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杯酒下肚凤若凉终于好受了一些。
这几天当真是让这伤折磨到了。
她看着浊酒,“你不喝吗?”
浊酒就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一口饮尽。
凤若凉想从他手里拿过那坛酒,但是浊酒的手微微往后一退,“属下来。”
“你什么时候都死板。”凤若凉懒得和他争了,她将杯子往前一送。
浊酒给她倒满。
凤若凉两口喝完。
浊酒又给她满上,但是这次凤若凉不喝了。
她端着那杯酒缓缓转着,“都不如我送你的那酒泉。”
浊酒顿了一下,才缓缓道,“我们要回去吗?”
“你想回去啊。”
这是浊酒第二次说了。
凤若凉知道他应该当真不喜欢这韩国。
浊酒轻轻点了下头。
在这韩国,处处都是危险,而他护不住她。
尤其是这次苍鹭山脉。
他身为她的护卫,却护不住她。
“快了。”凤若凉小喝了一口那酒。
前面喝的急,是酒就行,两杯下肚,便开始挑剔了。
这酒入口之后没有让人回味的酒香。
算不上什么好酒。
“等我伤好了我们就走了。”
这次应该不会再有什么能阻止他们成婚了。
浊酒修长的手指按着那坛酒,没有开口。
凤若凉想了想道,“要是下次还出现这种情况,你听不听我的?”
她以为出现这种情况之后,浊酒会很果断的点头,可浊酒还是犹豫了。
她有些不解,“这次其实如果你听我的,去找言卿,可能我们两个都不至于伤这么重。”
浊酒还是不开口。
凤若凉拧着眉想,她有点不确定的道,“你是不想去找言卿吗?”
她觉得可能浊酒是因为他段位不及卫言卿,最终却要去找卫言卿帮忙而难堪。
可浊酒却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这回凤若凉也想不出来了。
“属下不能离开主子。”浊酒的声音不大,但字字坚定。
“你这个死脑筋……”听到这话,凤若凉叹了口气,“明明是我们两个人都可以无事的结果,你非要选一个可能我们两个都要死的办法。”
浊酒还是不应声。
她幽幽又叹了一口气,“算了,跟你也说不通。”
她早就发现浊酒在某些事情上,出奇的执着,怎么都说不动。
“你坐啊。”浊酒杵了半天,她只能出声。
浊酒坐了下去。
“喝酒吧。”凤若凉端起酒杯,浊酒依着端起了酒杯。
这坛酒喝完,凤若凉就让浊酒将酒坛快些送走,然后开窗开门换气。
她怕卫言卿嗅到酒气,又要说她。
卫言卿这次回来的慢了些,差不多日落西山的时候,他才回来。
眉宇间有些疲惫。
凤若凉微微有些担忧,她轻道,“是那元始猪没找到吗?”
按道理如果卫言卿亲自去了,邵沛应该是有没有找到那元始猪都会随着卫言卿来的。
或者说她以为卫言卿去了这么久,是帮着邵沛找那元始猪了,可怎么邵沛还是没来?
卫言卿顿了一下,才缓缓道,“邵大夫不见了。”
凤若凉蓦然睁大了眼睛。
在这种时候,邵沛给她治过伤之后,不见了,她不会以为邵沛是自己去哪里了。
邵沛有卫言卿送的那四阶神兽,可以保他在山野无忧。
极大可能是被人绑架了。
那些针对她的人找上了邵沛。
凤若凉略微有些急,怎么说邵沛都是因为给她治伤,才被连累到了。
但她此刻伤势未恢复,却又做不了什么。
卫言卿看出了她的焦灼,他握住她的手,“凉儿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要说性命之忧凤若凉知道是不必担心的,邵沛的段位绝对在王如河之上,这韩国再找不到一个比他段位还高的大夫了。
所以不可能会杀他。
但是那些人若是穷凶极恶之徒,折磨邵沛怎么办?
邵沛那么大年纪了。
凤若凉想起他慈祥的眉眼,就越发担忧。
他看出卫言卿也同样忧心。
他这般担心自己,邵沛不见了,还是在外面找了这么久。
但她此刻什么都做不了。
卫言卿坐在了她身旁,轻轻将她揽到怀里,“凉儿不用忧心,我马上派人去找。”
“嗯。”
凤若凉应声。
“先去太医院找个大夫吗?”卫言卿又道。
他们心里都明白,邵沛没那么容易找到,邵沛这个时候失踪,必然是有心人不让凤若凉恢复。
“好。”她点头。
“我去看看。”卫言卿起了身。
他不放心让宫女去找,这太医院鱼龙混杂。
万一是不怀好意的人要如何?
凤若凉看着卫言卿的身影走远,略有些疲惫的躺倒了榻上。
其实这些事情不算多,她知道若是生在皇家,这应该是很常见的。
这世上任何一个地方的阴谋都不及这皇宫,每个人都在处心积虑的害人。
只是她在凤国的时候,原本的凤国皇室其实还是很和睦的,至少那些肮脏的事情没有到明面上来。
后来凤易登基之后,他处处依着她,这皇宫也无人敢针对她,再后来她就去了宁王府。
其实这皇宫的争斗,她并没有体会多少。
全在这韩国皇宫体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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