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跟着进去了,也不敢太放肆,便低着头又重复了一遍,“皇上,草民陈安求见。”
卓石早已经坐到了窗边,开始悠闲的吃着果圆。
他道,“你直接说吧,公主殿下听着呢。”
陈安看了卓石一眼,顿了一顿,便道,“皇上,大伯中毒了,徐大人说大伯没救了。”
他自然也急,便一股气说了。
可他话音刚落,面前的那堵墙便轰然倒塌。
陈安愣住了。
外头传来宫女小心翼翼的询问,“皇上,您有什么吩咐吗?”
她们是不会担心里头出了什么事情的,这种时候,大多都是凤若凉在修炼。
她们不知道青阶到底有多强,但是她们知道,这鸾凤宫,凤若凉一抬手就毁了。
卓石又剥了个果圆,放进嘴里,一边对着殿外道,“没事。”
宫女们不敢多问,不做声了。
陈安愣愣的看着坍塌的那堵墙,尘灰缓缓落下去的时候,他才蓦然反应过来没有凤若凉。
他一怔,看向了卓石,有些慌乱的道,“皇上呢?”
“走了。”
“走了?”陈安不解。
“是啊。”卓石回过头看着他,“不是你说陈酿中毒了吗,公主殿下去宁王府了啊。”
陈安瞪大了眼睛,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是知道,凤若凉是不会不管陈酿的。
但是没有想到凤若凉这般在乎陈酿,这突然倒塌的墙当真是吓到他了。
却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大伯有救了。
他不信那徐大夫,他只信凤若凉。
-
那日沉寂许久的长安城又热闹了起来。
从陈安匆匆忙忙从宁王府出来跑去皇宫的时候,长安街的人便多了起来,目光都是看着宁王府。
看今日这情况,恐怕这宁王府又要热闹喽。
只是宋年轲已经出征了,还能是什么事儿呢?
他们不知道,但是想看个热闹。
这一看,便是看到了凤若凉蓦然从天上落到了王府门前。
她好穿浅衣,一身月色凤尾罗裙,从天上落下来的时候,真是如那天仙一般。
竟将原本准备看热闹的人都看呆了,直到凤若凉已经进了宁王府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皇上真的来了啊……”有人喃喃出声。
竟没人接话,所有人都静默了。
这宁王府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他们都不得知,只是看到那个孩子突然就跑出了宁王府,要去皇宫。
看他焦急的样子,这宁王府是出事了。
只是到底是谁怎么了,他们猜测不出个头绪来。
毕竟宋年轲已经出征了,这王府……不就剩了个于诗柔,能和凤若凉扯上关系了吗?
只是单单一个于诗柔,怎么会惊动了凤若凉亲自来了宁王府?
长安街上的百姓都是一头雾水,这宁王府的下人便是胆都吓破了。
守门的护卫从凤若凉出现一刹那,就呆住了,到现在也没回过神来。
旁人不知道宁王府怎么了,他们可知道啊。
只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凤若凉竟然会亲自来了。
她到底有多在乎陈酿?
一时间慌乱的跪成了一排,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凤若凉走过外苑,穿过长巷,轻车熟路的走进了陈酿的苑子。
外头还守着几个真心担忧陈酿的下人,看到凤若凉,倒没有外头那些下人那般害怕,反倒是高兴了起来。
连忙跪下行礼,“参见皇上。”
徐大夫说没救了,未必是没救了。
只有凤若凉说没救了,那陈酿才是死了。
他们都是这么认为的。
“起来吧。”凤若凉淡淡开口,她的声音像往常一样,透着几分寒冬的冷。
“谢皇上。”家奴们站了起来,看着凤若凉进了屋子。
她几步走到床前,看着陈酿已经乌紫的脸色。
一双红眸忽然布满了杀意。
-
那宁王府前看热闹的百姓还没能七嘴八舌议论出什么来,就见一头红色的大鸵鸟忽然又出现在了宁王府门前,像是凭空出现一般。
一时间更是将他们惊到了。
门前那呆滞的侍卫眼见着大鸵鸟跑了进去,都不知要怎么办。
小白一进宁王府,便跑向了陈酿的苑子。
它不认得这个地方,但是它闻得到主人身上的香气。
那种让它贪恋的味道。
家奴们还在等着凤若凉出来,结果先等来了一头大鸵鸟。
这回倒是把他们吓到了。
惊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小白到了苑子里,就乖乖的等在了门前,望着屋门。
凤若凉出门的时候,刚好看到小白灵动的大眼睛。
“你怎么来了?”
小白把大翅膀放到了凤若凉额头上。
“那个人让我来找主人的,说主人需要小白。”
小白不认识卓石。
但是凤若凉知道它说的是卓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