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恰好是星期六。我把围巾放进礼品盒里。包装的美美哒。然后就开始打理自己的形象。披下及肩长发,发尾用夹板卷成内扣,刘海弄成别致的空气刘海,涂一点BB霜,穿上素色的高领毛衣,黑色打底裤,再套上浅蓝色的大衣。在镜子面前,看了又看,侧身看后面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嗯,看起来还不错,我高兴的对着镜子弹了一记响指。
拿出手机给古子严打电话。他说他马上就到。
我拿起礼品盒,走到鞋柜边,换上黑色小皮靴,抓起钥匙就往外面冲。一走出电梯,一股寒气席卷全身,打了一个寒颤,双手交叉环抱着身体,裹紧了大衣。
天空中飘着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刹是好看。一步一步踩在松软的雪里,缓缓走出小区。
古子严撑一把黑色大伞站在小区门口,含笑看着我。他穿了灰色的高领毛衣,配以黑色的羽绒服,黑色束脚裤,黑色皮靴。一如既往的低调内敛。我冲他招招手,跑了过去。
他握住我的手,嗔怪道:“怎么没戴手套?”
我说:“太急了,我忘了。”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扯下左手套递给我。他温暖宽厚的左手握着我冰冷的右手,然后很自然地揣进他羽绒服的衣兜里。我抿嘴笑。
跟他一起躲在雨伞下,信步走在街道上。
四处张灯结彩,道路两旁的树枝挂上了五光十色的彩灯,超市的玻璃窗上贴着圣诞老人的卡通画,堆放的商品边有一颗假的圣诞树,上面挂满了小东西和贺卡。
古子严一时心血来潮,买了两张贺卡。
我们俩就趴在店家的凳子上写贺卡。
我写:希望我们大家高考顺利,一切平平安安。
我探过脑袋,想要看他写的是什么愿望,他却掩得严严实实,愣是不让我看。
我叹了一口气,将贺卡挂在树枝上,古子严脚一踮,将他写的贺卡挂到了最高的树顶上。
我嘟了嘟嘴,本想有时间返回来偷看一下他的愿望的,挂这么高,明明就是欺负我长的矮。我不爽的哼哼。
他摸摸我的头,说:“小媳妇儿,别生气。没人知道愿望才会实现的。”他冲我眨眨眼睛。
看他对着我卖萌的份儿上,我原谅他了。
我们俩又一起走出去,他撑伞,我拿礼品盒。
他眼睛一闪,问:“这是什么?”
我忙掩饰,说:“没什么。”忽然觉得自己打的围巾太丑,不想送了。
“难道不是我的礼物?”他笑嘻嘻的问。
我低了低头,把礼品盒打开。
“哇,围巾耶,还是我最喜欢的灰色。”他笑嘻嘻的拿起来,一展开,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光从围巾的大大小小空隙里透过来照在他僵硬的脸上。
我有点生气的扯过围巾,说:“对不起,我还是给你买一条吧。我第一次打,有点经验不足。”我没好气的将围巾塞进礼品盒。
“什么?你自己打的啊。那我必须收下了。哈哈……”他夺过我手中的礼品盒,笑得灿烂。“来,给我戴上!”他一手撑着伞一手递过礼品盒。
我取出围巾,踮起脚,伸长手,他微微弯腰,我将围巾绕过他的脖子,缠上两圈,在打了一个结。
他看着我,呼出的白色雾气扑到我的脸上。我抬起头看着他,四目相对,电光火石,连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咽了咽唾沫,舔了舔嘴皮,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我可以亲你吗?”语气怯怯的,生怕我生气。
我什么话都没说,闭上眼睛昂起了头。
他冰冷柔软的嘴皮贴上我的嘴皮,感觉就像冰淇淋。他刚想吻的深入一点,结果我却身子一矮,若无其事的走开了,搞得他尴尬的愣在原地。
我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回过头喊了他一声。
“好哇,你竟敢戏弄本大爷!”他叫嚣着跑过来,把雨伞丢到一边。
我一边尖叫着跑开,一边抓起地上的雪,揉成一个球。没等他靠近,便一个雪球扔了过去。
他也毫不示弱,抓起一把雪冲我扔过来,在我的脑袋上开了花。
我眼疾手快一手一雪球,朝着他扔过去。
他一边敏捷的躲过一边大声质问:“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我对着他扮了鬼脸,说:“正有此意。”
他一个剪步冲过来,抓住我的手,身子一转,将我抱在怀里。我的背贴着他的胸膛,因为打闹他的心脏跳的特别剧烈,一下又一下。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空气里出现了一团又一团的白色雾气。
我伸出右手,摸他扣住我肩膀的手。那手臂相当的有力,有突出的肌肉。
“子严,你喜欢我吗?你真的又那么喜欢我吗?”我问。恋爱中的女生大多数都缺乏安全感,总是患得患失。我也是这样。
他用他的脸颊摩擦着我鬓发和耳朵,声音低沉却异常温柔的说:“喜欢。喜欢了很久……以前喜欢,现在喜欢,将来也喜欢。”
我感动得心都化成一滩波光粼粼的春水。我低首吻了吻他的手臂。
他抱着我,不说话。彼此的体温相互交融,我的呼吸和着他的呼吸。任由大雪落在我们的头上,我们的肩头,我们的身上。
冰天雪地,空气冰凉,漫天大雪。我却像沐浴在阳光下的向日葵,浑身暖洋洋的。
遇上一个深爱自己的人,何其幸运。
现在,我什么不想,我什么都不奢求,只要好好对你,好好爱你——古子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