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她的心理作用还是因为凤若凉的段位。
从第一次看见凤若凉杀人的时候，她的确是害怕的，但是也不算是害怕的腿软。但是现在不行了，她是靠近都不敢靠近凤若凉的，她总觉得靠近凤若凉几步之内都会死一样。
在她眼里，凤若凉整个人都散发着杀气。
小蝶给凤若凉布着菜，“公主，您先吃饭。”
凤若凉盯着小蝶夹到碗里的那块丸子，忽然道，“小蝶，你爱过人吗？”
“啊？”小蝶愣了一下，连忙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小蝶这回想了一下，“嗯……其实奴婢以前喜欢过宁王。”
“那怎么不喜欢了呢？”
凤若凉的语气很平淡，就好像是在和小蝶讨论她要吃什么菜一样。小蝶的语气也很随意，没有因为宋年轲这个人有半分嫌隙。
“因为太多人喜欢他了啊。”
凤若凉嘴角微微挑起一抹笑，她拿起筷子，吃了一口丸子。
小蝶喜欢宋年轲一点都不奇怪，不管她和宋年轲多么不对付，宋年轲对她多么不好，都不能改变其实宋年轲是人中龙凤这个事实。
宋年轲是凤国两大外姓王之一，年纪轻轻，一表人才，明面上算上她也才有两个女人。
这已经是顶好的条件了。
“于诗柔也是这么想的。”凤若凉道。
小蝶微微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会才道，“奴婢好像明白了。”
“喜欢一个人就会想占有他。”
“那爱一个人呢？”小蝶追问道。
凤若凉忽然沉默了。
她沉默了很久，小蝶也不打扰，半晌，凤若凉才复又开口，“其实两情相悦，爱一个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小蝶又不懂了，但是她又不知道从哪里追问。
“等你遇到那个人就好了。”凤若凉又补了一句。
小蝶就羞红了脸。
凤若凉微微垂眸，喜欢一个人就会想占有他，爱一个人就会想成全他。
一厢情愿就要自尝苦果。
可是感情的路啊，总要自己走。至少小蝶憧憬里的爱情是美好的。
用了膳，凤若凉去了后面的屋子。
北寒苑很大，屋子也很多，所以多几个人根本就没有变化。
把张方丢进后面以后，凤若凉从来没有问过，但是她知道张方还活着，那个人看起来就是惜命的人。
至于浊酒，凤若凉倒不知道了。
她心底自然是想把浊酒留下来的，浊酒的确修炼天赋一般，但是他有多少人都没有的优点——忠心。
成为强者不难，招揽强者也不难，但是要一个忠心的人，很难。
但是她不愿意像宋年轲那样培养一批暗卫，那会抹杀他们掉他们的一切，以后他们的人生只有代号和任务。
也许是因为死过一次，她额外看重这条命。
敲门的时候，凤若凉已经做好了还浊酒自由。
她觉得，浊酒未必想得开，所以对他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自由。
但是出乎意料的，浊酒开门以后，给她倒了一杯酒。
那酒香她闻得出来，是她送给他的那汪酒泉。
浊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好酒。”
凤若凉端起杯子饮了一口，当然是好酒，要不是她真的想留下浊酒这个人，她都不舍得把这汪酒泉送给他。
这酒泉还是卫言卿发现的，卫言卿那日好似随口问了她一句，饮不饮酒。
她也就随口一答，卫言卿就给了她这张地图。
这酒泉在斩情谷里，青坷崖往西再行二十公里的地方。
凤国很大，所以国土里很多地方都是罕无人烟的，斩情谷她没有去过，但是知道卫言卿不会骗她。
她走的那条路明显是刚被人开出来的，其余的地方还是了无人息。
“想好了吗？”凤若凉也不绕弯子。
浊酒却是缓缓喝尽了杯子里的酒，而后缓缓站起来，静静的看着凤若凉。
凤若凉抬起头和他对视着。
浊酒干净的瞳孔里倒映出凤若凉绝艳色面容，他脸上有一抹淡笑，行了礼。
那是一个及其标准的礼节，“浊酒誓死追随公主！”
凤若凉呼了一口气，“有些吃惊呢，我还以为今日就是我们最后一见呢。”
浊酒不答话，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
“你起来啊。”凤若凉开口，浊酒这才站了起来。
凤若凉微微蹙眉看着笔直站在她身旁的浊酒，浊酒之前与她的对话都是很随意的，突然间的转变就变得很突兀。
“必须这样？”
“主仆有别。”浊酒的声音都变了些。
凤若凉捏着酒杯顿了下，才叹了口气，“那你就在这里修炼吧。”
“属下要保护主子。”
“你跟着我会暴露的，是我救了你的事情不能被人发现。”
“属下可以用镇宝石。”浊酒不知道凤若凉和宋年轲之间的事情，但是他从感知到凤若凉是橙阶五段的段位时，就知道要怎么做了。”
“其实……你应该知道我不用你保护的吧。”凤若凉斟酌了一下，道。
她怕打击到浊酒。
浊酒面无变化，“如果主子不需要属下，那属下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别。”凤若凉连忙道，她生怕慢一点，浊酒就要自我了断。
“属下要跟随主子。”浊酒继续道。
“那我去给你弄一颗镇宝石，你先在这里呆着？”凤若凉拗不过浊酒，只能妥协。
浊酒还是摇了摇头，重复，“属下要跟随主子。”
凤若凉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你们以前也是这么寸步不离的跟着宋年轲吗？”
浊酒思考了一下，“一般在十丈左右。”
“那这样，以后你离我二十丈左右？”
“主子，二十丈左右不能保证你的安全。”
“嗯，那你加油修炼，就能保证我的安全了。”
“主子。”
凤若凉叹了一口气，“你怎么……这么犟啊……”
浊酒没开口，凤若凉想了想，又道，“那不然我们比赛吧，你能追上我多少，以后就是那个距离怎么样？”
这回浊酒的清俊的面容终于变了变，他声音低了些，“属下追不上主子。”
段位越高，每一阶之间的差别就越大，浊酒不过黄阶三段，如果宋年轲全速前进，他都是追不上的，何况是绿阶的凤若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