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铭立即吩咐下去,让所有人都盯着姜婧妍,自己在东越转了一圈,瞧瞧有甚欢喜的东西,想着回去带给褚玥,让她欢喜一番。
“听说了吗,昨日宫中传来皇上病重的消息,今日一大早公主一直守在病榻前呢。”
坐在茶馆中,柳子铭不期然听见一些东越的百姓在唠嗑,隐约听见一些关于皇家秘闻的事情,他立即竖起耳朵来听,样装作喝酒的模样。
“嗨!要我说呀,这皇上的众多子女中,也只有咱们的七公主是最为孝顺了。听闻皇上病重,这不便立即赶了过去。”
听见这话,柳子铭下意识的侧头看去,只见坐在他右手边的三人正在那里喝酒聊天。其中一人身材颇为壮硕,一人戴着帽子不说话,一人瘦瘦小小的,说话声却是有些尖锐。而方才那话,就是那瘦小之人说的。
那人背对着柳子铭,并不知道自己被柳子铭一直盯着,继续说着。
另外一人连连附和道:“是啊是啊,这七公主不愧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女儿。”
他们将姜婧妍夸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这着实让柳子铭有些听不下去,这些百姓却是已经忘记了,他们还有一位被送去和亲的公主。
这样想着,柳子铭端着酒杯朝着那几人走了过去,笑着挤了进去说道:“方才听几位大哥说起七公主,可是那嫁给兵马将军的七公主?”
几人上下的打量了他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继续说道:“是啊,正是那位公主,这位兄台是何人?为何不知这这些事情?”
闻言,柳子铭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憨厚的笑了起来,“实不相瞒,我虽是东越人,但这些年来一直在外面经商,对于这城中之事自然是不如几位兄台知道的多,还请诸位莫要笑话。”
那位身材略微壮硕的男子大笑了起来,“说的哪里话,你常年不在京中,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
柳子铭忙赔笑道:“还是这位大哥看得通透啊,只是这好好的,皇上怎么说病就病了呢?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么?”
“嗨,谁知道呢,听闻昨儿一晚上急召了十几位太医,今晨一大早的人就往宫中赶了去,直到现在还没出来呢。”
闻言,柳子铭的眼珠子在眼眶中飞快的转了几圈,幽幽的说道:“话说这当初不是有一位公主被送去和亲了么,如今怎么没有听到任何的消息?”
听到他这样问,在场的几个人皆是嗤之以鼻,那个一直没有说话戴帽子的人嗤笑了一声说道:“堂堂一国公主被送去和亲,路途中逃脱,反而是让我们倒赔了十座城池,这样的叛徒,不提也罢!”
柳子铭没有想到,东越的百姓竟然会是如此的想她,有些愤愤不平。不等他说些什么,其余的人也纷纷附和起来,皆是辱骂姜梓妤的话,听得柳子铭是心寒不已。
眼前这些人,就是姜梓妤曾经牺牲自己终生幸福去换取他们平安的一群人,他们竟然竟是如此的看待她。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随意的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不想继续在客栈中待下去。
一路荡回了自己住的驿馆,柳子铭立即吩咐属下前去皇宫中打听关于文越帝突然病重一事,另外将这消息传递给了卫煜简。
这里消息才刚发出去,那边宫里便传来了消息,说是姜婧妍已经从皇宫中出来了,如今姜婧妍正是带着一群人赶往城外的寺庙之中,试图为文越帝祈福。
听闻这个消息,柳子铭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立即带着一群人赶往城外打算在半途之中埋伏姜婧妍。
从皇宫中出来,姜婧妍一脸忧虑的模样,似乎是满腹心事。但是经历了上次流产一事,她对霍启凉已经是十分的不信任了,如今做什么事情都是瞒着霍启凉,开始培植着自己的势力。她很清楚霍启凉想要的是什么,他都敢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她自然不会让他得逞。
皇上病重,且来势汹汹,姜婧妍唯一能想到的只有去寺庙中祈福,这个节骨眼上,文越帝可是不能死的。不仅如此,她还要想办法的让他知道霍启凉曾经瞒着他做的那些事情,等自己势力足够强大了,再将霍启凉一网打尽。
马儿一路疾驰着,丝毫未察觉路旁的异样,一路跑进了一处人迹罕至的竹林之中。
忽然间,马儿在不住的哀鸣着,看起来是有些不安,不停的摇着脑袋,马蹄也在肆意的踩踏着。马儿并不安稳,马车上的姜婧妍更是坐不稳了,她不悦的掀开帘子,劈头盖脸的朝着驾车的车夫骂道:“废物,你这是做什么?想要摔死本公主么?”
车夫一脸歉意的说道:“回公主,这里并不安全,马儿在不停的嘶鸣着,如今却是在这里不肯走,现在该如何是好?”
姜梓妤伸出脑袋四处的打量了一下,除了望不到头的竹子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以为车夫是在推卸责任,她瞪了那车夫一眼,眼中的寒光让车夫不禁往后退了几步。
“莫要在本公主的面前耍花招,赶紧给我赶路,若是耽误了时辰,本公主要了你的命。”车夫不敢说什么,只能不停的颔首应是,待姜婧妍回了马车后他才缓缓的摇头叹了一口气。
马车很快又继续往前走着,很快车夫便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是因为害怕姜婧妍,他不敢说话,只好继续往前走着。
“站住!”忽然间,从茂密的树林中钻出一些黑衣人来将马车团团围住,护住姜婧妍的侍卫立即上前,大声喊道:“护住公主!”
听见侍卫在外面大喊,姜婧妍有些不悦,皱起眉头再一次的掀开了车帘,眼前的场景却让她有些诧异。
只见自己的不远处有十几个人在围住自己,个个手上都提着剑,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模样,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