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丰也同时收回了法力。
比试原本是要比试到法力耗尽的时候。
可既然他已经预料到结果了,那继续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见着相丰和王如河都收回了手。
卫宗拍了拍手,“王爱卿和相大夫真是让朕大开眼界啊!”
王如河已经不愿理会卫宗了,他如今还留在这里,只是为了看卫宗接下来的面目会有多恶心。
相丰也没有开口。
他将口中剩下的鲜血咽了下去,抹了下嘴。
阴阳卦地的宫人上来取了碎镜送到高台上去。
仇高邑接过递给了卫宗。
若是在学院里,比试过后的碎镜自然是由导师和各位长老查看,这也是最有说服力的。
但在这韩国里。
卫宗一个外行人却要来评判他们的输赢。
这要王如河如何心里能服气?
卫宗装模作样的拿起了碎镜。
仇高邑也看了一眼。
碎镜上的裂痕竟然都淡了很多。
如此似乎那传言中紫阶大夫能起死回生,未必是不可能的。
铜镜这最难修补的东西,竟然都能将裂痕淡去,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卫宗满意的点了点头,“好,相大夫和王爱卿的医术果然高强,这碎镜竟然都能将朕照的完整了!”
相丰和王如河都没有应他。
也不需要应他了。
只等卫宗客套完,说出他的目的。
但卫宗这种人,怎么会直接将事情做绝呢?
他装模作样的看了好一会,才像是有些为难的对仇高邑道,“小邑子,你觉得是相大夫赢了还是王爱卿赢了?朕觉得不好分出胜负。”
仇高邑更明白卫宗的心思,他附和着道。
“回皇上,老奴也看不出来。”
“嗯。”卫宗点点头。
将碎镜递给了他。
仇高邑赶忙接过。
卫宗道,“让诸位太医都看看吧。”
“喳。”
仇高邑将碎镜送了下去。
太医们一个个传看着,他们看的认真。
因为如何都是内行人,不像卫宗看个热闹,他们还是真的想看看到底是王如河厉害还是相丰更胜一筹。
但让他们失望的是,这碎镜几乎是完全黑白各占一半。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这如何能看出胜负?
他们不敢断言,看过便都不做声了。
邵良跟严浦泽坐在最角落。
也就是最后看到的了。
严浦泽拿着铜镜和邵良一起看。
此时其余的太医目光也落在了他们这里。
严浦泽是院使,也是这仅屈于王如河的人。
邵良是如今太医院的名人,又是几代御医之后,他们两个算是最有资格说话的人了。
两人看了很久,都没有开口。
最后严浦泽将碎镜递给在旁边候着的宫人,卫宗的声音适时的响起,“严爱卿觉得谁胜谁负啊?”
严浦泽怎么会沾这些事情。
他面色为难道,“回皇上,微臣段位低下,看不出。”
卫宗也不为难他,看向了邵良,“那邵爱卿觉得呢?”
邵良没有严浦泽想的那般复杂。
他站了起来,行礼道,“回皇上,微臣觉得王总管和相大夫是平手。”
“平手?”
其实在场的太医都是这么觉得的,但他们却不敢说出来,因为他们心里明白平手不是卫宗想要的结果。
他想要的是相丰赢。
但他们却又不能昧着良心说王如河输了。
邵良说出了他们的心声,他们心里刚要松一口气,忽然听到卫宗这意味不明的语气,顿时又紧张了起来。
但邵良没有,他很平静的点了点头。
“是。”
“比试有平手这个结果吗?”卫宗盯着邵良。
邵良是太医院难得的青年才俊,只有他年轻轻,又上进,还是那邵沛的外孙。
但他这不懂审视时势的性子,倒有些不讨喜了。
邵良不知卫宗心里想的是什么。
他点头道,“皇上,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所以医术比试,是有平手的可能的。”
邵良认真道。
严浦泽微微偏头看了邵良一眼。
他倒不是觉得邵良不会看脸色。
他觉得邵良已经看明白卫宗的脸色,也懂卫宗的意思。
但是他就是想这么说。
果然有依仗便肆无忌惮了。
严浦泽可是清楚邵良的依仗是什么。
他那祖父和九皇子可是相识的,若是卫宗为难邵良,九皇子不会不管,如此他还是安全的。
听完邵良的话,卫宗脸上也没什么怒气。
他点点头,“这样啊。”
而后扫了一眼试炼场上的相丰和王如河,道,
“但朕觉得似乎相大夫要更胜一筹啊。”
除了相丰,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卫宗会说出这句话,所以谁也不惊讶。
王如河甚至还冷笑了一声。
卫宗看向了他,“王爱卿觉得朕说的不对?”
“对不对又如何?”
王如河没有看他,他看的是相丰。
这是早就知道的答案,所以他倒不那么生气了。
也可能是相丰的段位让他有些出乎意料。
他如何都没想到相丰竟然还能和他打成平手,这不是他想象到的结果。
王如河这反应,倒乐了卫宗。
看王如河这反应,似乎也料到了这个结果。
那倒不用他费什么事儿了。
他又看向了在场的太医,“诸位爱卿觉得朕说的对不对呢?”
谁又敢说不对呢?
太医们纷纷点头附和道。
“皇上圣明,微臣也是这么认为的。”
卫宗笑了,他想了想又道,“似乎也不对。”
仇高邑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