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惜一切。
“如母后所说。”酆弘图冷笑了一声,“既然儿臣才是这尧夏国的皇帝,若是这场仗败了,儿臣自然会与那凤皇说明一切,说这一切不过是儿臣自己鬼迷心窍,与母后无关,如何?”
钟淑穆眯着眼睛看着酆弘图,倒被他这话一时间震住了。
“反之。”酆弘图继续缓缓道,“若是这场仗赢了,也是儿臣自己的功对吗?”
听到这句话,钟淑穆蓦然抬眼盯着酆弘图。
他面色坦然,透着几分把握在其中。
她微微皱起了眉头。
她既然掌握着尧夏国的实权,就不可能不知道这些年酆弘图变了什么。
皇家的孩子,自生下来就知道他们都有可能坐上一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但是需要除尽障碍。
酆弘图虽然没有经历过皇储之争,但是他不可能对实权不在乎。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是她几句话就能哄好的年纪了。
酆弘图想要实权,这心思已经藏不住了。
钟淑穆的脸色越来越不好,酆弘图的心思她已经猜到了。
而如今她的确已经不能将酆弘图掌握在手里中了。
就凭那一次攻下泸州,他到底靠的是什么,她如今都查不到。
那凤国可能是方圆千里数一数二的强国了,即便是那远在边关的一个泸州,恐怕都是他们倾国之力也攻不下的城池。
酆弘图究竟从哪借来的外力,还是这般强大的外力。
不可能是他国援兵,若是他国援军,酆弘图手里根本没有兵力,怎么能算是尧夏国攻下的城池?
那这股外力究竟是谁?
钟淑穆一时间就想远了,屏风后响起一道低沉嘶哑的男声,“好,那就如皇上所言。”
那人伴着沉稳的脚步声缓缓走了出来。
听到声音,酆弘图并不惊讶,他平静的看着露了面的裘经义。
倒是钟淑穆有些慌乱的看了裘经义一眼,又看向了酆弘图。
“丞相是……来与本宫商议事情的……”她顿了一顿,语气有些慌张。
酆弘图微微点点头,并不揭穿钟淑穆拙劣的谎言,“是,那既然母后和丞相都对儿臣所说没有异议的话,那儿臣就告退了,以后……”他淡淡扫了裘经义一眼。
裘经义一双老谋深算的眼睛也定定的看着酆弘图。
“若是还有关于凤国交战的事情,还请母后不要在来为难儿臣。”酆弘图继续道。
“你!”原本听见酆弘图要走,钟淑穆已经松了一口气,但猛然听到他后一句话,钟淑穆顿时拧起了眉头。
为难他?
她刚要张口训斥他,裘经义已经先开口了,他点了一下头,“微臣希望皇上……好自为之。”
“呵。”酆弘图轻笑了一声,“丞相的话,朕记下了。朕也有一句话想送给丞相。”
“哦?”裘经义微微挑了一下眉头,“微臣洗耳恭听。”
“因果报应。”酆弘图的声音淡淡落进了钟淑穆的耳里。
她陡然瞪大了眼看着酆弘图。
但酆弘图已经微微行了礼,“儿臣告退。”随即转身出了殿。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钟淑穆第一次看着酆弘图的背影竟然没了怒气。
钟淑穆的贴身宫女胡君去关了门。
殿内寂静了好一会,才响起钟淑穆还带着几分呼吸不平的声音,“你怎么出来了?”
“害怕让他看见?”裘经义坐到了她旁边,握住了她一双柔荑。
“他如今怎么都还是皇帝……”钟淑穆皱着眉头,她心里总是有些不安,隐隐的觉得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没事的。”裘经义将她揽进了怀中,他脸上带着冷笑道,“到底是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
一听裘经义这话,钟淑穆从他怀中抬起头来,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
“他真以为靠着那股不知道哪来的势力就能拿下凤国吗?”
“那凤若凉,虽与他是同辈,但却是天差地别。”
钟淑穆静静的听着,裘经义的话,她都明白。
而她的想法也与他相差无多。
这凤国,是攻打不下来的。
拿下泸州一个城算什么呢?
不过是泸州城远。
若是他继续进攻,那就是自寻死路。
钟淑穆悠悠叹了口气,“说的是若是战败了,把他推出去,但若是那凤若凉不肯呢?”
他们算计的倒是都好,战败了,就让酆弘图背起责任,但这是他们的想法,那凤若凉同不同意,也由不得他们了。
“放心。”裘经义拍了拍她的手,“我都打听过了,那凤若凉性子古怪,行踪飘忽不定。她既然没有亲自露面,那便还没有到死战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