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奇怪，她也觉得元曼梅似乎老的特别快，以她黄阶五段的段位，如何都不至于这般衰老，不免让人有些好奇起来。
听到这个消息，她又砸碎了那刚刚送进来没一刻钟的铜镜。
门口的太监们连忙去搬下一个铜镜。
元曼梅气愤归气愤，但是她却没有去明心殿。
去了也是给自己找气受。
只能让人将这消息送去那明心殿。
让卫元驹有些危机感。
他这一养伤还真的把自己当个病人了，根本不出明心殿，这皇宫里什么事儿他都不掺和。
这不是摆明了给卫言卿机会吗？还有那一直虎视眈眈的卫元龙。
卫元龙暂且不提，卫言卿已经给了她极大的危机感，她总觉得，倘若卫言卿有心要这皇位……卫元驹未必守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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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来传信的小太监说完，却没看到卫元驹脸上有一丝表情。
他只道，“回禀母后，说本太子知道了。”
“喳。”小太监不敢多言，只能回去回禀了。
不出意料，元曼梅又砸碎了那青瓷釉的茶杯。
卫元驹重新展开那本书，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继续看着。
檀香静静的站在一旁，眼里是炽烈的光。
这一页卫元驹似乎看了很久，他迟迟都没有翻页。
檀香并不知道，她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卫元驹的脸。
终于，卫元驹温凉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为何一直看着本太子？”
檀香丝毫不避卫元驹的目光，她道，“奴婢喜欢看太子殿下。”
卫元驹不太说得出檀香看着他的那目光。
那般明烈。
卫元驹缓缓勾起了嘴角，“那你告诉本太子，什么是喜欢？”
檀香一愣，迟疑了一下缓缓道，“奴婢想和太子殿下在一起，想成为太子殿下的人，奴婢认为这就是喜欢。”
“占有？”她长长的一段话，被卫元驹挑出了两个字。
檀香连连摇头，“不是，是喜欢。”
卫元驹蓦然笑了，看着檀香怔住了。
太子殿下笑起来真好看，像那画册子上的人。
可她直看到卫元驹敛了笑，忽然就明白了，她反问道，“太子殿下没有喜欢的事物吗？”
“事物？”卫元驹挑起一个尾音，“有啊。”
他在檀香明烈的目光中缓缓道，“皇位。”
可檀香那像是定在他身上的目光，在听到他这个答案后，眨了两下，竟然低下了头。
“害怕？”卫元驹看着她因为低着头显得更为瘦小的身子。
“只有你与本太子，没人会知道，你怕什么？”
檀香那握拳的小手紧了紧，他蓦然抬起了头。
只对着卫元驹清凉的眸子。
“太子殿下。”
“嗯。”卫元驹轻轻颔首，饶有兴致的等着檀香的下文。
可檀香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缓缓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殿下，您不喜欢皇位。”
卫元驹眉头微微皱起，“你这口无遮拦的小丫头，天下怎会有不喜欢皇位的人。”
“有啊，您啊。”檀香却执意道。
卫元驹眸子微微眯起，静静的将檀香上下看了三遍。
他像是第一次认识檀香一样。
这明明只是一个小丫鬟，她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或者说。”檀香并不惧怕卫元驹的目光，她从来不会怕他。
她只喜欢他。
她继续道，“您对皇位并不在乎，是皇后娘娘在乎。”
卫元驹的神色蓦然就认真了起来。
他站起了身，俯视着檀香小小的身子，“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檀香仰着头，“奴婢知道。”
殿里的气氛忽然就有些凝固。
卫元驹的目光有些凉了，可檀香一点都不怕，她只是仰着头，看着卫元驹。
不知过了多久，卫元驹才重新勾起了嘴角，“你这小丫鬟，竟然都敢胡说了。”他微微弯下身，温热的呼吸落在檀香耳畔，檀香的心跳陡然加快。
“小丫鬟，这天下没有人会对皇位不在乎。”
“不是的！”檀香连忙摇摇头，她坚定道，“您不在乎的。”
卫元驹那笑意更深了一些，他已经朝书房门口走去了，“小丫鬟，你错了。”
他修长的手按在了门上。
声音夹杂着一分没人听得懂的情绪，“我若是对皇位不在乎，又何必为了这太子之位，拼了这么多年……又何必要以身涉险去招惹那凤皇？”
他打开门，门外像是被隔绝的阳光猛然将他包围。
檀香看着那像是沐浴在圣光中的人，一字一句道，“您是为了皇后娘娘。”
卫元驹原本因为这阳光而闭上的眼睛猛然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