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鹿还不死心，它又低下头去蹭卫言卿的手。
缠人的样子真是可爱的紧儿。
凤若凉都看不下去了。
她想了想道，“你不是没有神兽吗？要不带上吧。”
卫言卿回过头来看她，“凉儿想我收下？”
“嗯。”凤若凉点点头，“你看它这么可怜。”
其实她心里明白这都是这些神兽的计策，像小黑还会装哭呢。
但这青花鹿虽然对他们用处不大，也还算好看，陪着卫言卿也不错。
“凉儿若是要我要的话……”卫言卿拉长了尾音，他眉眼微微弯了下来，声音低了几分，“我是要报酬的……”
凤若凉蓦然瞪大了眼，连连摆手，“算了算了。”
她看向那青花鹿，“你等下一个主人吧。”
说完不待卫言卿开口，便快步朝上次悬崖那边飞去。
卫言卿如今当真是越来越腹黑了。
竟然都提报酬了！
她心里腹诽着，听到后面的风声，加快了速度。
但她到底差了卫言卿两个段位，还是被他从身后伸手揽入了怀中。
“凉儿怎的跑的这般快？”
凤若凉看着近在迟尺的悬崖，道，“早些寻了药草，回去睡了。”
“凉儿困了吗？”
“嗯。”凤若凉点点头。
“好。”卫言卿放开了她，牵过了她的手，“那便快些寻。”
凤若凉望着他逆着月光欣长的身影，心里软软的。
卫言卿总是这样。
他明明看穿了她的小伎俩，但他就是不说出口，还是依着她。
向来她不愿的事儿，他未曾勉强过一分。
她随着他站到了悬崖边，卫言卿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悬崖，松开了凤若凉的手，“凉儿在这等着我。”
凤若凉和他对视了一瞬，微微点了一下头。
卫言卿唤出极光羽，落下了悬崖。
小黑这个时候才懒懒的爬了过来，在凤若凉脚下仰头看着她。
在月光下它圆滚滚的像个球。
凤若凉便蹲下了身子，揉了揉小黑的头。
离开韩国这几天，即便是在赶路，她心情都是舒畅的。
其实她不喜欢韩国。
一点都谈不上喜欢。
和卫宗有关，但又不全是因为卫宗。
有些厌恶是没来由的，可能她一开始对韩国没什么好感，可卫宗这几番的出手，她便厌上了韩国。
只是这终究是卫言卿的国。
他应允了她，成了婚，便离开韩国。
所以这一个月，她等了。
只是这次回去究竟能不能成婚……还是两说。
可她这些情绪不能表露在卫言卿面前。
她不想他为难。
他为了她已经和卫宗反目了。
她自然是不喜卫宗的，若是没有卫言卿在中间，她会毫不犹豫杀了卫宗。
但是若是设身处地的为卫言卿想一下，他是为难的。
卫宗如何不好都是他的父皇。
她四岁的时候凤和风便死了，可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记得凤和风对她的好。
也许卫宗不是个好皇帝，可能他也不是一个好父亲。
可凤易也同样不是。
凤易不能让凤国像从前那样繁荣强盛，他仅有的两个皇子也不能和睦共处。
甚至他亲手杀了自己的皇后。
可是等他死了这么久以后，她才后知后觉的知道，凤易心里是有南宫燕的。
她当时只当是凤易面子上过不去，如今想起来若是真的面子上过不去，他当时应该会将宋年轲一起处罚了。
那种时候，他未必会顾忌着她。
所以卫宗大概只是不能接受南宫燕的心里，整整十二年都是别人。
凤若凉轻轻叹了口气。
如今在想起这些事情，竟然早已物是人非。
她望着月光下轮廓模糊的悬崖，悬崖边是很多说不上名字的药草，他脚下的是一些奇形怪状的石头。
这里很荒凉，可是这里又很自由。
小黑一双小眼睛一直定定的看着凤若凉，好半晌，他跃了起来，肉嘟嘟的小爪子放到了凤若凉额头上。
“主人，你不高兴吗？”
“嗯。”凤若凉轻轻点了下头。
得到凤若凉肯定的回答，小黑沉默了，他圆滚滚的小身子坐在了凤若凉面前，想了想，然后道，“主人别不高兴，小黑陪着你。”
凤若凉拿下了小黑的小爪子，揉了揉小黑的头，“好。”
她心性薄凉，年少时又遭遇了这么多事情。
已经谈不上对谁在相信了。
她记起一切后，想的是要这复国，是要凤易血债血偿，她未曾再想过其他。
只是卫言卿却忽然间出现在了她的生命里。
如今又有小黑伴着她。
凤若凉忽然觉得，其实她没那么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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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言卿在悬崖下寻了很久，才拿了一株烈火芝上来。
法力包裹着烈火芝，上面围绕着星星点点的火光。
凤若凉认得，这是六阶的药草，一般生长在崖底，难怪卫言卿用了这么久。
六阶的药草，这回嘉许满不满意都必须满意了。
她想从卫言卿手里接过这烈火芝，却被卫言卿躲了过去，他用另一只手牵过了她。
凤若凉便任由他牵着自己往九星学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