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守夜的太监和宫女们看了过来。
檀香这幅样子站在那里不动，着实奇怪，但是她们不敢问。
这不是他们能问的事情。
檀香那双明亮的眸子似乎也被今日这灰沉沉的月蒙上了一层灰暗之色。
她定定的看着那殿门。
似乎能穿过这道门看见里面的人。
那如星如月的人。
檀香觉得自己是配不上卫元驹的，不是因为地位。
是因为自己如今这肮脏的身子，卫元驹那么美好的人，她会玷污了他。
可是就因为她无比清楚自己是配不上他的，所以更加想拥有他。
檀香觉得自己真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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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皇宫内似乎很安稳。
皇城外是一夜欢笑。
那盛世烟花会让他们短短几十年的生命都充斥着美好。
凤若凉他们后半夜才回了宫。
卫言卿等着她沐浴回来，然后躺下，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才离开。
黑暗里凤若凉唇边都是笑。
桌子上的小黑蓦然跳到了床上，在凤若凉旁边静静的看着她。
如此漆黑的屋子，似乎并不妨碍它看凤若凉。
这一夜凤若凉睡的很沉。
早上的时候，又是在卫言卿的注视下醒来。
她从他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轻声道，“你怎么总是睡得这么少。”
卫言卿温声道，“要是和凉儿一起睡，我能睡很久。”
凤若凉不做声了，她偏头看着旁边的小黑。
小黑似乎看了她一眼。
她从纳戒里拿了一件烟粉色的纱裙换上，那柔和的颜色，衬的凤若凉有了些烟火的气息。
卫言卿毫不吝啬的夸奖，“凉儿真好看。”
凤若凉低着头下床穿了鞋子，看着他，“走吧。”
卫言卿起身牵着她朝外走去。
“恭送九皇子殿下， 凤皇陛下。”
宫女太监们连忙行礼。
“免礼。”卫言卿淡淡两个字的声音都是让人流连忘返的动听。
她们正回味的时候，蓦然间眼见黑光一闪。
江战瞪大了眼睛，看着凤若凉怀里那个黑不溜秋的东西。
凤若凉来的时候，绝对没有带神兽，活物是收不进纳戒的。
所以这东西绝对是后来进来的。
可他日夜守在这里，从不曾见过这东西进来，难道是凭空出现的？
江战的目光微微上移，落在凤若凉那有些无奈浅笑的脸上。
他眉头紧皱。
凤若凉生的极美，她似乎拥有这世上最美的皮囊。
可她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上从来不曾有过什么表情。
除了和卫言卿在一起的时候。
这一刻他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会有红颜祸国这一说。
为什么会有因为一个女人毁了一个国的皇帝。
如果这个人是凤若凉，他也会。
江山和她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江战眼见着凤若凉离开了他的视线。
终于渐渐冷静了下来。
它回想了一下那小兽的样子。
它没见过这种神兽，也没在记载的书上看过。
那神兽像熊像狗还有些像狐狸，还有些像幼虎。
让他最惊讶的是，这神兽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
怎么可能是凭空出现，必然是什么时间来了。
可能逃过他的眼睛直接进入？
这神兽看起来年岁不大，段位在高都不可能超过三阶，到底怎么回事？
他想了很久，还是去了甘泉宫。
卫宗昨日留寝在甘泉宫，这个时间应该还没有起床。
果然，仇高邑还等在门口。
关于凤若凉的时候，卫宗早就下过命令，要重视。
所以仇高邑在门外喊道，“皇上。”
里面没声音。
云美人醒了，她有些恼怒的看着门。
她实在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这太监竟然敢这般打扰卫宗。
可她并不叫卫宗。
他想看看这太监怎么办。
仇高邑又叫了一声。
还是没回应。
他就推门走了进去。
云美人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走过来的仇高邑。
隔着一层床幔，云美人瞪着仇高邑。
仇高邑扫了她一眼，那语气让人很不舒服，“云美人起了啊。“
“怎的不帮老奴叫一下皇上呢？”
云美人声音很小，“臣妾怎么敢打搅了皇上呢？”
她这话的意思是在说仇高邑多大的胆子竟然敢来吵卫宗。
可仇高邑冷笑一声，然后用了正常音量，“皇上。”
他声音尖细，听起来有些刺耳。
卫宗睁开了眼睛。
云美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仇高邑。
她倒要看看这不懂规矩的奴才怎么办。
在这皇宫里，竟然还有敢打扰皇上睡觉的人。
“怎么了？”卫宗的声音染着几分恼气。
“皇上，江战在外面。”仇高邑答道。
卫宗似乎是醒了几秒钟，然后坐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让他进来。”
“是。”仇高邑退了出去。
云美人瞪大了眼睛。
她看着那江战进来。
昨天晚上也是这个护卫，他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啊，竟然敢打扰卫宗。
江战行了礼，“皇上，凤皇身边出现一只不明的神兽。”
卫宗陡然睁大了眼睛。
她出了皇城，还只会让他猜测一下她去做什么了，但是她身边出现了一只神兽？
她知道凤若凉来的时候是没有带神兽的。
那这神兽就是后来的。
“什么时候出现的？”
江战顿了一下，才缓缓道，“回皇上，属下不曾看到过那神兽进入行宫，似乎是……凭空出现的。”
卫宗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
“确定？”
“是。属下不曾感知过有神兽进入行宫。”
不可能是真的凭空出现的，那就只能是这神兽在江战的段位之上，所以才会让江战感知不到。
“什么样子？”卫宗追问，他有些紧张。
如果在江战之上，江战绿阶二段，如果同为绿阶，应该不至于一点都察觉不到。
莫不是五阶神兽？
卫宗的担心不是莫须有的，凤若凉已经放过话了，若是他逼得急了，开战是未必不可了。
所以这忽然出现的神兽让他惊慌了起来。
她准备动手了？
因为这再次延后五天的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