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的回想,回想了半天,却只是记起了一张没有脸的白皮。
这线索又断了。
“蔺侯王是什么人?”
明明指向的是蔺侯王,但是却没有任何证据。
何况凤若凉并不认识这蔺侯王,他为什么要针对她?
其实卫言卿也并不了解项文山。
昨天才去查了一下这个人。
项文山四年前来了这韩国,然后没多久就封了王,重点是但是朝上朝下竟然没几个人反对。
准确的说,应该是除了邴立人,就没人反对了。
但如果具体去查项文山为什么封王是查不到的,只能去问卫宗。
卫言卿没有去问,他知道去问了也问出不出来。
卫宗会说项文山是有资格当这个王爷的。
的确,项文山有着绿阶四段的段位,似乎统兵经商方面都是有些能耐的,他足够有资格坐上这王位。
但是重要的不是他有没有资格坐上这王位,重要的是他是为什么封王。
而且朝上朝下几乎没反对?
卫言卿都不懂的事情,凤若凉并不懂了,她除了感受到这韩国处处对她的针对,什么都感受不到。
“凉儿着急吗?”卫言卿轻声道。
他是有些自责的,明明答应了凤若凉三天成婚,可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我不急。”凤若凉摇摇头,凤国不会出事的,卓石在那里。
卓石这个人凤若凉看不透,但是他既然已经到了传说蓝阶的段位。
不管什么事儿,应该都能挡住。
卫言卿轻轻点了点头,“凉儿,我们去用早膳。”
“我出不去吧,出去得把门口那些全杀了。”凤若凉道。
卫言卿那刚刚站起来的身子顿了一下,似乎有些无奈,“你啊……”
“我没说错啊,他们不让我出去,要杀了他们。”凤若凉不解道。
“凉儿为什么要想着杀了他们呢?”卫言卿缓缓走过来,牵过她的手。
“不该杀吗?”
凤若凉话刚出口,忽然就明白了。
门口这些侍卫,确切的说是韩国的侍卫,他们也算是卫言卿心里念着的百姓,可凤若凉和他们却已经是敌人了。
卫言卿轻轻捏了捏凤若凉的手,“凉儿 ,这些让我解决好吗?”
凤若凉点点头。“好。”
她不让卫言卿为难。
卫言卿那双像是世间最好看的眼眸静静的看着她,而后轻轻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
凤若凉低下了头。
卫言卿已经牵着她走了出去。
“恭送九皇子,凤皇陛下。”宫女太监们连忙行礼。
偏殿里正在看着小太监沐浴的浊酒听到了声音,他看向那浴桶里瑟瑟发抖的小太监,“出来吧。”
“好……”小太监站了起来。
他有些踌躇的看了一眼浊酒。
浊酒那双澄澈的眸子静静的看着他。
小太监咬着牙迈出了浴桶。
他年纪小,很多事情都不懂,但是有些事情也懂了。
他知道自己是别人是不一样的,他少了一块肉。
平时和那些太监在一起的时候,大家都是一样的人,所以他没什么感觉。
但是他知道这个大哥哥和自己是不一样的,所以他有些害怕。
出了浴桶,那水‘哗啦啦’落了一地,小太监偷偷抬起头看了浊酒一眼。
浊酒的目光还是那般平淡,没有一丝波动。
小太监好受了一些。
“衣服?”
见小太监一直在那里站着,浊酒问。
“衣服……在内侍房……”小太监小声答。
他知道凤若凉让自己来梳洗一番是觉得自己脏,洗干净才能吃,可是他是直接被这个大哥哥带来这里的啊,也没有回去内侍房拿衣服,原来那身太监服肯定是不能穿了啊。
小太监抖着身子,“大人……奴才自己去拿衣服……”他怕浊酒觉得自己麻烦,一怒之下就将自己杀了。
宫里的主子都这样。
他进宫才一年,就遇到了很多明明今天还睡在一通铺上的太监,第二天就回不来了。
老太监们说这就是他们的命,他就越来越害怕。
没听到浊酒的回答,小太监轻轻抬起头,刚好看到凤若凉修长的手指亮着绿色的法力。
小太监‘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人……大人饶命!”
浊酒的神识还在纳戒里翻找,就听到外面小太监的惨叫声。
他目光触及到那放在角落的一件黑色的披风。
有片刻的停顿,他才拿起那披风旁的一套衣服退出了纳戒。
“穿上。”他把那衣服扔到了小太监身上。
小太监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抓着那衣服。
眼泪鼻涕又流了一脸。
浊酒不会去给他擦脸,他纳戒里没有面巾,他也不是会给他擦脸的人。
小太监或许身世很可怜,可是在这就是这片大陆的规则。
弱肉强食。
小太监颤抖着将浊酒给他的那身衣服套在了身上。
虽然浊酒找的这套衣服已经两年前的了,可穿在那瘦小的小太监们身上还是大的不行,小太监可不敢在计较这些了,他连忙磕了两个头,“谢谢大人。”
“你在这里等着。”浊酒道。
“是!”小太监连忙应声,可一抬头,浊酒就没了声音。
小太监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