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理会他的挑衅,柳子铭将视线投向了褚玥,难得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些犹豫,也知道这件事是让她有些为难。可是,既然孙易绵是他的未婚夫,就应当尊重她的选择不是么?
一时之间,三人再也没有说话,陷入一阵难得的沉默之中,一些看好戏的人纷纷露出了自己的脑袋,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
“阿玥,我再给你几日的时间考虑,这门婚事的决定权在你的手中。若是你愿意,我即刻便吩咐媒人将聘礼送到贵府。”
顿了半晌,孙易绵藏在袖中的双手紧紧的握着,柳子铭站在褚玥的不远处,虽然这样看来二人是没有任何的交集,可那些话始终还是侵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若说他不介意,那是假话,另一方面是来自于孙府的压力,这些事情将他压得死死的,无法任由褚玥随心所欲。
闻言,褚玥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身体也因为有些愤怒而在轻微的颤抖着,走到了孙易绵的身前,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当真要如此的逼我么?”
她的眼神过于犀利,让他有些不敢直视,微微偏过头去道:“若不是你一拖再拖,我们原本应是在两年前就已经成婚……”
“够了!”无法忍受,褚玥当即立断的打断了他,她的立场十分的坚定,若是想要自己放弃如今的官职,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被她突然的打断,孙易绵的面子上也挂不住,拉下一张脸来看着她问道:“你是否不愿成婚?”
褚玥转过身去,挺直着自己的背脊,紧抿着嘴唇,眼神中流露出坚毅的神色,“无论如何,暂时我还没有想得如此长远!”
闻言,孙易绵也来了脾气,轻哼了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封信笺来,紧紧的拽住。望着褚玥背影的一刹那,还是有些依依不舍,一想到自己身上背负的种种,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走过去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这样散了吧!”
褚玥也是一个性子十分坚定的,原来他早已经算计好了,今日就是来退婚的,所谓的逼婚不过是为了他退婚铺平一条路罢了!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她强迫自己将那泪水忍回去,转过身接过他手中的信笺,一把撕碎。
在众人的惊讶眼神中,她高傲的扬起下巴看着孙易绵道:“既然孙公子已经决定好了,那我们便再也无甚关系,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说着将那撕得粉碎的信笺往地上狠狠的扔去,她绝对不允许自己最后的一丝骄傲也随之失去。
看着她迈着坚定的步伐往大理寺中走去,柳子铭心中忽然有些心疼,想也没想的追了上去。没想到她会是如此的反应,孙易绵也有些惊诧,但惊诧之余却是欣慰,纠缠了这么些年,终于可以此结束了,在这样拖下去也不过是对彼此的折磨罢了。
随着三人的离开,这场闹剧就此结束,看好戏的人不免有些惋惜,白术狠狠的砸了一下自己的拳头,眼中迸出愤怒的火焰来,几乎能杀死人。没想到褚玥这么多年都是白瞎了,白白的将自己的时间浪费在了孙易绵这个不值得的人身上。
眼瞧着这案子已经快要结束了,自己厚着脸皮跟随褚玥见识到了不少的东西,也同白术几人熟稔了不少,几乎是日日与他们黏在一起。难得清闲下来的卫煜简在府中都没有瞧见姜梓妤的人,不免随口问了一句,“这几日她一直都在大理寺中?”
卫煜简说话的情绪不清不楚,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韩宗忙递上了一杯茶,站在身后垂首道:“据下人来报,这几日天未亮她便离了王府,直到月上柳梢头才肯回府。”
闻言,卫煜简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原本放在软卧上的一只手随之松开来,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这样的他看起来似乎是没有什么杀伤力,但熟悉他性子的人都知晓,他这是动怒了。
在心中冷哼了一声,本想给她一个机会放手去做,没成想到成了放飞自我,连自己家都不知在何处。难道她不知道三日后便是自己的生辰了么?他倒要看看,届时她会拿出什么来。只是,这被人无视的感觉,当真是令人不爽啊!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他便从软卧上站了起来,冷着声音道:“去大理寺!”
跟在身后的韩宗忍不住在吃吃的笑了起来,如此的急不可耐,当真是害怕姜梓妤会随着褚玥一起跑了。若不是自己知晓姜梓妤的真实身份,只怕他当真会以为卫煜简是断袖。
大摇大摆的来到了大理寺,本应在处理事情的所有人都出来迎接卫煜简,不明白他这是在做什么幺蛾子,这好端端的怎的来到了大理寺。
大手一摆,视线在一众人等的身上停留了半晌,没有看见想要见的那人,心中有些不悦,紧抿着嘴唇,看得一行人是不明所以。为了缓解尴尬,韩宗用力的咳嗽了一下,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唇边问道:“敢问褚少卿何在?”
卫煜简如此严肃的模样,还以为是褚玥犯了错,大理寺卿忙出来答道:“回禀摄政王,褚少卿正在牢中审犯人,可是褚少卿做了何事让王爷不满意?”
韩宗想笑却又不能笑,摆手解释道:“这倒不是,只是有些事情要同褚少卿商量罢了!”
“将褚少卿带过来!”卫煜简随意的走到了前厅去坐了下去,威严的吩咐道。
卫煜简发话,何人敢不从,不用大理寺卿吩咐,下边的人当即就去牢中之中将褚玥唤出来。正随着褚玥一起审犯人的姜梓妤听见卫煜简传唤褚玥而去的消息,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眉头抖了抖。
扭头看向褚玥,脸上并没有异样的神色,这才稍稍的让自己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