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子扬在罹空帝国安顿下来后,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了“医术师”的生活中。并且很快就适应了。
罹空帝国的大部分子民对这个突然闯进来的人还是抱着一股警惕性。但是,他们经常看到陌生人常常和一位衣着华贵的人出双入对(……),想必那个陌生人也不是一般人,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什么异样的眼光了。
其实在罹空城中,感觉开心和满足的人,不止官子扬一人。她从小体弱,但性格活泼,又不喜欢那些一个个比她还体弱的老医师。现在来了一个帅哥医师,她当然开心!
“哥~~哥~~”
“听到了,听到了。都这么大的一个人了,还这么没有规矩!”
不难听出,这就是瞳飒和他唯一的妹妹——杉挚的对话。瞳飒的回答虽然简单,也不难感觉到他对这个妹妹的百般呵护之感。
这个偌大的棋牌室中,还多了一个人。杉挚慌慌张张地停住了步子,也闭上了嚷嚷的嘴。
“怎么,我们罹空帝国独尊的小公主今天怎么这么安静,这么乖啊?!”瞳飒看着微微喘气的杉挚,满眼溺爱地说。(其实我觉得,这个桥段还是发生在情侣身上比较好。这么说有点怪怪的……)
看杉挚没说话,瞳飒便向官子扬挤挤眼,说:“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我的妹妹——杉挚。就是那个在城外的木屋里跟你对打的人。”
还没等官子扬回答,杉挚撅着嘴,佯装生气地说:“哥!你吃里扒外!”
“谁要你那天带了满身伤回来?!吓得我半死,差点让满城的医术师陪葬,你知不知道?!”
“切,借口。我走了,不打扰你了。”
“公主留步。”这次是官子扬。
“你有什么事么?莫非又想一决胜负?”杉挚看着他有点害羞的脸,笑出了声来。
“当然不是!子扬要向你赔罪……上次的事,真是对不起。”
“没事啦!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活蹦乱跳的嘛!”杉挚又笑了起来。她的牙齿又白又整齐,把她的脸都映出了一层好看的淡淡的白光。
杉挚说完,就转身走了。只有官子扬的眼还留在杉挚的背影上,看得出神。
“子扬,子扬?你看够了没啊!我们还要谈正事诶!”瞳飒有点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
“哦!嗯。知道了。”子扬身子轻轻一颤,回过神来,脸上有点泛红地望着瞳飒。
瞳飒见状,咳嗽了几声,说:“看你的样子多半也累了,剩下的事还是明天抽空谈吧。我走了。”
瞳飒还是穿着第一次见官子扬的那件雪狐的披风。尽管外面已经渐渐回暖,他还是喜欢披着,也许瞳飒的心里还在刮着寒风下着雪吧。
“好的,王。”
官子扬也站起身,送瞳飒至门口。瞳飒伸出左手无名指,微微扣起。从中散发出一种透亮的光芒,远看像是被光照射过的湖蓝色。天空突然黑了——原来是瞳飒的“宠物”——汐言。
说是“宠物”,不如说它是战斗机。当年外界与罹空帝国开战的时候,瞳飒奋力杀敌之时,身后的一位乱党拿着匕首就向瞳飒的心口刺去……多亏了汐言,它从瞳飒的左边四十五度角快速俯冲下来,精准地用嘴啄瞎了那人的眼,弄得那人在地上乱滚。一边滚一边嗷嗷大叫。
从此,瞳飒更是对汐言疼爱有加。可以说,在罹空帝国中,除了杉挚,汐言应该是瞳飒最疼爱的……东西了。
汐言是一只雪白色的杜鹃。是杉挚出去游玩的时候带回来的——当然,拿回来的时候是一只很普通的杜鹃鸟。然后,在杉挚的央求下,瞳飒不情愿地把它幻化成了一只白色的杜鹃,并赐予它神力(一点点而已。),取名为汐言。
瞳飒喜欢雪,喜欢一切白色的东西。所以他的物件都是清一色的白。见过他的人都只会觉得他很爱干净,甚至有点小洁癖。只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杉挚才知道其中的心事——瞳飒是个孤独的人。从小是孤独的小孩,长大后是孤独的王。从未改变,从未超越。
所以杉挚不惜牺牲自己的“色相”(……),牺牲她搞笑的、耍宝的一面,只是要让她的哥哥的嘴角向上扬一下。一下就好。每次放声大笑后杉挚都会感觉喉咙干燥的很,忍着回房一吐,就吐出了一小滩血。看到这些,杉挚已经见怪不怪了。
而官子扬,深夜时依然会想起他的森荼。白月光下,他一人盘腿坐在庭院中,一手撑着腮,一手拿着酒。不管是心情好还是心情不好,他都会如此。每天如此,乐此不疲。喝完酒、思完人后,摇摇晃晃地走进屋子,在清醒的最后一刻布下结界。然后,鞋也不脱地倒在了榻上。
官子扬以前完全不是这样的。
……此时,官子扬又一个人坐在庭院里喝酒。徐徐微风在撩拨他的袍子。他身上的袍子还是在他成年之际他母亲送他的礼物——袍子上还绣了一朵梅花。大概是想让他做一个如梅花般高洁坚韧的男子汉。
就好比:孤独是他昂贵的注解。但,他如热血永不妥协。他本该在漆黑冬夜,但,他却温暖而皎洁(原谅我运用了一点点歌词……)
“呼~~”又是一阵风。
是杉挚。
“你来做什么?不好好休息么?”从官子扬的语气里就可以知道他现在的胆是有多大。
“你呀!早上还对我毕恭毕敬的呢!怎么到晚上就无所谓的态度啊。”
“无所谓?!因为这是我的府邸啊。”
“官子扬,我有一个天大的秘密,想不想知道?”
“你说。”
“……这么没诚意!算了,就让这个惊天秘密烂在我肚子里算了。”
“哼!就知道你在撒谎。”
“我没有!不相信我是吧?那我就告诉你。”
官子扬微醉的脸上闪过一抹笑意。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能否答应?”
“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让我自取其辱的事,我都答应。”
“那好。”杉挚在官子扬身边蹲下来,手拂过官子扬那张冷峻的脸,脸上也带着凄婉的笑意。
“你可以抱我么?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