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酿平静道,“皇上带草民回来以后,二夫人已经离开王府了。”
宋年轲的眉头深深皱起。
或许旁人都不知道凤若凉有多看重陈酿,但是他知道。
凤若凉其实是将陈酿当成亲人一般,陈酿喜欢待在王府,所以她才不勉强,可若是陈酿被伤了,依她的性子,她会将这王府夷为平地。
将于诗柔挫骨扬灰。
这件事绝对不是陈酿淡淡几句话说的这般平静的。
因为他了解她,所以他才会知道是陈酿让她不要插手的,不然今日他归来,恐怕已经没有宁王府了。
而于诗柔怎么可能跑的掉,她要杀的人,必死无疑。
没人能护得了。
“本王知道了。”半晌,他开了口。
“好,那王爷歇着,老奴在外头候着。”陈酿退了出去。
宋年轲沙场劳累,他自然不想他为了这些事情在费神,但是于诗柔的去向他还是要说的。
陈酿在外头候了会,宋年轲便让他将陈安带来。
想起上一次宋年轲忽然晕倒的事情,陈酿迟疑了一下,才将陈安带了过来。
也多说了一句,“王爷,您注意身体。”
“本王知道。”宋年轲知道宋年轲说的是上次的事情。
“好。”陈酿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陈安这次自然没有上一次那般害怕的,上一次是他第一次见宋年轲,如今他连在凤若凉面前都没那么害怕了,自然也不会害怕宋年轲了。
行了个半礼道,“参见王爷。”
“嗯。”宋年轲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陈安还是穿着素朴,若是不说,没人会想到他竟然和皇上有关系。
“会下棋吗?”宋年轲捻起了一颗棋子。
陈安这才看到桌子上摆了一副棋盘。
他顿了顿,点了下头,“会一点。”
宋年轲用目光示意他坐下。
陈安坐了下去。
宋年轲下了一子,缓道,“要和皇上成亲的人,是谁?”
“是九皇子。”陈安答道。
宋年轲捻着棋子,韩国九皇子……
韩国名声最望的是那太子卫元驹,至于这九皇子 ,他倒是没怎么听过。
但是能拿了她的心的人,又岂会是等闲人?
所以他又问道,“他如今在何处?”
陈安说是会一点,当真是会一点,走了几步棋以后,便不知怎么下了,拿着棋子犹豫了。
对宋年轲的问话第一时间也答不上来了。
好一会,他落了子,才道,“草民不知。”
宋年轲察觉除了陈安下棋是慢的,所以他都像是思考了很久才落子。
这下陈安就有空回答他的问题了。
他有很多问题想问,也问了很多问题,但是陈安大部分都答不上来。
如此,这棋还是下到了傍晚,那一盘棋都没有走慢。
陈酿在外头侯到了这个时候。
才轻声道,“王爷,该准备入宫了。”
今夜的庆功宴,宋年轲是主角,自然是不能迟到。
里面没有回应,好一会,陈安才推开了门。
陈酿将他牵到身后,看了门内一眼,低声问他,“王爷呢?”
“在里面。”
“你先回去。”他松开手。
陈安听话的自己回去了苑子。
过了好一会后,宋年轲才缓缓出来。
他换上了一身苍色长衣,腰间系着一道穗色的腰间,挂着一块青玉。
一头墨发束了起来。
“王爷。”
“陈伯随我进宫去吗?”宋年轲看着他。
“老奴在宫外候着王爷。”
“嗯。”宋年轲也不为难陈酿,阿凉都不为难的人,他岂能为难?
他今日没有骑坐骑,也没有动用法力,是从王府出来,穿过长安街,一步一步入了宫。
陈酿便牵着马车跟在后面去了皇宫前候着。
于是茶楼里又热闹了起来。
今日这庆功宴,宋年轲其实理应穿朝服赴宴的,但是他竟然穿了便衣。
可这便衣若是和凤若凉联系到一起,便没那么简单了。
他们可是都知道凤若凉不穿龙袍的,她连早朝都是穿着素净的裙子,宋年轲这身装扮,怎会不让人多想?
宋年轲来的早,其余的大臣们来的更早。
他们可不敢晚来一会。
庆功宴原本定的是戌时开始,但是酉时二刻的时候,人竟然都来齐了。
虽然来的早,但是凤若凉不来,他们也不敢做什么,更是不敢催。
生生等到了戌时,凤若凉才入席。
她已经触碰到了那层瓶颈,但是如何都是突破不过去。
看来她的修炼已经有些乏力了。
入了席之后,凤若凉也没有说什么场面话,她从来不会做这些。
大臣们也知道。
她举起酒杯,一起饮了一杯酒,这庆功宴便算是开始了。
今夜的庆功宴,是可以带家眷的,所以宴席上便热闹了起来。
霍修齐和丞相家的二女儿卓双聊得火热,但是余光还是一时落在凤若凉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