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宝阁的人没了,只剩下那堆在阁前的一堆尸体,让大雨浇了个透。
仇高邑又匆匆进了藏宝阁,上了楼。
卫宗握紧拳头站在那玉石棺前。
他显然是被惊醒的,龙袍都有些不正。
这要是以前是绝对不会发生在卫宗身上。
邴立人道,“皇上放宽心。”
“你要朕如何放宽心?”卫宗沉着语气,“蛟丹丢了,你告诉朕怎么放宽心?!”
仇高邑刚走上来,刚好听到了这句话。
他瞪大了眼睛。
蛟丹丢了?
他知道蛟丹,似乎是五阶高级的丹药。
这丹药是用了那六阶妖兽冰牙蛟的精血炼出来的,所以丹药里还蕴含着那妖兽不甘的魂魄,但是这蛟丹不是早就丢了吗?
外面那金钟就是当初炼制这蛟丹的丹师留下来的,他说这金钟和这蛟丹是有感应的,蛟丹一旦被夺,这金钟就会发动。
他还一直以为是那个丹师夸大,这金钟就是一个普通的金钟。
直到十几年前那次这金钟发动。
他当时还记得那个感觉,那声音似乎想要把你的思海都要给毁掉。
他当然没撑住,被震晕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就听说这蛟丹丢了。
所以这些年他一直这皇宫的至宝另有他物。
但这蛟丹……
难道蛟丹根本没丢?
仇高邑一时有些理不过来。
卫宗的脸色沉的吓人。
五阶高级的丹药,消息如果放出去,恐怕索命界的人都要过来参一脚,可他绞尽心思守了这么多年的至宝就这么丢了?
当时那丹师只是刚好在这韩国罢了,这枚五阶高级的蛟丹也只是他随手炼制出来的罢了。
卫宗至今还记得那个丹师的眼睛。
那是一个,远远站在那里,你就只能仰望的人。
他不过是将这蛟丹随手扔了,卫宗就连忙让人上前接了。
他留下了一句如果没有那个实力,还是不要太贪心的话,就消失了。
卫宗知道这五阶高级的的丹药必然是上上品,但他也耐住了性子,没有吃。
因为那仅仅只是一枚丹药,竟然都具有了灵性。
他也慌。
后来邴立人查阅了所有资料,才确定服用了这蛟丹怕是能从绿阶五段左右突破青阶。
但是也有可能被反噬。
因为那冰牙蛟魂魄还在这丹药中。
卫宗就一直没有敢服用这丹药。
他可是清清楚楚看见那畜生和那些各方来的高手斗了个天昏地暗,才终于因为寡不敌众被杀了。
当时那是多少个高手啊,三个青阶吧……绿阶都数不清。
这等高手都费了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杀了冰牙蛟。
他被反噬的可能性并不小。
所以他一直等着,等到他实在突破不了了,到了这寿命的临界点在堵上一番服下这蛟丹。
所以这太子他其实并不想立,谁不想活他个上千年呢?
可眼下这能让他活到上千年的丹药丢了?
这教他如何宽心?
-
凤若凉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她只知道她法力又精进了一些。
但是外面那些吵吵闹闹的声音到底让她从修炼状态中退了出来。
她忽然有些想念凤国。
如果在凤国,哪怕是天塌了。恐怕都不会有人敢来吵她。
她推开了窗,那磅礴的大雨立刻想汹涌的冲进来。
院子里灯火通明。
如果不是那天还是暮色的,凤若凉都以为她睡到了天亮。
人群中,她一眼就看到了被层层包围起来的浊酒。
凤若凉眉头皱起,她走出门,从那候着的小宫女手里拿过纸伞,撑开,走了出去。
那薄薄的纸伞似乎承受不住凶狠的大雨,可却偏偏一直都没有被打穿。
远远的,她开了口,“浊酒,你怎么总不撑伞呢?”
浊酒那清越的声音响起,“属下忘了。”
凤若凉叹了口气,像是对浊酒有些无奈,她道,“下次在你的纳戒里放下一百把伞,看你会不会忘。”
“是。”浊酒应声。
宁界静静的听着凤若凉淡淡的声音,听着对面那面容冷淡的男子应声。
就算是在这剑拔弩张的情况下,他们却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到一般。
从那女子走出来,他就看懂了。
她从那宫女手里拿过雨伞,缓缓走过来。
这便是那凤皇了。
“惊扰了凤皇请赎罪。”宁界缓缓道。
凤若凉抬眸看了他一眼,“知道扰了孤,为什么还要来呢?”
宁界眉梢微微一皱,看她和这不知来历的男子对话的时候还听不出来,到了她和你对话的时候你才能感觉到,她语气太淡了。
很轻很轻的声音,可这么轻的声音竟然没有被雨声遮盖,他听得清清楚楚。
他敛下心绪,“皇宫里出现了盗贼,属下奉命搜查。”
“搜到我这了?”她轻笑。
宁界迟疑的点了一个头,“不知那盗贼到底在何处,所以哪里都不能放过,还请凤皇不要怪罪。”
“那如果孤不允呢?”
宁界眸子一顿。
又道,“这是皇上的命令,还请凤皇行个方便。”
“如果孤不出来,你们是不是要和我的人动手了?”凤若凉撑着那纸伞的手微微上移了一毫。
这是个很细小的动作,可宁界看的清楚,所以他在凤若凉那皙白的手指上多停留了一秒。
才道,“属下执行任务,若是凤皇的人执意干扰,那属下只能得罪了!”
“呵。”
宁界身子一僵,他直直的盯着凤若凉。
全身绷紧。
一种他从来没有过的紧张感缓缓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