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王如河的苑子里走去,远远的便听到苑子里传来争吵声。
邴立人眉头一皱,快步走了过去。
相丰是凤若凉让他安顿的人,自然不可能让他出什么事儿。
虽然大夫都没有法力。
但到了相丰他们这个层次,应该都有自保能力了。
比如下毒暗器之类。
他大力的推开了门。
里面的争吵还是没有停下来。
王如河横眉看着相丰。
“你追到这里来嘲讽我?!”
相丰倒是被邴立人的突然出现敛下了几分怒气。
但他心里还是恼火的。
想他这十几年未见,还当王如河是故人。
可王如河呢,他一进来,王如河就跟见了仇人一样瞪着他。
他好言说着是因为十几年未见,来找他叙旧。
可王如河却是他是来嘲讽他的。
饶是他还算不错的脾气,都被王如河弄恼了。
真是不识抬举!
邴立人拧眉走了进来,看了相丰一眼,目光落在了王如河脸上。
“王总管这是做什么?”他语气平稳透着几分严厉。
王如河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和国师大人无关。”
邴立人段位在卫宗之上,但王如河怎么会管这些。
何况他正在气头上。
这让他恨了十几年的人,再次出现在了他眼前。
这不是他想好的画面。
他想好的一切应该是卫宗攻破了凤国的城,而他去了凤国找相丰说他们两个到底谁赢了。
绝不是相丰突然就出现在了韩国!
邴立人也不和王如河吵,他知道王如河的脾气。
便转过头看着相丰,“相太医可聊好了?我带你去歇脚。”
相丰看了王如河那阴翳的眼睛一眼,点了点头,“嗯。”
他也不想和王如河待下去了。
除了生气别的什么都没有。
什么故人,他就应该想到在王如河这种人的眼里,他根本就没有故人。
邴立人走在了前头。
相丰随着走了出去。
王如河那像是针芒一般的目光一直落在相丰身上,直到看不到。
他才愤愤的将桌子的上的茶水蓦然掀落到地上。
等走出了太医院,邴立人才淡道,“相太医和王太医聊得不愉快吗?”
他语气随和,就像是随口问一下,相丰不愿意回答便不必回答。
但相丰也没遮掩,他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开口道,“我和王太医在学院的时候,便一直在比较,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以为我是来跟他一较高下的。”
说完,相丰叹了一口气。
说不准他在年轻个十岁,在倒退十年,他还真的会和王如河比较一下。
毕竟年轻的时候,他也是个好胜主。
只是到底岁月不饶人,在凤国皇宫的这十几年,他心性都被磨没了一些。
竟觉得人生平平淡淡才是真。
从前那些争强好胜,还是因为年轻。
邴立人点了点头,“这样。”
他也没有在说什么,将相丰带到了东边的行宫。
然后安排了宫人,又从丹心宫叫来了两个小道童,让他们看着这里,有什么不对劲要赶紧去禀告他。
这才回去行宫准备跟凤若凉禀告。
相丰的安危其实倒不用担心的。
虽然相丰是凤国的太医,但他是大夫。
而且是个和王如河同段位的阶别,卫宗无论如何都不会舍得杀他的。
何况相丰出身医界第一名门。
这等背景,卫宗必然要忌惮着。
但他还是要小心着别的不怀好意的人。
-
凤若凉她们找了两个时辰。
极光羽已经是极速了,除了蓝阶的小黑能跟上来,应该在方圆这数十个国中都无人能相匹敌。
可再快的速度也架不住毫无头绪。
卫言卿之前出来找过邵沛整整一天,毫无眉目。
他派人将有可能的那几个官员包括蔺侯王府都监视了起来。
可直到今日,依旧是什么消息都没查到。
这朝中之事卫言卿是不理的。
他连蔺侯王也算在了内,一是因为这有可能是卫宗安排项文山做的,二是那项灵竹单独做的。
其中纠葛他不愿去想,只要是想害他的凉儿,都是敌。
又寻了一个时辰后,正值正午。
一天中日头最炎热的时候。
酷暑的燥热和迟迟没有头绪的烦躁全部涌上了心头。
凤若凉眉间染了几分烦躁。
还好卫言卿一直没有松开握着她的手。
卫言卿的体质当真奇怪。
那年冬天她在宁王府外炼化极光羽的时候,明明记得他身上很暖和,他披过来的大氅迟迟都没有散去他身上的热度。
而如今,他握着她的手却是温凉的。
想到这,凤若凉有些调笑的看着他,“你怎么冬暖夏凉啊?”
卫言卿看着她的目光是宠溺的。
他声音轻缓。
“冬日给凉儿取暖,夏日给凉儿纳凉。”
凤若凉被他噎住了。
调笑不成反被戏。
她只能有些僵硬的转过了头。
听到卫言卿一声轻笑。
红了耳尖。
小黑这回倒不哼哼它了,它直勾勾的盯着凤若凉,想着她为什么红了脸更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