玥押送犯人先一步的送往大理寺解决,自己则迟一步离开,留在黔洲解决这里的残留问题。
孙家少爷孙以轩因为蓄意谋害他人而被送往大理寺,孙家群龙无首,就此断后。魏子晋身为黔洲的父母官不仅没有替百姓做出一番贡献来,反而草菅人命,而黔洲的其它官员也身陷贪污之中。
根据祈天国的律法,贪污十金以上便要处以极刑——弃市刑!所谓是弃市刑,就是在闹市中执行死刑后将犯人暴尸街头,并规定其子孙不得为官。
虽然这规矩一直存在于祈天国的律法之中,但历朝以来,贪官污吏前仆后继,源源不绝。
卫煜简继任摄政王之后,更加重视这一点,他生平最为痛恨的便是贪官污吏。此番他留在黔洲,将黔洲的官员一锅端,当着百姓都面对那些人处以“弃市刑”!
对于卫煜简的这一举动,黔洲百姓纷纷拍手叫好,这一耽搁便是半个月。待几人处理好一切往淮阳城赶时,已经是七月底。在黔州呆了半个多月,卫潇延却是十分想念卫煜简,听闻他已经赶往淮阳城,欢喜不已,忙吩咐宫中的人准备宴席,好好地为卫煜简接风洗尘。
因着上次一事,姜梓妤努力的避着与卫煜简相见,那些时日他也忙的脚不沾地,没有时间放在这些事情上面。只是派人暗中护着她,怕她会出现什么意外。
如今要回淮阳城了,她不免有些尴尬,自觉地向韩宗要了一匹马,不想与卫煜简坐在同一辆马车中,避免一些尴尬。对此,卫煜简并没有什么意见,既然是她愿意,那自己成全了便是。
然而,让姜梓妤有些后悔的便是,她在马背上赶了一天的路,傍晚在客栈的门口下来的时候只觉得大腿间十分的疼痛,似乎是已经磨破了皮。这下子有些尴尬了,一路的人都是男子,自己此番竟然将自己的腿弄成了这样。
她耐心的等所有人都下马进了客栈后才慢悠悠地从马上翻身下来,站在地上,双腿因为疼痛而有些颤抖着,为了避免摩擦,她走路的时候将腿分开了些,看起来甚是怪异。
虽然知道自己这样看起来有些怪异,但自己也是没有办法,低着脑袋红着脸往自己的房间而去。躲在房间里脱下衣服仔细的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已经是红肿一片,火辣辣地疼。
想要去城里找大夫拿些药,但看自己如今的模样,不等到天黑也是无法出去的。一时间有些焦躁不安,索性躺在床上不说话,默默地等着天黑。
就在她迷迷糊糊间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传来了敲门声,猛地将她惊醒。敲门声不断,她着急的下床去开门,却因为动作的幅度有些大,扯疼了自己的伤口,令她倒吸一口冷气,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