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我和古子严去坐了一轮过山车。濒临死亡边界的刺激,吓得我高声尖叫,眼泪直飙。下来之后,古子严觉得很爽。我把满身的怨气的喊了出来也觉得很舒服。又去坐了大摆钟,180度公转加360度自转,而且还是在高空中。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第一次觉得死亡这么近,只要一撒手便会甩个粉身碎骨。我害怕紧紧抓住座椅把手,生怕落下去,脑浆都摔出来。然后,激流勇进。套上雨衣似的大红色的防水服,古子严坐在前面,我坐在后面。温晴抱着我的衣服站在栏杆外面冲我笑。顾问在一旁大声提醒古子严注意保护头部,兴奋的古子严高冷的没搭理他。机器开始慢慢启动,小车慢慢爬坡,然后以类似垂直90度的角度俯冲下去,激起两米多高的水浪溅了一身。连续几次。当我们脱下防水服递给工作人员,我注意到古子严的头发全湿了,滴答滴答的滴下水来。现在,我明白顾问为什么喊古子严保护头部了。
然后我们一行四人又去了鬼屋,碰碰车,旋转木马,旱冰场……最后我们悠闲的租了一架漂流船,无忧无虑的在水上漂了半个小时。每个人都玩的精疲力尽。
这时,衣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爸,怎么样?”
“叶子,你快来医院,快……”父亲在电话那头哭着说。
我有一种不样的预感。我将手里揣进衣兜,跳到前方,把控方向盘,往岸边开去。
我手脚敏捷的跳上岸,二话不说就跑了出去,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到了医院,看见父亲满眼呆滞地看着我,满手是血。
我冲过去,问:“怎么了?怎么了爸?妈为什么会在医院?”
父亲不停的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抱头痛哭。
古明朗带着警察跑过来。警察给父亲戴上手铐,往外拖。
我大惊失色,冲出去阻挠,却被古明朗拦住。
他大吼:“别去!他就是个神经病!他拿刀捅了你妈妈!”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目眦欲裂。我反手给了他一巴掌,说:“你骗人!”
他松开手,我却害怕了。最终,无力的跪倒在地上。
我转头看着手术室门口的那红彤彤的三个“手术中”。我流泪满面。
医院里的走廊又长又暗,四处充满了阴气。难闻的消毒水味道。安静的像个鬼城。
古明朗坐在蓝色的椅子上,双眉紧蹙,担忧地望着手术室。
我跪坐在地上,不安的捏着手指头。这一切都怪我,都怪我。是我一意孤行想让父母复合,是我撒谎骗母亲到家里去,是我在关键时刻还跑出去跟朋友们玩儿……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抬头看着手术室,默默祈祷:妈妈你不要有事,你千万不要有事啊……你一定回渡过难关的,一定要好好的……
眼泪打在手上,迅速的擦掉。混乱抹干净脸上的泪水。咬紧嘴皮,不准自己哭。死人了才哭,不许哭!
手术直到晚上十点才结束。医生走出来,说:“手术很成功。并无大碍,留院观察几天就可以回家休养了。”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古明朗握住医生的手,不停的说着谢谢。而我站在一旁,什么话都说不上。
真好,母亲没事了。没事就好。我轻轻吁了一口气。