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竹……”
“行了,这些都不重要。”项灵竹刚要回答,就被卫宗挥手打断了。
“皇上。”邴立人却并不同意,他道,“虽然这项家小女儿已经承认了,但是皇上若是执意不信,我们也该问个清楚。”
“问清楚她究竟是怎么寻到那索命界的人帮忙的。”
“国师你这是在质疑朕?”卫宗怒从心起,声音都大了起来。
“老臣只是想知道真相。”邴立人的语气已经那么不卑不亢。
仇高邑小心的看向了卫言卿。
看起来邴立人和卫宗又要吵起来了,这个时候也只有他能劝了吧。
但卫言卿闲适的站在那里,面上没有一丝波动。
就像邴立人和卫宗只是在唠家常一样。
他小心的低下了头。
“真相?”卫宗缓缓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他怒道。
“你三番两次向着那凤若凉说话,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韩国,有没有朕?!”
邴立人微微弯腰,声音没有一丝波澜,“皇上,老臣一直为的韩国,您也一直在老臣心里。”
“那你就是这么为韩国的?就是这么把朕放在心里的?”卫宗重重的一拍那扶手。
项灵竹像是被吓到了一般,微微后退一步,眨着一双水眸小心翼翼的看着卫宗。
那我见犹怜的模样谁见了都心疼。
卫宗的火气消了些,他敛着眉看着邴立人。
邴立人的眼眸似乎又苍老了一些。
他缓缓道,“皇上,老臣就是因为心里念着韩国,所以才一定要还凤皇一个真相……”他停顿了一下,复又抬起头直直的看着卫宗,“倘若两国交战,皇上敢保证韩国一定胜吗?”
“大胆!”卫宗猛然站了起来。那金木桌上的茶杯就摔在了火蟾貂做成的地毯上,没有一丝声音,那溅出的茶水也被吸干了。
“皇上……”仇高邑连忙上前一步,轻声的劝着卫宗,他又着急的看向卫言卿,“九皇子,您……也说点什么啊。”
邴立人和卫宗都要打起来了啊,他怎么还这么淡定啊。
邴立人也是。
他这说的什么啊,他怎么敢在卫宗面前说这种话。
即便他是这韩国资历最老的人,卫宗也不可能忍受他说出这种韩国打不过凤国的话。
本来上次卫言卿制止了那场战争,卫宗就一直压着火在心里,邴立人在这么一说,不是更完了吗?
项灵竹怯怯的站在那里,眨着大眼睛。
卫言卿终于如仇高邑的愿开了口,这么紧张的气氛下,他的声音像是久旱逢甘露。
“父皇,儿臣认为国师没有说错。”
卫宗那刚刚那喘了一口的气像是卡在了喉咙里。
仇高邑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卫言卿,他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可出乎他意料的,卫宗那火气却好像被压了下去,他冷然道,“你也觉得他对?”
“是。”卫言卿点头。
“哪里对?”
“儿臣认为国师询问项家小姐并没有错。”
卫宗皱起了眉头。
当然没错,但是他不能让邴立人问,项灵竹究竟是怎么从那索命界找来人做这件事的,他清楚。
所以更不能让邴立人知道。
他摆了摆手,“好了,既然那这件事是灵竹做的,那朕便撤了那行宫的护卫。”
邴立人抿了下唇,“皇上不还凤皇一个清白吗?”
不知是谁将消息散发出去的,现在全韩国的百姓都知道凤若凉盗窃了韩国的至宝蛟丹然后被软禁在了皇宫,皇宫里的人知道怎么回事。
知道是凤若凉根本不想走,不然那区区一队密卫算的了什么。
但是外界的百姓就不知道了。
他们只知道这凤国新上任的皇帝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他执意要还凤若凉清白也是因为这个。
可现在卫宗就这么简简单单两句话,就想将这件事情翻篇?
那和他们没有找到真相有什么区别?
卫宗盯着邴立人。
邴立人丝毫不惧他那阴冷的目光,他看了一眼还在瑟瑟发抖的项灵竹,继续道,“还有项家小女做出了这种事情,皇上难道不降罪吗?”
“还是因为这是蔺侯王的女儿,可以网开一面?可是皇上……凤皇乃是堂堂一国之主,难道比不过一个蔺侯王吗?”
“皇上,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整个大殿静悄悄的,只有邴立人不大但是坚定的声音。
仇高邑都不敢抬头看了。
今儿这场面可是有些大了,他总感觉下一秒卫宗和邴立人就会打起来。
卫宗一直看着邴立人,听着他说完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