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着项灵竹抱着那只黑猫出了苑子。
腾身朝皇宫的方向赶了过去。
皇宫才刚起来的样子,仇高邑站在殿前打着哈欠。
绿光一闪,他那打了半个的哈欠就卡在了嘴里。
“国师大人……”仇高邑咽了下去,连忙道。
“皇上醒了吗?”邴立人静静的看着门。
“还没……”仇高邑小心的看着邴立人。
邴立人没有在开口,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动。
仇高邑也不敢动了,两个人一直保持到殿内传来声音,“来人!”
仇高邑微微抬眼看了邴立人一眼,“国师大人,皇上醒了……”
“你进去伺候吧。”
邴立人的声音什么都听不出来,但仇高邑就是觉得不对劲。
按理说凤国的皇帝来了,这的确是大事,邴立人出关也是很正常,但不知多年做奴才的性子,还是真的是这么回事。
仇高邑就是觉得哪里不太对。
伺候着卫宗更了衣,梳洗过后,仇高邑才道,“皇上,国师大人在外头候着呢。”
卫宗眸一眯,“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有半个时辰了。”仇高邑答。
“嗯。”卫宗淡淡应了一声,然后在仇高邑急切的目光下又坐了半个小时,才站起身。
仇高邑连忙道,“皇上,您今儿要在哪用膳呢?”
卫宗边走边道,“国师都来了,自然是去如音宫了……是吧, 国师。”宫女开了门,卫宗就看着邴立人道。
这还是上一次他们爆发出激烈争吵之后,第一次见面。
其实并不激烈,只是性子平缓的邴立人都说出那种话了,已经是很严重了。
后来静下来的时候,卫宗想过,如果当时不是卫言卿拦着。邴立人很有可能想走了。
想离开他韩国。
邴立人微微弯了身子,“老臣参见皇上。”
“国师还记着朕的不是呢?”卫宗道,“上一次的确是朕的不是,国师你心忧百姓,朕都不及你啊。”
邴立人眉眼没有一丝波动,“老臣不敢。”
“走吧,和朕一起用早膳,可是有些年没有一起用过膳了,你说是吧国师。”卫宗走在了前头。
邴立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韩国百世平稳,老臣愿意陪皇上用一辈子早膳。”
卫宗笑了,“你就是这么死板,朕客气一番,你就又认真起来,谁愿意和你用一辈子早膳呢?,都没哪个美人能陪……”卫宗有那么一刻的停顿。
仇高邑皱起了眉头。
“陪朕用一辈子早膳呢,你说是不是啊小邑子?”
仇高邑连忙应声,“皇上说的是。”
卫宗的兴致明显下去了,去如音宫的一路上都没有在说过一句话。
到了如音宫,仇高邑下去传膳,卫宗才复又缓缓开口,“小邑子说国师来了半个时辰,什么事这般急着找朕呢?”
邴立人顿了一下,才道,“皇上对潼关了解了吗?”
卫宗笑了,“国师当真是为我韩国忧心忧民啊,日后这潼关的日子好了起来,怕是都要给国师修一座神像了。”
“老臣不敢,老臣只是替皇上分忧。”
“国师说过的话,朕自然记着,潼关朕会想着的。”
拒上次那事儿已经过去几天了,邴立人虽然没有再露面,但是他还关注着外面的事情。
怎么能不关注呢?
凤若凉还在韩国呢,其实如果只是单纯凤若凉在韩国,他不怕的。
因为相信卫言卿,同样的,能进了卫言卿心里的女子又怎会是凶残之辈?
但他怕的是卫宗,他不懂卫宗的心思,不懂卫宗为什么不肯和凤若凉交好。
是仗着卫言卿并不惧怕凤若凉吗?
可他如今才念及起来和卫言卿的父子情还来得及吗?
凤若凉那般天之骄子,又身世坎坷,她绝不可能容忍卫宗的。
一方面关注的是凤若凉的事情,另一方面就是潼关了。
所以他知道,卫宗并没有派人去往潼关。
他已经二番提醒了,够了。
宫女们开始陆陆续续上菜,邴立人开口说了正事。
“皇上,老臣有一事不明。”
卫宗蓦然笑了,“国师绕了这么久,还是忍不住了啊。”
邴立人面上无波动,他道,“老臣想问皇上为什么封蔺侯王?”
卫宗对邴立人这个问题并不怎么惊讶,他淡淡道,“国师觉得他没有资格坐这王位吗?”
“皇上,老臣并不是质疑蔺侯王的能力,老臣想知道的是他为什么封王?”
卫宗脸上的笑意隐下去了。
邴立人知道卫宗这忽然间沉了的脸色是因为什么。
因为这个问题应该很多人问过。
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对项文山是如何封王的事情有疑心。
宫女将菜一个个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