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为何你的眼睛一直放在他的身上都不看本王一眼?”
闻言,姜梓妤震惊了,轻咳了两声将自己的视线幽幽地移开了些,“王爷莫不是在说笑,属下这不过是在吊打渣男罢了,远离他都来不及,怎会一直看着他呢?”
卫煜简淡淡的看着她,似乎是想从她的眼睛中看出一些什么来。姜梓妤并不害怕,径直地迎了上去,满是坦诚。
她都已经这样了,卫煜简也知晓自己不能将她逼得太狠了,猛地伸出手去想要拥住她,天知道方才看见那一幕的时候他有多么的不愿意。
将她拥入怀中,姜梓妤并未拒绝,他的怀抱十分的温暖。自从遇到了卫煜简,似乎之前自己那些所谓的约定都已经是不作数了。
她与霍启凉相识八年,在此期间,霍启凉做的最过分也不过是抱抱她,但那仅仅是限于一次罢了。
可是如今,在卫煜简的面前,她不仅仅是抱了一下,更加亲密的事情都做过。起初会觉得十分的羞耻,但与卫煜简相处下来,她发现自己倒是十分的享受。
更何况,自己看见的卫煜简与传闻中的根本不是一个人。他虽然心狠手辣,但对于自己却是十分的细心温柔,他霸道,却宠溺自己。
明知道自己有时候做的一些事情是错误的,但他仍旧是坚定不移地站在自己的身后。
这样的卫煜简,如何不让姜梓妤动心。
紧紧的抱着她,卫煜简十分害怕她会就这样离开了自己。说实话,在她要前往东越的时候,他心底就有些不安。虽然说霍启凉对于她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但毕竟二人相处了那样长的时间,若是此番霍启凉说些好听的话,这傻丫头当真就这样丢下自己走了该如何?
甚至于,他都已经想好了一系列的防备,若是姜梓妤当真与霍启凉要离开,那他定然会杀了霍启凉,然后将她打晕带回去。
好在,她的傻姑娘并没有那样做,与霍启凉说清楚也好,日后他们之间便再也没有关系了,在东越,她再也没有什么眷顾的东西了。
被卫煜简紧紧的抱住,姜梓妤感觉一股暖流流遍了自己的全身,她忍不住地伸出手去放在他的后背,去回应着他的温暖。
将脑袋放在他的脖子上蹭了几下,她轻声的问道:“王爷,明日我想去见见阿娘!”
就算自己不说清楚,卫煜简也会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此番她只是在告诉他。都已经来了一趟东越,她定然是要去见见阿娘的。
果不其然,卫煜简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发丝,轻声道:“需要本王陪着你一起去吗?”
她轻轻的摇摇头道:“让暗卫远远的跟着便好了,我想同阿娘说说话。”
她如今与卫煜简还是不清不楚的身份,她还不想那样快的将他带去见阿娘,曾经在阿娘的墓前发过誓,若有一日她带着一人前去看望阿娘,那人必定会是她的夫君。
被她毫不犹豫的拒绝,卫煜简苦笑了一声,暗道她还是没有打从心底里接受自己,甚是无奈的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即便是心中有些失望,但他还是颔首答应了,让暗卫远远的跟着,毕竟如今她的身份还是有些尴尬的,若是被其他人发现了那必定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夜已经深了,外面也已经没有了虫鸣蛙叫的声音,就连月光都有些苍白。姜梓妤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恭敬地行了个礼便往外间而去。
她骤然离去,怀中的温度迅速的退了下去,虽然是十分的不舍,但卫煜简也不想将她逼得紧了。更何况,无论如何,看到今日的场景她当是不愉快的吧,不过是没有在表面上表现出来罢了。
卫煜简没有说些什么,修长的手指却是慢慢的聚拢在一起,看来这霍启凉,是当真留不得了。
……
考虑着卫煜简一行人是下午离开,姜梓妤一大早便赶往了郊外,一路上遮掩着自己的面容,平安的抵达郊外。
跪在了一座毫不起眼的墓碑前,姜梓妤含泪磕了几个头,自己离开才不过几月的时间,这坟前的草都已经长齐了。她起身动手将那些草都拔掉,不禁在心中哀叹着,如今还能记得阿娘被葬在这里的,只怕也只有自己了。
“阿娘,梓妤不孝,时隔多月才来见您!”她跪在坟前一边拔草一边说着,眼泪却是在大滴的往下掉着。
阿娘去世多年,记得她的也只有自己这个女儿了,因为当初那件事情,阿娘被赐死,因为她“有辱皇家门面”,不得入皇陵。从此以后,她只能与这青山绿水相伴,十分的孤寂。
阿娘刚去世的那一段时间,她过得十分的艰难,无论走到哪,所有人都是用异样的眼光去看她。
好在多年过去,她终于是长大了。
将坟前那些难看的杂草处理干净,她的双手也满是泥泞,毫不顾忌地跪下去重重地磕了几个头。
“阿娘,您放心,梓妤定会为您洗清冤屈!”她死死的握住自己的那双手,因为用力而让原本就被磨得不平的指甲嵌入掌心之中。
此刻的她丝毫不觉得疼痛,被所有诬陷,被自己所爱之人赐死,想必阿娘当时会比现在的自己更痛吧!
风在耳畔刮过,树梢上偶尔能传来一两声鸣叫,姜梓妤跪在坟前絮絮叨叨地说着,卫煜简派的暗卫在不远处看着,并不打扰她。
“你果真在这!”忽然,一道冰冷而又熟悉的声音响起。
姜梓妤回头看去,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将眼神继续偏转过来不去看他,心中却是如何敲鼓一般。
“你道如何?”
她的语气十分都冷漠,丝毫未将他放在眼里,这让霍启凉备受打击,猛地上前拉住她的衣袖,恶狠狠地说道:“跟我回去!”
被他突如其来的这样一拽,姜梓妤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稳住心神,冷漠地问道:“霍启凉,你究竟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