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打定,卫宗笑道,“王爱卿,朕听闻你和相太医往年是同窗,该是关系不错,但是你怎么看起来并不怎么高兴呢?”
王如河冷哼了一声。
他看着卫宗的眼里多了几分轻蔑。
从前他来这韩国的时候,倒是没看出卫宗也是这种势力的人。
当初他对自己那叫一个巴结啊。
说自己这等人才最适合留在韩国了,他韩国能助他修炼事成半倍。
如今看到相丰了,当初对自己那一套就又弄到了相丰的身上。
他目光转到了相丰的背上,缓缓道,“我与他不是旧识,我和一个依仗人势的人混不到一起。”
卫宗实则看着王如河,但其实他的余光一直瞄着相丰的反应。
听到王如河这句话,相丰脸上终于有了些表情。
他眉头皱了起来。
手上法力也加大了。
卫宗眼睛微眯,道,“王爱卿此话何意啊?”
“皇上可以问他。”
卫宗便看向了相丰,语气倒是更放缓了一些。
“相太医可知王爱卿说的是何意?”
“手下败将找的理由罢了。”相丰淡道。
这是卫宗满意的回答。
他抬头看向了王如河。
果然见王如河的脸色都黑了,他瞪着一双阴霾的眼死死盯着相丰的后背。
咬牙道,“手下败将?”
“难道不是?”
相丰收回了手,缓缓转过了身。
平静的看着王如河。
“到底是你赢了我,还是你的姓赢了我,你心里明白!”
王如河声音大了起来,满满都是压抑不住的怒气。
他这个狗仗人势的东西!
若不是他姓相,他这辈子都只能被他踩在脚下,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他说手下败将?
“输家总是习惯为自己找借口。”
相丰语气平静,但说出的话却气的王如河面目狰狞。
卫宗乐意看见这样的场面。
隔岸观火才是最有意思的事儿。
但他也知道这火儿不能看的太久。
所以动了动身子,心里还暗叹了一声这相丰果然医术了得,他竟然痛感少了一大半。
仇高邑连忙上前一步,小心的将卫宗扶了起来,又在卫宗身后垫好,这才又退了一步站好。
若是从前,卫宗乐意看见这种戏码,他也是乐意看见的。
在这偌大的皇宫太枯燥了。
他们每天都要提心吊胆的活着,那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又何妨呢?
反正今天你笑他,明日便是他笑你,大家都是一样的人。
但此刻他当真没了几分心思。
因为卫宗问了行宫,问了凤若凉。
他此时也察觉不到饿了。
心里的恐惧超过了一切。
卫宗不醒,他还没发现事情已经到了这幅田地。
卫宗同时得罪了凤若凉和卫言卿。
从前至少还有卫言卿立场不明,有可能会站在韩国这边,那韩国就多了一分保障。
可如今卫言卿已经明了的站在了卫宗的对立面。
这一次……卫宗要怎么办啊?
卫宗完全不知道仇高邑想的什么,他如今先将凤若凉的事儿放在了一旁。
既然那个小辈还没有自己送上门来,那他便让她在蹦跶些时日。
此刻,他应该先将相丰变成他韩国的人。
以此来依仗他身后的相门。
相门乃是医界第一名门,若是能交好,他还会怕这区区一个凤若凉?
即便是一百个凤若凉又能怎么样?
那相丰随便派出来的一个青阶的大夫,便能号召出数个青阶的强者,凤若凉她能以一敌几?
就算加上一个卫言卿,又有什么用?
他这次出手自己却伤成了这样,的确是他疏漏了。
但这么一个小纰漏算得了什么呢?
凤若凉她该死还是要死。
这凤国终究还是他的!
卫宗没有开口。
相丰只是静静的看着王如河。
而暴躁狰狞的王如河此时竟然也平静了下来。
“输家总是习惯为自己找借口?”
他缓缓重复了一遍相丰的话。
相丰挑眉看着他,“难道不是?”
“你这么自信,不如再较量一次?”
王如河的语气染上了几分血性,有些像他在学院的时候,时常和相丰说这种话的时候。
相丰顿了一顿,旋即点了下头,“好。”
卫宗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精彩。
他原本还没想好要怎么把王如河赶走,又不会让相丰觉得如果以后有更强的大夫来了韩国,他不会如法炮制对他。
这王如河竟然助了他一臂之力。
这场比试。
他无论如何都输了。
相丰应了,并不出乎王如河的意料。
他若是不应,那他也算输了。
他朝殿门走去,“那来吧。”
相丰随着走了出去。
卫宗连忙下床。
仇高邑来不及喊宫女了,就自己跪在地上给卫宗穿上了鞋。
他原本还想搀扶卫宗的,可他刚站起身,卫宗已经快步走出了正殿。
仇高邑只得小跑追了上去。
大夫之间的较量不像修炼者那般惊天动地。
若是像相丰王如河这个段位的修炼者,比试起来,若是杀招尽出,那这养心殿都要被掀了去。
但他们大夫并不具备攻击力。
所以他们有专门的比试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