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宗这后宫,莺莺燕燕,各个美得千娇百媚。
她原本引以为傲的美貌已经没了多少用处。
只有孩子,才能帮助她爬到更高的地位。
这香哪里是从游 行商人哪里买来的呢,是她花高价拍卖来的,因为就这么一瓶了,所以用的节省,要不是今日她势必要拿下卫宗,怎么都舍不得一下子就用掉这么多。
可这从未失手的香却失了手,卫宗的目光依旧那么清明,他看了她一眼,“那便歇了吧。”
云美人顿住了。
看卫宗这样子,分明就是有心事的样子。
可她进宫的时间不长,对皇宫里发生了什么也是不知情,但她也不能问。
这一点她是知道的。
皇宫里忌讳多言。
她愣愣的看着卫宗站起了身,伸平胳膊。
只能不甘的随着站起身替他宽衣。
她还不死心,纤细的手指撩拨一般划过卫宗的身体。
可卫宗没有一丝波动。
她不甘的咬着唇,正想着还能怎么办的时候,外面响起仇高邑的声音,“皇上。”
卫宗看向门口,“进来。”
卫宗把她的手拿了下来,云美人愣愣的看着仇高邑走了进来。
这种时候,太监都敢进来打扰吗?
她见着那干瘦的太监行礼道,“皇上,江战在外面。”
“嗯,让他进来。”
卫宗身上还剩一件里衣,他坐在了榻上。
江战走了进来,行了个礼,“皇上,九皇子带着凤皇出了皇宫。”
卫宗微微眯起了眼睛,“去什么方向了?”
“皇城外。”
卫宗那眼袋似乎又重了些。
皇城外?
他倒不担心凤若凉会离开韩国,她这次来不是为了和卫言卿成婚吗?既然还没成婚,那她就不会离开韩国。
但他忌惮着凤若凉的一举一动。
她这些天从不离开那行宫,突然就直接去了皇城外,不免让人多想一些。
他沉声道,“你跟着。”
“是!”江战应声,退了下去。
仇高邑也随着退了下去,关了门。
他回头的时候,江战已经没了身影。
他看了一眼天空,今晚的月亮不怎么亮,有些灰沉沉的。
那云美人一直静静的在旁边不敢出声,她知道这已经不是她能掺和的事情了。
后宫不能干政。
等到江战和仇高邑退出去的时候,卫宗的脸色更沉了几分。
她犹豫的看着他的脸色,她确实很急着想要一个孩子傍身,但是又不能逼得卫宗太紧。
“熄灯。”卫宗的声音冷冷响起。
云美人的心骤然就沉了下去,她知道今天她是无论如何都没机会了。
只能沉默的熄了灯,躺在了卫宗的身旁。
卫宗的呼吸极其沉稳,听的云美人越来越清醒。
她小的时候被父母卖给了那杂耍的,日夜不停的要练舞,她从来没有吃饱饭,也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也从来没有好过。
如此到了她十三岁,那戏班的头子发现她出落的好看,又转手把她卖给了青楼。
她姿色上乘,又多才多艺,很快成了这青楼的头牌,她每日要取悦不同的男人,她从不记得那些男人的样子,只记得到手的银票。
她想赎身。
直到她勤勤恳恳攒了两年的银子,想给自己赎身,那老鸨拿出来的天价赎金却让他傻了眼。
她是那青楼的头牌,所以这两年和老鸨的关系应该算是不错的,她喊她‘妈妈’,那老鸨也总是会给她拿来一些上好的衣服,说‘女儿,这条裙子你穿起来一定很好看。’
自然好看,那裙子衬得她值得更多的银票。
可那天她清楚的看见她那往常都是堆满了笑的脸瞬间变了,而那卖身契她似乎随身带着,她将那契约拍到了桌子上,语气没有一丝温度,“这是你的卖身契。”
她拿起那卖身契看到上面的金额就惊住了。
老鸨知道她的惊讶,所以她语气缓和了些,但还是不带一分感情,她道,“你赎身做什么呢?嫁人?你难道不知道来我们这里的客人有几个是没有家室的?”
“她把你娶了回去,就会再来我这里找新的,而你只会被他放在偏房等到人老珠黄。”
她不想嫁人的,她的客人里很多都说要给她赎身娶她回家,可都被她拒绝了。
老鸨说这话是为了让她留下来,可她的话是没错的。
她给自己赎身只是不想在看见那些虚假的脸了,她想带着存的那些钱找个小地方开个客栈,好好过日子。
但老鸨的话让她的梦破碎了。
她照常的接客,和老鸨还是亲密无间。
只是她的心早就离开了这青楼。
终于这天,让她等到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