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顿了一顿，他又觉得憋的难受。
便道，“小丫头，老夫我实在想不明白，你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啊？”
“大师此话何意？”
“你看你次次送来的人，段位都不高，都是不及这九星学院刚刚来的新学子，但是个个都伤的那么奇怪。”
嘉许吸了一口气，“你说我那宝贝徒儿吧，说是受了刑罚，那刑罚为何那么残忍，它是用来干什么的？”
嘉许不曾在皇朝里呆过，实在是理解不了为何会有这种刑罚。
若是在宗门里，最狠的刑罚也不过是废去全身修为，成为废人，也不会伤至性命。
凤若凉敛下了眉，缓缓道，“是用来惩罚犯了罪的人……那里人命如草芥。”
比起这大千世界的弱肉强食，这些角落里黑暗才是最可怖的。
他们都没有替自己争取过，这条命便没了。
嘉许这回皱起了眉头，脸上却没有不解。
“像小蝶那样？”
一开始接触小蝶的时候，他如何都不能理解小蝶的性子为何这般。
她见谁都要行礼，骨子里都是唯唯诺诺的。
“是。”
“什么鬼地方……”嘉许顿了一下，旋即啐道。
“那个小孩子也是？”他又接着问道。
“他不算，他是弱。”
“哦，这样还行。”
若是技不如人，那还好点，说明自己不争气。
嘉许可看不惯那些刑罚。
“前辈，陈伯如何？”凤若凉念着陈酿。
“他啊……”嘉许捏了捏胡子，“要不我说小丫头你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呢？给他下毒的人，段位应该也不会太高，但是心思歹毒。”
黑暗中凤若凉眯起了眼睛。
嘉许的话一停，才接了起来。
即便是一片黑，什么都看不到，他也察觉到凤若凉身上的气息瞬间变了。
暗涌的杀气。
他顿了几瞬，才接上话。
“下毒的人将鹰晶和生枝混在了一起，鹰晶对他的段位来说已经是剧毒之物了，但是这人的心思巧就巧在他用了生枝。
生枝这种大补之物能将鹰晶的毒性包裹起来，会让它先慢慢的散发一段时间的毒性，然后突然爆发。”
嘉许给陈酿疗伤的时候，便有些惊讶于下毒之人的心思。
他甚至有些好奇是什么人会有这种心思。
“这次也算小丫头你送过来的早一点，加上……嘿嘿。”嘉许突然嘿嘿一笑，颇有些自恋的道，“加上老夫的医术，这才保住他一条命。”
“前辈的恩，晚辈记住了。”
嘉许说的没正行，但是凤若凉也明白这次他该是又耗费了大量法力，修补起来也是极费力的。
“行了行了，先吃饭，在说小丫头你欠我什么。”嘉许摸了摸肚子，然后朝远处喊了一声。
立刻有两个侍从走了过来。
“嘉许大师。”
“饿了。”嘉许懒懒道。
“我们这就去准备。”
侍从提着灯，所以凤若凉能看清他们。
“他们是什么人？”她忽然道。
“他们？”嘉许走到那石桌旁坐下，对凤若凉突然的话也不惊讶，道，“巷子里雇来的人，本来这些琐事都是让那些犯了错的学子们做的，但是也不可能天天有那么多学子犯错的啊。”
他示意了一下的对面的凳子，“小丫头，你坐啊。”
凤若凉走过去坐下。
嘉许便继续道，“所以就出去巷子里找了些人来，付工钱的！”末了嘉许又补充了一句。
“这边有巷子？”
出门是赤云山脉，过了赤云山脉是索命界。
索命界里……哪里算巷子？
“那是小丫头你对这里不熟悉，这里不是只有索命界的，还有一些很小的村庄，为了谋生什么都干的。”
凤若凉忽然就想起了当初他和卫言卿去过的那个小镇。
一个不该出现却又不让人觉得突兀的地方。
“小丫头你问这个干什么？”嘉许话锋一转。
“好奇。”
“嘿嘿。”听到凤若凉这个回答，嘉许又是一笑，语气里都是不信，“小丫头你可瞒不了我，你可不是会好奇的人。”
恐怕是今天，哪怕是天塌了，她都不会多看一眼。
而那日那个年轻人就不一样了。
那个人……忽然想起卫言卿，嘉许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总觉得卫言卿身上有什么地方和他的故人有些相像。
但又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想到这，他问道，“小丫头，你那个夫君呢？”
上次回去应该成亲了。
“他有些事情。”
“啊。”嘉许没有追问，他继续道，“你和你这个夫君的性子可一点都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