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阶和黄阶不像是黄阶一段和黄阶二段或者三段一样，输赢是未必的，但是绿阶和黄阶之间，这是定死的。
所以浊酒根本躲不过去，但是大肚子掌柜还是打空了。
他堪堪停住身，转过了头，“你？”
凤若凉他们进来的时候，他就看清了，一个橙阶五段和一个黄阶六段，还有一个死人。
又看凤若凉付钱时的手笔和她手上的中级纳戒，这是一个很赚的小买卖。
但是现在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你们这里，都是这样吗？”凤若凉还有心思和大胖子掌柜聊天。
“差不多。”大胖子掌柜也回她。
“那要是你打不过呢？”
“打不过？”大胖子掌柜笑了一声，“我又不瞎，打不过的就不动手呗。”
“这样啊。”凤若凉点了点头，又道，“你打不过我，我可以当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大胖子掌柜不笑了。
他仔仔细细又感受了一遍凤若凉的段位，还是橙阶五段啊，但是刚才她的速度是怎么回事？
从他手里救人？
大胖子掌柜本身是绿阶二段的实力，在这索命界属于中等吧，所以他把这客栈开在边缘，不去招惹那些大佬，也有些眼力见，是没什么问题的，打得过的就杀人越货，打不过的就好好开客栈。也能过个不错的日子。
但是今儿这种情况他还真是从来没有遇到过。
橙阶五段，说他打不过她？
“小姑娘，你可只有橙阶五段啊？”大胖子不说同意也不说同意，这么道。
凤若凉轻笑了一下，“你觉得呢？”
大胖子掌柜根本不去看凤若凉的脸，他们来的时候，风尘仆仆，他只抬头看了一眼，见凤若凉红色的眼睛，估摸他们很久没睡了。等凤若凉沐浴下来以后。大胖子掌柜只扫了凤若凉一眼就不去和她对视。
这个小姑娘好一副皮囊，放在外面会被争抢那种，大胖子掌柜心思不在这里，但是也架不住凤若凉这张脸，所以他不去看，目的就还是杀人越货。
当然一开始她还想过留下凤若凉去拍卖，这幅皮囊，估计能拍卖个够他挥霍他好几年的钱了。
但是现在事情发展很不对劲。
“镇宝石？”大胖子掌柜也不是傻子，想了会，道。
凤若凉不置可否。
大胖子掌柜就自己确定了。
本来他还想一个黄阶六段还想带一个橙阶五段进这索命界，这不是傻子吗？
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啊。
“小姑娘，这索命界只有敌人和永远的敌人，可没有朋友的。”大胖子掌柜又开口。
凤若凉挑眉看着他。
“我们现在就是敌人，但是今天要是我们两败俱伤，日后再战的话，就是永远的敌人了。”
“你选。”
大胖子掌柜又笑了，他长得并不凶神恶煞，甚至因为肚子太大有那么一丝憨厚，“小姑娘，万一你在唬我呢？”
凤若凉也笑，“那你可以动手。”
大胖子掌柜不大的眼终于重新又到了凤若凉脸上，一边打量一边腹诽真是张祸国殃民的脸。
但他很快移走了目光。
凤若凉看起来很年轻，不到二十。
这么想着，他又开口，“那小姑娘你几岁啊？”
“十七。”
大胖子掌柜觉得自己看人很准，他掐指算了算。
十七岁的绿阶，这是有可能的。
“那你几段啊？”他又追问。
“比你高。”
这回大胖子掌柜敛了眉头，他绿阶二段，在他之上就是起码绿阶三段了。
天之骄子他知道这个词，大后面那学院里不就一大把么。
“你是九星学院的？”大胖子掌柜突然又问，还没等凤若凉回答就摇了摇头。
进那九星学院的都是各个地域有实力的家族的人，这索命界这么混乱，以往他们从九星学院出来都是护送着的，不可能像凤若凉这么带着一个黄阶六段的护卫就出来了。
报考的？也不对吧，报考时间过了啊。
“你问题有点多了。”凤若凉的眉间有那么一丝不耐。
就是这么一丝不耐，让大胖子掌柜下了决定，她可能真的打得过他。
于是他摆摆手，“那行，就当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把你当成第二种客人，现在我让后厨给你做饭。”
凤若凉重新坐回了长凳上，“你这里有厨子？”
大胖子掌柜已经朝后院走去了，“那肯定的，不然我吃什么？”
他没说谎，过了一会，端来了四道香气四溢的菜。
凤若凉还打趣他，“不是没有牛肉了吗？青茶鱼是什么？”
大胖子掌柜一甩手去开门，“爱吃不吃！”
肯定吃的，凤若凉确实饿了，她看了一眼浊酒，浊酒就拿起了筷子。
两个人吃饭是不说话的，凤若凉看了一眼街上人来人往的人群。
觉得这个地方真有趣，可能下一刻就死了，他们还活的这么精彩。
可能下一刻就是敌人，他们还能这么平静的对话，她竟然还和那大胖子掌柜聊了好几句。
吃了饭，凤若凉重新回房间修炼，浊酒也是。
天微明的时候，凤若凉退出了修炼状态，又看了一眼地图。
赤云山脉，卓石没写怎么过。
她重新带上了帷帽。
抱着小蝶出门的时候，浊酒已经在门外了。
这回浊酒终于开口了，“主子，我来吧。”
“你来什么？”凤若凉没懂。
浊酒用目光示意凤若凉怀里的小蝶。
出乎意料的，凤若凉一句话没说话，把小蝶交给了浊酒。
浊酒抱着小蝶看着凤若凉的背影有几秒钟，才快步跟了上去。
那大胖子掌柜在柜台后面打着哈欠，他还跟凤若凉打招呼，“小姑娘走了啊。”
凤若凉也回他，“嗯，走了。”
“有空再来啊。”
“好。”
出了客栈，凤若凉也没有急着进赤云山脉，而是混在了人群里。
这下凤若凉才知道卓石说的一点都不夸张，她看着好好走在前面的人，突然就倒下了，而且没有人惊讶，右边角落里有一男一女似乎是在谈情说爱，转眼那女人的匕首就穿透了男人的心脏。而那男人定格中的目光竟然是风流的看着女人。
这场面让凤若凉震惊了，浊酒根本不看四周，他只看着凤若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